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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悄無聲息了。越隨和四五早早的到了安陽,按著越蒼的吩咐,在城里悄悄地待了下來,為了掩人耳目甚至連客棧都沒住,將早些時間蒼月樓遷出武國留下的空房子賣了,又買了間更不起眼的小屋。四五天天到街上去轉(zhuǎn)悠,打探著天辰宮的消息,不過天辰宮比他們想象的還要隱蔽和低調(diào),安陽城里進(jìn)進(jìn)出出的,全是各種買賣的生意人,別說武藝高強的高手,連些會粗淺功夫的護(hù)院都少。不管是這座城市還是這個隱藏著的勢力,都異常的低調(diào)。在安陽待了半月,越隨幾乎每天都要到城門口守上許久,四五怕他的舉動太突出被人盯上,硬是將那整天在城門樓下曬太陽當(dāng)望夫石的家夥,給扯到了離城門最近的茶樓,讓他每日坐在茶樓里聽曲順便等人。當(dāng)然,到了越隨這里,就成了坐在窗口認(rèn)真地等人,聽曲什麼的,故意曲子壓根沒往耳里進(jìn)過,不過他日日來,一來就是半個月。到成了茶樓的常客,掌柜和小二哥都熟悉了他,每次他來就給他安排靠窗的位置,只需一壺清茶,瓜子糕點什麼的從來不要,一坐就是一天,坐姿端正筆直,目光遠(yuǎn)眺,似乎是遙遙的望著城門口,像是在那等什麼人。可是這半月過去了,除了一個和他同樣冷漠疏離的男人,會出現(xiàn)幾次和他低語幾句之外,就未曾見過任何人和他熟識攀談了。這個突然出現(xiàn)在茶樓的男人,冷漠寡言又異常的神秘,掌柜的是老江湖了,知道有些人有些事你惹不得,於是也不多問不多看,只做著自己分內(nèi)的事便罷。只可惜,這樓里總有些管不住自己的人,看著那男人一天天的坐在那里,便時不時的把話題往他身上帶,就連樓里那唱曲的小妹也忍不住老往那兒望去。“看什麼呢,該唱曲了。”掌柜的剛送了茶水,下樓就看到那應(yīng)該在臺上唱曲兒的鳳兒丫頭,悄悄地在樓梯那兒往二樓靠窗位置那兒直望,上去就喝斥了一下。看著那丫頭垂著頭往下走,卻又有些意猶未盡似地回頭張望著,忍不住嘆了幾口氣。那丫頭只看到別人英俊不凡,卻看不到那人身上帶著的一股血腥氣,雖然他平時少言寡語,也不與人為惡,但是掌柜的卻覺得他比那些地痞流氓要可怕數(shù)百倍,只是靠近那人他就會悄悄地打顫,脖子後面都涼颼颼的。掌柜早年腿腳好的時候,是個行腳商人,經(jīng)常在武國的邊界上跑,算是見過世面的了,什麼樣的人都見識過了,可是像這位那樣血腥氣如此濃厚的,還是第一次見。若不是那人每日只是喝了茶,從不多言惹事,也不多做些什麼,只怕掌柜的都要嚇跑路了。他當(dāng)年也見過不少山賊,還有邊界上打劫的馬匪,那些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家夥,可是那些家夥身上的殺氣加起來似乎也沒這一位濃重。掌柜的心想,這一定是一位在道上舉足輕重的高手或者大人物,只是安陽城這麼一個小地方,怎麼會招了這樣的人物來呢?莫非,這兒快有大事發(fā)生?就在掌柜的默默琢磨著是不是把茶樓盤出去,帶著一家老小找地方避避,還是自己多心瞎想了,趕緊收了心思安安心心的過小日子。那叫鳳兒的丫頭,已經(jīng)走到了臺上,幾個師傅們熟練地拉起了小曲兒,伴著姑娘清脆如黃鸝的歌聲,茶樓里喜歡聽曲的幾個熟客,已經(jīng)跟著搖晃起腦袋,一副享受的樣子。鳳兒站在臺子上心不在焉地唱著,眼睛一直往樓上瞥著,那人如之前半個月一樣,坐在位置上便跟石雕似的,動都很少動一下,眼睛就那麼透過二樓的欄桿,那麼瞥向遠(yuǎn)處。鳳兒早就試著從他那個位置往同一個方向望過無數(shù)次了。可是每次都看不到什麼特別的,茶樓外就是一條大路,熙熙攘攘的全是進(jìn)出城門的家夥,遠(yuǎn)處就是護(hù)城樓,看上去年代久遠(yuǎn)卻非常的堅實,鳳兒搞不懂他在看什麼,甚至為了引起那人的注意,她冥思苦想了許多新鮮的小曲兒。在茶樓里大聲唱出來時,惹來不少聽眾的夸贊,可是那人卻連眼神都沒有回一個過來,鳳兒雖然是情竇初開的少女,在這茶樓里討生活,見過那麼多的人,卻從未見過比這男人更英俊更有魅力的了。雖然他幾乎一句話都不說,可是卻偏偏能讓這樓里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能無視他。只不過這半個月看下來,鳳兒再傻也看出來了,那人好像是坐在這兒等一個人。他等的是誰呢?是他心愛的女子麼?是個什麼樣的女子能讓他這麼癡癡的,日復(fù)一日的苦等呢?是文才出眾的奇女子還是容貌美麗的大家小姐呢?這一日,鳳兒唱完了曲子,在樓下幫著上茶和收拾桌椅,天色已經(jīng)黃昏,離茶樓關(guān)門的時間不遠(yuǎn)了。遠(yuǎn)遠(yuǎn)的,城樓那兒進(jìn)出的人也稀少了起來,守城門的衛(wèi)兵們,也開始準(zhǔn)備關(guān)上城門了。樓上坐著的越隨,臉色隨著天色的暗淡而暗淡起來,聽著茶樓收拾桌椅準(zhǔn)備打烊的聲音,他的心情又一如既往地沈入谷底,就等著那城門重重闔上之後,他便要起身回去。然而一直沈寂的眸子,似乎在一瞬間突然像是活過來一般,閃過難以置信的驚訝和光彩。城門關(guān)了一半的時候,一個騎著馬的男子不慌不忙的趕在最後一刻進(jìn)了城。那人不時的打著哈欠,馬兒也慢吞吞的走著,越隨幾乎是比箭還快,直接從茶樓的二樓就躍了下去,眨眼間就來到了那人的馬前。48.似睡非睡慵懶含笑鳳兒收拾好了桌子,發(fā)現(xiàn)那位客人依舊沒有下樓,有些詫異起來。往常城門關(guān)上,茶樓準(zhǔn)備打烊的時候,他就會一言不發(fā)地從樓上下來,然後靜靜地走入那黃昏之後的街道里,可是今日,那客人竟然沒有下樓,該不是忘記時間了吧?鳳兒慢慢地往樓上走,心里還微微有些緊張,想著隔了半個月,這還是第一次有機會和那人說上話,要怎麼說才好,她還在心里默默地想著遣詞,一抬頭卻愣住了。二樓空空如也,那個位置上早已沒有了人,只留著一壺冷茶還在那兒,顯示出那位置曾經(jīng)是有人坐過的,鳳兒皺眉回想了一下,確定自己沒有看到人走出去。不由地詫異起來,走到那人的位置邊上,左右張望了一下。入冬了之後,天比平時黑得更快,太陽一落山天便昏昏暗暗的看不清楚了,不過那人的背影鳳兒自認(rèn)是不會看錯的。城門外好像有人騎著馬在慢慢地走過來,那人站在馬前牽著韁繩,兩人好像說了些什麼,但是鳳兒肯定是聽不見的,那兩人緩緩地走近了。鳳兒又開始緊張起來了,她把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瞪得更大更圓了,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個馬上到人,她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