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諒!” 聶載沉立刻說無事,又問:“你們其余人呢?方大春陳立他們呢?” “都知道了!現(xiàn)在就是不知道該怎么行事好,上頭的都不在,就等大人你了!” “你們盯著一標(biāo)的動作,我立刻過去!” 聶載沉放下電話,回到樓上新房里,穿起衣服。 “什么事啊,你不累嗎,這才幾點……你不睡覺要去哪里?” 白錦繡坐了起來,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問他。 “城外出了點事,據(jù)說新黨今晚要攻打廣州,我過去看下?!?/br> 白錦繡的睡意頓時飛了,吃驚地睜大眼睛,從床上爬了下去。 “真的嗎?真的要打過來了嗎?怎么辦?怎么辦?” 她有點慌。 她不像舅父舅母他們那樣痛恨新黨。她也知道舅父忠心著的這個清廷已是腐爛得無藥可救,新舊交替,只是個時間問題而已。 可是今晚卻是她和聶載沉大婚的好日子,她沒想到那些新黨的人竟然選在這個時間來打廣州。 “別怕,有我在。”聶載沉已經(jīng)穿好衣服,安慰她。 白錦繡跑過去,像條八爪魚似的從后死死地抱住了他。 “你一定要小心!” “你放心,我會的。” 聶載沉轉(zhuǎn)身,也抱了抱她。 “我要立刻去看下。為防萬一,你去叫醒岳父,跟他也說下,讓他安排人守著家,要是還有人手,再立刻派些去保護(hù)今晚來參加婚宴的貴賓。”他頓了一頓,說道。 大約是怕嚇到了自己,他說話的語氣十分溫和。 但白錦繡卻立刻聽出了他話里的意味。 新黨的人以前也曾打過廣州,但沒成功?,F(xiàn)在選今晚這個時機(jī)再次來打,雖然對她而言是個很壞的消息,但不得不說,對他們,這是個極好的機(jī)會。 之前沒有半點動靜,舅父他們都毫無防備,今晚喝得大醉,城里還有許多是重要人物的貴賓,如果廣州就這樣被一舉攻下,他們手中的籌碼,不可謂不重。 她立刻松開了剛才還緊緊抱著他不放的胳膊:“好!我這就去!” 聶載沉點了點頭,拿了汽車的鑰匙,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要走。 白錦繡忍不住又跑了上去,抱住他親了一下下巴頦。 “你要當(dāng)心。”她再次叮囑。 聶載沉將她整個人從地上抱起,重重地親了她一下,然后走到床前,將她放坐了下去。 “記住我的話。我走了?!?/br> 他摸了摸她的頭發(fā),轉(zhuǎn)身快步離開。 他一走,白錦繡就穿好衣服,匆匆跑到父親的臥室,叫醒了人,把事情說了一遍。 白成山吃了一驚,立刻叫人趕去將軍府通知康成。 康成固執(zhí),痛恨一切新的事物,除了很早前就已傳入的必要的電報機(jī)外,電話他也不接受,到現(xiàn)在,將軍府里也還沒有安上。派人出去后,白成山又叫醒了沉睡中的白鏡堂,父子二人照著聶載沉的吩咐,立刻安排事情保護(hù)貴賓。 張琬琰披散著頭發(fā)也跑了出來,臉色發(fā)白十分緊張,聽到白錦繡說聶載沉已經(jīng)趕去了,這才稍稍放下了心,雙手拜了拜天,拜完,又恨新黨的人挑今晚搞事,罵了幾聲仆街,見小姑神色不安,抱住安慰了起來:“你別怕,廣州城之前那些人就打過,沒那么好打的。妹夫也會平安的?!?/br> 聶載沉開著那輛還貼著大紅金泥雙喜的汽車疾馳出了城,朝著西營趕去的時候,已經(jīng)隱隱聽到城東的方向傳來幾聲火炮之聲,但炮聲稀落,響了幾下,又停住,隔一會兒,再傳來幾下。 他將汽車油門踩到最底,十來分鐘就趕到了西營,遠(yuǎn)遠(yuǎn)看見大門外火杖點點,聚集了些人。 他將汽車開到近前,停了下來,推開車門下去。正等在門口的陳立見他這么快就到了,急忙跑了過來。 “聶大人!幸好咱們兄弟聽了你的話,今晚上都沒喝醉。果然出事了——” “一標(biāo)有什么動靜?”聶載沉打斷了他的話,問道。 陳立立刻道:“蔣群現(xiàn)在在動員官兵,說情況危急,現(xiàn)在上頭人又聯(lián)系不上,怕廣州城有失,要臨時緊急調(diào)遣軍隊開過去保護(hù)廣州!” 聶載沉停下腳步,沉吟不語。 陳立聽到對向的城東又隱隱傳來幾聲火炮的聲音,急得不行。 “聶大人!你趕快做決定??!新黨這回卷土重來,一定做好了周全準(zhǔn)備,萬一廣州被突襲成功,那就是大事了!” 聶載沉的視線從城東那片漆黑的夜空收回,說:“不是新黨,有人假借新黨之名,虛張聲勢,想趁今晚這個機(jī)會圖謀廣州而已。立刻調(diào)集人手,控制住二標(biāo)的人馬,不放一槍一炮出去!” ☆、第 50 章 聶載沉快步往里去, 快近大門時,腳步忽地一頓。 大門兩旁左右的昏暗角落里, 突然涌出來幾十名手持長|槍的士兵, 領(lǐng)頭的是一標(biāo)蔣群手下的一個哨官, 喊了一聲“開槍”, 自己率先朝著聶載沉射了一槍。 “趴下!” 聶載沉剛才就覺察到門后的異樣,沖著陳立等人喝了一聲,猛地躍撲在地, 迅速拔出隨身的一把手|槍, 扣下了扳機(jī)。 “砰”的一聲,子彈從對面那個哨官的腦門中央穿射而過,哨官連叫聲都沒來得及發(fā)出,手中長|槍落地, 人后仰栽倒在地,身體扭了幾下,就停止了掙扎, 只剩額頭的那個血洞不停地汩汩往外冒著污血。 這幾十個士兵奉命預(yù)先埋伏在這里, 就是專門用來對付聶載沉的, 見哨官開槍就死, 情狀可怖,全都愣住,一時不敢再動。 陳立回過魂來,破口大罵,爬起來cao起家伙叫自己的人跟上, 下令朝對面開槍反擊,被聶載沉攔住了,朝著對面士兵說道:“平常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讓開,往后還是同營兄弟,否則,別怪我不講情面!” 這幾十個一標(biāo)士兵平時雖然跟著蔣群混,但心底對聶載沉還是存了幾分敬畏,今晚接到任務(wù),得知要在門口埋伏擊殺他,原本就有些忐忑,現(xiàn)在見頭目一槍倒地,聶載沉又這樣說話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再輕舉妄動,慢慢地放下了槍。 聶載沉上去,經(jīng)過一個士兵的近旁,拍了拍他的肩,走進(jìn)西營大門。 西營后頭巨大的校場里,此刻站滿了被緊急集合過來的新軍士兵。除了一標(biāo)官兵外,還有聞訊而出的騎兵營炮兵營,黑黑壓壓,到處都是人,火把光芒熊熊,把校場四周照得亮如白晝。 蔣群站在一個高臺上,旁邊是一標(biāo)標(biāo)統(tǒng)張志高,下面圍著一圈親信。他把腦后那根還沒剪掉的辮子盤在頭頂,揮舞著拳頭大聲喊話。 “弟兄們,新黨就要打進(jìn)廣州了!全都給我cao起家伙走,這就進(jìn)城,聽張標(biāo)統(tǒng)的命令行事,保護(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