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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會兒,見他只檢查著車況,似乎根本就沒幫自己一把的意思,咬了咬唇,只好抓著坡道邊的野草,慢慢地爬了上去。 “……現(xiàn)在怎么辦?”她看了眼還側翻在溝里的車,有點心虛,小聲地問。 “你跟我回營房,我叫幾個人回來把車抬出來,我再送你回去?!?/br> 他的語氣冷淡,說完,掉頭就朝營房的方向去了。 白錦繡沒辦法,只好跟了上去。 幸好為了方便走路,白錦繡最近出城的時候,穿的都是平跟皮鞋,但即便這樣,走了段路,漸漸還是被他落了下去,落得有些遠了,他就停下來,等她上來,再繼續(xù)前行。走走停停,天黑下來的時候,終于回到巡防營。聶載沉讓她去他的房間里歇著,人就走了。 白錦繡等了大概半個小時,聽到那個老兵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白小姐!” 她急忙開門。 “白小姐,聶大人叫你去營房口?!?/br> 白錦繡趕緊出去,看見自己的汽車停在了那里,引擎蓋開著,聶載沉站在車前,手里拿著一只洋電筒,仿佛在檢查著車,見她出來了,“啪”的一聲,合上了車蓋。 她也不敢像平常那樣等著他替自己開車門了,趕緊過去,自己打開了車門,老老實實地坐到了后座上。 聶載沉跟著上了車,發(fā)動汽車,亮起了車燈,朝著古城疾馳而去。 路上,白錦繡不停地偷偷看他。他始終沒有說一句話,更沒有回頭看她一眼,直到最后,汽車入了古城,漸漸靠近白家的大門。 平常這個時間小姐早已回來,今天卻遲遲不歸。劉廣不放心,出來在門口張望著,打算要是還不見回,就親自出城去看看,忽見一輛汽車亮著車燈駛近,知道是聶載沉送小姐回來了,忙迎上去。 白錦繡突然想了起來,趕緊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前頭那個人的后背,自己也飛快地靠了過去,唇湊到他的耳邊,小聲地道:“千萬別提我翻車的事!” 他沒有反應,仿佛根本沒有聽見似的,停下了汽車。 劉廣已經(jīng)笑著到了近前,白錦繡只好若無其事地縮了回來。 “小姐你回了?今天怎么這么晚?剛才還想著要不要出城去看看呢!” 白錦繡拿了自己的東西,下了車,咳嗽一聲:“沒什么,路上汽車忽然出了點故障,幸好聶大人修好了,這才耽擱了?!?/br> 劉廣信以為真,打量一眼勞斯萊斯,不滿地嘖嘖了兩聲,抱怨:“洋鬼子就是不牢靠!” 他轉向聶載沉:“幸好有聶大人在,這才沒誤事。聶大人你也一道進去吧,吃了飯再走?!?/br> 白錦繡盯著他,見他臉上終于露出了今晚自己翻車以來的第一絲笑意,說:“不了,巡防營還有夜訓,我先回去了?!?/br> 劉廣也就不勉強,笑著彎了彎腰:“那您開好?!?/br> 聶載沉頷首,調轉車頭,從白錦繡的身前開過,駕車出城離去。 ☆、第 20 章 次日晌午, 聶載沉在停車的地方,利用午休最后一點時間,替那輛昨天險些翻入河道的勞斯萊斯搭遮陰篷, 免得長久曝曬, 影響機械功能??煲詈玫臅r候, 老兵老李跑了過來, 說白小姐又來了,這會兒就在他的住處等著。 聶載沉固定住架子上的最后一根支桿,收拾完工具,洗了洗手,回往住的地方,遠遠的, 就看見她站在門口,翹首東張西望,顯得有點心神不寧, 忽然發(fā)現(xiàn)他過來,頓了一頓, 似乎是在猶豫著出來還是進去,眼看他越來越近, 她一個轉身, 閃身而入, 身影就消失在了門后。 聶載沉進了門,看見桌子上又放了那個能裝冰塊的食盒,白小姐今天穿的是條嫩綠色的長裙, 長及腳踝,足上小羊皮鞋,戴了一雙白色花邊蕾絲長手套,人清新得像是夏天清晨花朵上的露珠。 她站在門后,偷偷瞄了一眼他,就脫下手套,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到桌前,從食盒里捧出一盞碗,揭開了蓋子,說:“今天我做的是楊枝露,你吃吃看?!?/br> 聶載沉默默地坐了下去,低頭吃東西。 “楊枝露里我加的是西餐里用的淡奶,我覺得還可以。” “你覺得呢?” 他吃東西的時候,她就在一邊看著,等他吃完了,用帶了點討好的語氣,小聲地問他。 聶載沉放下調羹,朝她點了點頭,隨即站了起來,像之前那樣要拿空盞去洗,他手剛伸過去,那只碗就被她眼疾手快地搶著捧了起來,放回食盒中。 “我?guī)Щ厝ハ春昧??!彼男θ萏鹈勖鄣摹?/br> 聶載沉看了她一眼。 她動作麻利地收拾好東西,輕輕地咳了一聲,說:“你要是有空的話,教我開車好不好?等我自己學好了,也就不用你每次這樣接送我了?!?/br> “你說呢?” 聶載沉說:“我最近有點忙,應該是沒有空的。” “你想學的話,最好去廣州,有專門教人開車的,學成還會發(fā)證明,非常專業(yè)。你應當可以學好的?!彼终f道。 白小姐眼睫微微顫了一下,慢慢地垂了下眼眸。 兩個人就這樣相對站著,誰也沒再說話了。 屋里陷入了沉寂。 過了一會兒,白小姐抬起頭,翹著她的下巴,微笑著說:“謝謝你的推薦,我知道了。那今天也差不多了,我該走了?!?/br> 她說完拿了食盒,轉身朝外走去。 聶載沉邁步要跟上。 “今天就不用你送了,我自己出去就可以?!彼f,沒有回頭。 這時,營房里響起集結的號聲。 午休時間結束,下午的訓課又要開始了。 聶載沉遲疑了下,終于還是停下腳步,看著門外那道嫩綠色的影獨自朝前走去,漸漸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他轉過頭,正要去校場,視線一定,落在了還放在桌角上的那雙白色手套。 他略一遲疑,拿了起來,叫來老李,吩咐他把東西送出去,還給白小姐。 白小姐和老李漸漸熟了,上次來的時候閑談了幾句,得知他年輕時在保勝打過法國人,當時腿腳被火,槍打傷,現(xiàn)在落有病根,有時會筋骨酸痛。白小姐敬重他的這段經(jīng)歷,今天過來的時候,特意給他帶了兩鐵盒的南洋產(chǎn)麝香虎骨膏,說要是有效果,叫他告訴自己,下回她讓人多帶些過來給他。老李對白小姐的高看感激涕零,聶載沉一吩咐完,立刻接過,轉身就追了出去。 聶載沉回了校場。 一套基礎的軍事系統(tǒng)訓練,即便像巡防營這樣的“速成”,通常也需要三個月的時間。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這里留長達三個月之久,所以每天的課目安排都十分緊湊。尤其這幾天,進入了掌握武器使用的教學階段,他教得用心,官兵學得也很積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