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2
把持的住。 …… 白錦繡補覺醒來,已是中午,窗外卻暗得如同黃昏,狂風大作,大雨瓢潑。 幾乎年年夏天都會有這樣的臺風天,白錦繡見慣不怪,感到肚子有點餓,梳洗了下,下樓吃了點東西,心里惦記著那幅還沒完成的畫,又回了房間。正要繼續(xù),阿宣鬼鬼祟祟地鉆了進來,手里抱著個書包,說是快要開學了,學堂留的暑期假功課還有許多沒完成,在別的地方寫,怕被他娘看見了罵,要躲到白錦繡的房間里補。 “我娘這兩天脾氣可壞了,我坐著不動她都要罵我。要是被她知道我功課沒寫完,她會扒了我的皮!” “對了姑姑,早上我還聽到她在房里罵我爹,說我爹沒良心什么的,好像還打破了我爹的腦門,我爹捂著頭氣呼呼地出門了!” “要是爺爺在就好了,管管他們。我快要煩死了?!?/br> 阿宣一邊提筆狂補功課,一邊唉聲嘆氣。 白錦繡頓時想起昨晚回家時遇到嫂子時的情景,恰印證了阿宣的說法。兄嫂之間應該是出了不算小的事。 這幾年他倆關系怎樣,她不知道,反正以前,她印象中大哥和嫂子從沒出過這樣的事。 她想了下,放下畫筆,出來找張琬琰。 張琬琰正在客廳里埋頭對著賬冊,白錦繡叫邊上的下人退去,問她早上怎么和大哥鬧了不愉快。 張琬琰笑道:“哦,就一點小事,拌了兩句而已。是阿宣這臭小子多嘴,和你胡說八道的吧?小孩子瞎說,你別理!” 她的語氣云淡風輕。 白錦繡知她是個愛面子的要強人,看這樣子,就算真有什么事,她應該也不會和自己說,就道:“沒事就好,我也就隨便問問。嫂子你要是有事,愿意的話,可以和我說一聲。有些話要是嫂子你不方便開口,我可以幫你和你大哥說的!” “沒事沒事,你忙去,別耽誤了你的事?!?/br> 畢竟是兩夫婦關起門的事,嫂子既這樣說,白錦繡也就作罷了,回了自己的房間,繼續(xù)畫畫。 臺風雖然只持續(xù)了不到一個晝夜,但今年的雨量比往年都要巨大,整個廣州幾乎都淹了水。白家所在的位置高,得以幸免,但南城一帶的舊城,很多地勢低洼的地方都被滿漲的大水淹沒,附近幾個縣城更是淹得厲害,據(jù)說很多棚戶都被大水沖塌,災民無處可去。更危險的是,很多地方堤壩滿溢決口??党膳箩劤纱笫?,下令堵塞決口,又派人守護危險地段。 這種事情,按歷來的規(guī)矩,除了地方自發(fā)力量,這邊再出巡警營和消防營的士兵,如若人手不夠,再酌情調(diào)遣別的軍隊??偠礁匀皇侨χС值?,但下面的人卻百般推脫,只肯留在廣州本地,遠些的危險地段,推三阻四。 康成知那邊的人眼紅新軍待遇,秉著拿幾分錢做幾分事的心思,自然不肯盡力,于是調(diào)遣新軍。 白錦繡聽說聶載沉主動請命,領著手下士兵去了外縣護堤。 這幾天,她的大哥白鏡堂也忙得焦頭爛額。搬遷機器,用席袋打捻截水,在幾個地勢低的廠房和倉庫外筑起隔離保護工廠設備和庫存。大哥也是廣州急賑會的董事,自家廠房的事一忙完,就又忙著組織廣州縉紳做賑災慈善的事。 張琬琰也沒閑著。育嬰堂被水淹了,幾百名孤兒無處可去,臨時遷到了白家一間工廠的倉庫里,張琬琰組織購買席被,為孤兒發(fā)放衣物口糧。 這種慈善救濟的事,白家一向是廣州縉紳的帶頭人,白錦繡自然不陌生。見大嫂忙不過來,跟了過去幫著,一連忙了好幾天,水終于退去,事情也總算告一段落。 忙碌的這幾天里,她的心中無時不刻在牽掛著聶載沉,育嬰堂的事一忙完,這天大早,白錦繡就出了門,來到廣州城有名的一間鐘表鋪,花一千銀元買了一只最貴的金表,然后直奔西營。 她打聽到消息,新軍出去護堤的人今天回來。 因為這惡劣的鬼天氣,那晚分開后,她已經(jīng)一周沒見到他人了,簡直是迫不及待。 馬車車輪在積滿泥漿的土路上艱難跋涉,終于到了西營,停在大門外時,已是傍晚。 門口站崗的衛(wèi)兵正好有前次她來時的那個,認出了她,見白家小姐又來了,連通行證都沒敢提,睜只眼閉只眼就放她進去了。 “聶大人回了嗎?” 白錦繡和顏悅色地問。 衛(wèi)兵簡直有點受寵若驚,忙道:“晌午后陸續(xù)回來了幾撥人,但還沒見聶大人,應該稍晚些會回?!?/br> 白錦繡點頭,向他道了聲謝,邁步走了進去,留下身后幾人驚訝不已,不知白家小姐今天是怎么了,態(tài)度竟這么好,和上次判若兩人。 白錦繡來到聶載沉的宿舍。門沒有上鎖,她徑直走了進去,來到他的臥房,發(fā)現(xiàn)窗戶上的玻璃竟被大風刮破了一片,他不在的這幾天里,雨從破掉的那面窗中淋入,窗邊地上積了一片的水,濕汪汪的。 白錦繡立刻放下東西,找來掃帚,小心翼翼地掃掉地上的碎玻璃,又用拖把清除地面上的水漬。 從小到大,即便是在國外和香港生活,她也從沒做過這種粗活,在哪都有人替她。 她用她嬌嫩的手握著帶了毛刺的拖把手柄,用笨拙的動作生平第一次做著這樣的粗活,心里卻是歡喜的,隱隱有一種自己對他終于有點用處了的驕傲之感。 想到他回來看到了會怎么夸自己,她的心里就甜甜的。忙完了,她就坐著繼續(xù)等他,漸漸感到有點困。 昨晚為了給幾個生病的孤兒找醫(yī)生看病,她忙到半夜才回家,今天起得又早,有點犯困了。 她盯著他的床看了一會兒,終于走了過去,試著,慢慢地躺在了他的床上,枕在他睡過的枕上。 她閉上了眼睛,仿佛聞到了他的氣息,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之前在云鎮(zhèn)那間小旅館里和他發(fā)生過的事,忽然心如鹿撞。 那會兒她怎么會做出那樣的事。他會不會覺得她厚顏無恥,是個隨便放蕩的女人呢。她一下又懊悔不已。躺了一會兒,實在睡不著,想出去到外面再看看他有沒回。于是爬了起來,走出去的時候,視線停頓了一下。 桌上放著一只青布包袱。剛才進出的時候,沒留意,所以沒有看到。 他的東西,就是她的。她可半點也沒有什么不能隨意動的顧忌,上去就打開包袱,發(fā)現(xiàn)里面是兩套手工縫制的夏日換洗內(nèi)衫,針腳細密而整齊,看得出來,做得非常用心。 白錦繡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是女人做的,而且還是年輕女人。 這是一種直覺。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丁婉玉。 那天之后。她沒再去舅舅家,自然也就沒再和她碰面了。根據(jù)丫頭后來提供的消息,丁表姐這幾天在將軍里也沒怎么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