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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四人出了門,周可卿瞧見人影便跟在身后,卻沒見他有個方向整的和溜大街似的。 難不成就巡這來回一條街? 周可卿走到最前頭攔住了葉以修的去路。 剎那從眼前蹦出的女子,讓葉以修沒緩過神,自己還在想著那葉含真還鬧著不肯回孫家的脾氣,孫復(fù)元待他們不薄,他們有錯在先。 葉含真還非得等著孫復(fù)元帶她回去,可她就是拗著性子,想看看自己在他心中多少份量。 自不量力,以至于讓他瞧見了孫復(fù)元也是尷尬回避。 “你怎么在這?” 她似是有話要說,欲言又止眼神飄忽,她無措地咬了咬下唇,葉以修覺得她有難以當(dāng)人面說的話,便讓新人先往前走,自己到時就立馬跟上。 這往日瞧見他都噙著笑的周可卿,今日臉色就如陰霾籠罩。 周可卿等著無旁人在他身側(cè),直言不諱:“葉以修,那日你帶離醉晚樓的女子,對你而言很重要嗎?” 葉以修當(dāng)日沒瞧見周可卿,怎就她反問他了? 這輩子就這么一個親生meimei,即便傻氣、蠻橫無理。 可這問題葉以修毋庸置疑回答是都篤定的。 “是,她是我……” 等著他給自己回復(fù)時,她仿佛眼中只看得見葉以修一人。 她抬眸一瞬不動地注視著他,是初次這般打量他,想必亦是此生最后一次。 若他說“是”,周可卿會斷了這念頭,權(quán)當(dāng)癡心錯付,還未有情果苗頭長出,就被連根拔去。 沒料,他真的如此篤定。 “好?!?/br> 葉以修不解:“好什么?” 周可卿垮下了肩:“我已知你心中所想。” 越聽越糊涂,葉以修都沒明白周可卿今天的來意是什么。 只見周可卿從那編織包袋內(nèi)拿出什么,有些置氣地抓起葉以修的手?jǐn)傞_他手心。 “這還你。” 那只螞蚱。 “為何?” 周可卿此生從沒這般動過心,心動得亦是怪異,卻不得不承認(rèn)對葉以修有了非分之想。 想來是自己多慮了。 “下月十五,我便要嫁人了?!?/br> 葉以修一聽周可卿準(zhǔn)備嫁人,心一瞬揪緊。 “嫁誰?” “與你無關(guān)。” 她轉(zhuǎn)身離開,葉以修知曉她身份,可要追逐她的步伐接近她,不知要拼幾百年才能算上合適二字。 他們本就門不當(dāng)戶不對,不過就是救了她一回,見過幾面。 葉以修拳頭握緊,若是嫁人,怕是此生無緣了。 看著她決然離開背影,葉以修喊了她一聲。 “周可卿。” 她停下了半晌,卻未回頭。 他說不出什么特別好聽的話,只覺得嘴里泛苦,斟酌一會兒才從嘴里擠出四個字:“愿你……幸福?!?/br> —— 冷風(fēng)吹過耳畔,像是野馬呼嘯而過。 剛有點(diǎn)瞌睡,值守的人來來回回在這走了不知幾百遍了便被這寒風(fēng)吹得身子一抖。 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凌晨,遙望風(fēng)家碼頭,傳來鳴笛聲。 “副司令。” 是船來了。 “都打起精神點(diǎn)。” “是?!?/br> 船只緩緩靠岸,葉以修曾在這碼頭遙望風(fēng)岷山,還指望有朝一日能夠有番作為。 大批人馬在這等著那洋人所謂的“貨物”,足足在這寒風(fēng)里等了兩個時辰。 “葉以修,還不跟上!” “是……” 那軍靴的聲音在甲板上急切又密集地踏進(jìn)踏出。 洋人所說的每句話,葉以修都聽不明白。 這都得怪自己,還未和周可卿學(xué)點(diǎn)什么,卻緣盡于此。 只是那些人的面色在那船只些許搖晃的油燈下一閃即逝,葉以修覺得那些被抬著出來的洋人軍人,身上除了血腥的味道,還有一股即將腐爛的臭味。 “這些人……” 仿佛受了傷,有槍傷,也有……葉以修不懂醫(yī),瞧不出端倪。 副司令見葉以修在那發(fā)呆,那些個新兵比他麻利兒多了還真當(dāng)自個兒小頭頭站著不做事。 “別廢話,抬過去!” 韓君此前移了風(fēng)岷山造了這醫(yī)院,造福了城民不假,可這地方歸洋人管轄,一般人進(jìn)不了這看病,除去身份第地位高的達(dá)官貴人,商人富賈,平民百姓根本接近不了這兒所謂西方超絕的醫(yī)術(shù)。 葉以修亦是初次到這里面,拖這些半死不活的人福。 接連到清晨,這船內(nèi)的人才算抬完。 不是沒人看到南阜府在那風(fēng)家碼頭的動靜,那洋人醫(yī)生戴著厚厚的護(hù)具,與副司令交代片刻無果,最終直接帶著副司令的人到了船只貨倉。 半天才明白,是讓他收下這些。 葉以修精疲力盡,副司令知會了眾人:“得了,都辛苦了,下月韓司令與周家結(jié)親,大伙兒都有好酒喝!” 周家…… 葉以修在喝水的間隙聽了這事兒,猛然摔了杯子沖了出去。 那周可卿誤會了什么! 他卻沒拉著她解釋什么。 他可真是糊涂,她那日來找他,那樣的眼神,分明是不想嫁! 分明是…… 她也對自己有意的。 他卻說愿她幸福? 不管這天怎么還沒亮,葉以修朝著周可卿南阜學(xué)府的方向跑去。 葉以修是徒步跑著從那風(fēng)家碼頭外跑到了南阜學(xué)府,他也不知為何明明累極了,卻想到周可卿三個字時還能卯足了勁。 吸了不少寒氣,自己這番模樣到了南阜學(xué)府門口,讓他都不自覺自嘲笑了幾聲。 南阜學(xué)府的門口問著那管門兒的大爺,卻沒料洋人也有在這兒值守的。 “我想進(jìn)去,大爺。幫我瞧瞧叫周可卿的住在哪棟樓?” 大爺搖了搖頭:“沒看這會兒什么時辰?還有洋人在,你也進(jìn)不去?!?/br> 葉以修怕是此生都沒做過這般瘋狂的事,那兩個值守的洋人還帶著鄙夷的笑意打量葉以修。 “周可卿!” 那一聲在門口,在靜謐的氛圍下,響徹天際。 “周可卿!” 看門的大爺出來制止:“別嚷嚷,別嚷嚷!” “周可卿——” 兩個洋人軍人對著葉以修拔槍指著。 周可卿并未在學(xué)府,只是去了那橋上吹了一夜的風(fēng),才覺得有些疲累回學(xué)府休息。 她站在不遠(yuǎn)處,路燈下她的腳仿佛千金重。 日出。 周可卿總覺得,這會兒是一夜未合眼,才讓她看到了葉以修的幻影,聽到了不真實的聲音。 “葉……” 那微弱不確定的聲音發(fā)出即收回,周可卿愣神地看著葉以修回頭。 —— 是人總會議論非非,總會以訛傳訛。 哪怕選擇深夜凌晨,總被人瞧見了幾眼。 南阜府門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