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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彤的,像只突然失去母親庇護(hù)的兔子。 薛陳瑜的手伸過來按在她的頭上,因為長期練劍,他的指腹上有些yingying的老繭,但亓司羽一點兒也不嫌棄,反而不自覺地蹭了蹭。 薛陳瑜被蹭得心花怒放,俯身在亓司羽耳邊低語:“傳聞趙葉已經(jīng)被宮家收買了?!?/br> “不可能,”亓司羽搖頭,“他每年都有回亓家,亓家雖然不太管外面的事,但他若是叛變,亓老爹不可能一點兒也察覺不到。” 薛陳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恰在此時,又一名妖妖嬈嬈的女人,赤足而來,明明已有了些年紀(jì),這般風(fēng)情不但不顯得輕浮,反而透著股成熟的魅力。 這一回,輪到薛家人錯愕了。 “怎么是十一長老?!?/br> 一直不曾說話的薛大吃驚地嚷了出來,身旁的薛九更是直接跳了起來…… 難道,今夜是兩家聯(lián)合行動? 亓司羽看一眼依舊淡然的薛陳瑜,她這會兒居然不害怕了,反而有些幸災(zāi)樂禍:“薛家好像也出叛徒了?!?/br> 薛陳瑜無奈地揉了揉亓司羽的腦袋。 其實到這時亓司羽反而想通了,既然亓家的人出現(xiàn)了,薛家的長老也來了,那接下來怕還有宮家的人出現(xiàn)才對。 亓司羽與薛陳瑜相視一眼,她都能想明白的事,薛陳瑜不可能想不明白。 果不其然…… 又一個衣著破爛,拿個酒葫蘆,留個青樁發(fā)式的假和尚,搖搖晃晃走了出來。 還真是宮家的上品院供奉。 對付他們幾個小輩,竟然如此興師動眾! 不過,既然兩家的長輩都出來了,想來此次不過是宮家的一次試探,早前宮家就欲與亓家聯(lián)姻,被亓家拒絕了,如今亓司羽又明目張膽地與薛家走到一處,宮家因此有所行動,實在無可厚非。 所以,跟來的趙葉和十一長老,是來保護(hù)他們的? 想明白這些,亓司羽內(nèi)心使壞的欲、望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誰叫趙葉要嚇?biāo)?,待會兒打起來,她一定要好好地照顧一下他,好讓他記住她的厲害,看他以后還敢不敢。 但很快,亓司羽就發(fā)現(xiàn)事情比她想的還復(fù)雜。 趕來的三人分立三方,就站在陣外,終于恢復(fù)正常的亓司羽眼眸一轉(zhuǎn),正想說點什么,就聽外面的十一長老道:“亓姑娘,久仰大名啊!” 聲音婉轉(zhuǎn),柔柔媚媚,很是誘惑。 亓司羽愣了一下:“我名兒挺小的。” “撲哧~”十一長老嬌笑一聲,“別以為你把人家逗笑了,人家就會放過你哦!” 頓了頓,又道:“不過,待會兒打起來人家可以只刺你一劍,好不好?!?/br> 亓司羽被說得背脊一涼。 薛陳瑜地目光鎖在十一長老身上,輕輕將亓司羽拉到了自己身后。 十一長老又笑了:“公子這是要護(hù)著亓姑娘嗎?可是,你又有什么資格護(hù)著她呢?” 被問話的人怔了怔。 亓司羽咬了咬下唇,覺得心有點微微發(fā)疼,但她很快勾起了嘴角:“薛陳瑜是我亓司羽的守,他當(dāng)然有資格護(hù)著我?!?/br> “哦?”十一長老發(fā)出一個長音,扭頭去看趙葉,兩人遙遙換了個眼神,十一長老才轉(zhuǎn)頭問薛陳瑜,“公子,亓姑娘說的可是真的?” 薛陳瑜的手有點抖:“嗯?!?/br> 就在薛陳瑜點頭的瞬間,一直默不作聲的假和尚發(fā)話了:“行了,今天來不是看你們拉關(guān)系的,趙葉,還不破陣?!?/br> 氣氛一下子冷下來,趙葉苦笑一下,上前兩步,剛要抬手,亓司羽卻先他一步收了陣法,緊接著,踏步向前,薛陳瑜下意識抓了一把。 亓司羽便回身眨了眨眼,一扭頭卻是哭喪著臉向中年人走過去,邊走還邊抱怨,“趙叔叔,你真的要跟他們一起來打我嗎……” 她聲音本是清脆,卻故意壓著嗓子,擺出十足委屈的樣子。 趙葉眼見著她走近,嚇得臉色驟變,哪里還淡定得下來,怪叫了聲“祖宗”,極速往人群中退去。 少女眸光流轉(zhuǎn),靈光閃動:“趙叔叔躲什么?” “祖宗……你別過來!”眼見亓司羽還要靠近,趙葉驚得哇哇大叫,“我只是來破陣的,現(xiàn)在陣破了,我這就先告辭了,就不用兩位相送了……” 話未落,人已遠(yuǎn)。 亓司羽站立原地,一掃連日陰霾,吃吃地笑了。 十一長老更是大笑起來:“原來趙葉這么慫??!她怎么會這么怕你?。俊彼行┖闷?。 “嗯,”亓司羽捂嘴,笑得十足狡黠,“亓家很多人都挺怕我,尤其是……喜歡賭的?!?/br> 薛陳瑞嘴角抽了抽,薛陳瑜卻扯了扯嘴角,露出個想笑又笑不出來的怪異表情。 眼見幾人又開始說笑,假和尚終于失了耐性,就見他猛灌一口烈酒,怒喝一聲朝著亓司羽攻了過去。 他動作看起來緩慢,卻是一步就來到了亓司羽面前,揮手就是一拳。 亓司羽紙上水平不差,實戰(zhàn)水準(zhǔn)卻不行,等她察覺拳風(fēng)襲進(jìn)時已經(jīng)躲閃不及,但預(yù)期的疼痛卻并沒有到來。薛陳瑜動作可不比來人慢,他手腕一翻,腳步一動,長劍就送至假和尚面前,逼得他不得不抽身后退。 薛陳瑜的長劍通體古樸漆黑,唯在劍柄處雕著一只猙獰惡獸,惡獸也是黑的,僅有兩只眼睛嵌著紅色寶石。 “惡……惡獸……”有人驚呼出聲。 惡獸,傳說中的三把神劍之一。 假和尚一連退了五步,后腳剛剛落地就是一蹬,揮著拳頭又揉身而上,可惜還不待他欺近,薛陳瑜已經(jīng)又一劍逼近了他脖頸。 假和尚只得翻身再退,同時大喝一聲:“好!” 話落,又勇猛的撲了過來。 看似隨意的兩劍,薛陳瑜已經(jīng)完全將亓司羽護(hù)在了身后。 被拳風(fēng)掃過得臉頰微痛,亓司羽伸手揉了揉,視線很快都放在了薛陳瑜身上,這是她第一次見他使劍,見慣了他平常慵懶的模樣,此時乍見他月色下靈動的身形,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握著長劍,濃黑的煞氣在周身浮沉,銀白的劍影舞成水幕,層層疊疊,在月輝下,美得驚心動魄。 亓司羽不由看得癡了。 就在此時,身后突有寒氣逼近,亓司羽也算警覺,想也不想就側(cè)身避讓,然而那一把寒光著實刁鉆,竟然也跟著偏了一寸,眼看劍光直指肩膀而來,亓司羽不禁頭腦一片空白。 莫非是流年不利,命犯肩膀? “當(dāng)~” 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響,本來在跟假和尚打斗的薛陳瑜竟然百忙之中,回身幫她擋了一劍,且劍勢不減,又接連三劍,逼得十一長老連連后退。 “呵~”十一長老輕笑一聲,自知不是薛陳瑜的對手,抽身退步,薛陳瑞正好提著添香追來,將十一長老接了過去。 剛剛被薛陳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