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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膽大包天偷了天辰梭的不肖子孫至今未醒,提供不了任何線索,無奈之下,他們只好取了付山明的精血,去推算天辰梭最后出現(xiàn)的地點——天辰梭是必須要由付家子孫以精血灌溉才能催動,作為最后一個使用這件法器的人,付山明的精血是有著一絲指引的作用的。推算出的結(jié)果是在一間破舊的出租屋里,房間的主人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和付山明之間有一些間接的糾葛,但這人本身并沒有什么特殊之處。但詭異的是,昨日推算出地點后,他們派去探路紙人去那出租屋中尋找線索時,那只由族長親自捏出的紙人還沒能進屋,就被不知道哪里來的怨氣吞噬了。難道那間出租房中還盤踞著那只厲鬼?天辰梭可是庇佑了他們一整個家族上千年的至寶,連它也制不住的鬼,身上的怨氣該有多強?忐忑之下,經(jīng)過一番商討,族中最終決定,讓付家最有天分的小輩啟動陣法,為付家往后的命數(shù)卜上一卦。卻沒想到,最后居然卜出了這么一個結(jié)果。靜寂在眾人之間蔓延了許久,才由族長才出口打破了沉默。他對著為了占卜出這一掛,損失了大量精血、臉上血色盡失的獨子沉聲道:“辰華,你先回去休息,藥房的藥應(yīng)該已經(jīng)送到你房中了,切記這三個月中一頓都不能停。”他這個獨子是日漸式微的付家這一代中最有天分也是最有前途的一個,為了不讓他因為這一卦損傷根基,家族拿出了壓箱底的藥草和丹藥來彌補他精血的虧空。因為損耗精血后身體實在有些虛浮,手腳冰涼、腦中也一陣陣發(fā)暈,付辰華聞言輕聲應(yīng)是,也沒有過多寒暄,就轉(zhuǎn)身離開了議事堂。回到房間后,他喝下家族特意為他準備的、由無數(shù)珍稀藥材和養(yǎng)身丹藥制成的湯藥,才感覺幾乎被掏空的身體稍微有了點暖意,臉上也起了一絲血色。十幾滴精血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即使有大量珍惜藥物供應(yīng),沒有五六年的時間,根本沒可能恢復(fù)。按理說這種犧牲的事怎么也不應(yīng)該輪到他一個小輩來做,但他是付家如今在占卜上造詣最高的一個,在這種關(guān)系到整個家族命運的時候,也只能將個人的安危往后推了。雖然身體十分疲憊,但這種風雨飄搖的時候,付辰華也實在睡不著,躺在床上閉眼休息了一會兒,便起身去了距離不遠的一處小院子里。這處院子雖小,但下人的數(shù)量卻要比付家的其他地方多出好幾倍,還有幾位付家的年輕一輩,正站在門口值班,面上帶著茫然又無聊的表情。這處院子里,正安置著導致天辰梭丟失的罪魁禍首,他那位還在昏迷的二叔,付山明。雖然那些長老們恨不得把他這個二叔掐死,但之后還要靠著他的精血找尋天辰梭的下落,所以這時候,付山明是萬萬不可以出什么意外的,便用藥吊著他的命,確保他不會在找到天辰梭之前咽氣,并且增加了看管他的人手。看到他過來,一個長相甜美的少女眼神一亮,對著他露出一個帶著幾分孺慕的笑容:“堂哥,你也來啦。”為了不在族中引起恐慌,關(guān)于天辰梭丟失一事,目前還只有長老們和他這個準下一代族長知曉,這些被長老命令來付山明院前值班的族人,只知道他們那個一向不成器的二叔偷了一件寶物闖了大禍,把自己折騰的只剩半條命。所以他們自然也不理解長老們?yōu)槭裁匆伤麄儊砀蛇@種給人看門的活,只是在心中隱隱猜測到恐怕事態(tài)要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嚴重。付辰華輕聲應(yīng)道:“我來看一看二叔?!?/br>少女眼神閃了閃,問道:“辰華哥哥,二叔叔什么時候能好???”付辰華唇角勾起一抹清淡的笑意,三言兩語間打消了少女想要從他這里打探消息的意圖,進了院子。守門的下人當然是認得他的,所以他沒有遭到任何阻攔,就進了屋子。屋子里布滿著濃重的中藥味,十分嗆鼻,不過付辰華剛剛也喝了一碗味道不遑多讓的湯藥,此時味覺和嗅覺還處于麻木狀態(tài),便也沒什么感覺了。付山明躺在床上,臉上一絲血色也無,面上生氣流失了不少,印堂發(fā)黑,胸膛微弱地起伏著,呼吸幾不可聞。他垂眼看著生死不知的付山明,眼中沒有絲毫關(guān)心之意。從他有記憶開始,這個名義上的二叔就沒給他留下過什么好印象。和他父親不同,身為一母同胞的兄弟,付山明的資質(zhì)要比他父親差上很多,差到就算是旁系中,也有一大把資質(zhì)比他強的。不過這也不算什么,作為嫡系降生在付家,付山明本身就有著天然的優(yōu)勢,再加上后來親生兄弟還成了族長,就算他本身沒什么本事,在付家的日子怎么也不會差。事實也的確是這樣,作為嫡系中實力最差的一個,他拿到的資源卻要比大部分嫡系還要好。族中雖然對此頗有微詞,但由于那些資源大部分都是由他父親從自己的私藏中補給他二叔的,再加上除了這點兒小偏心外,他父親這個族長當?shù)臎]有任何可指摘之處,也就一直沒人公開爭論過這件事,最多就是私下酸幾句。可沒想到他父親一直以來的優(yōu)待不僅沒能讓這人對家族產(chǎn)生幾分感激之意,還將他的心逐漸養(yǎng)大了,平日里仗著自己有個當族長的弟弟在族內(nèi)對人趾高氣昂之類的小事就不提了,現(xiàn)在居然大膽到去動關(guān)系著家族命數(shù)的法器!本來那天辰梭并不是那么好偷的,可不知道是不是付家命中該有此劫,前不久祠堂的陣法出了點小問題,還沒來得及被檢查出來,就被他二叔趁著這個空子將東西偷走了。付辰華用隨身攜帶的小瓶從付山明身上取了幾滴精血,準備過會兒送到父親那里。之前的那次打探無疾而終,接下來肯定還是要用到他這位二叔的精血的,他也就能為家族做這么點貢獻了。正當他把小瓶收好,剛想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門卻被人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的推開了,一陣陰森森的氣流從身后吹了進來。——陰氣!付辰華心中頓覺不妙,立即從袖中摸出一枚符紙,掐了個決,符紙便向著房門的方向疾射而去!只是他今天剛剛失去了十幾滴精血,氣血不足,實力也比原先下降了一大截,那枚符紙甚至都沒能碰到來人的身體,就被突然出現(xiàn)的漆黑火焰燒成了一捧黑灰,散落在地上。他皺眉看向來人,眼中含著深深的警惕。那是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黑發(fā)被整齊地攏到腦后,露出飽滿的額頭和斜飛的劍眉,一雙眼瞳如深潭般幽不見底,神色漠然地掃了他一眼,那眼神不像是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