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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有些奇怪,這天未亮,大街小巷都空無一人,鈴蘭為何這時出門。 她關(guān)好了門,轉(zhuǎn)身時候才看到我在門前,立馬笑著打招呼。 我問她做什么起這么早,她說是上山采冬菇,去的遠(yuǎn),所以早些出門。 因還未尋著大夫,我著急慌忙也來不及與她多說,只好匆匆交代了句路上小心,便又往東街去。 天還黑著,腳步太快沒注意到路口濕滑,轉(zhuǎn)彎處我差點(diǎn)摔了一跤,她提著燈籠追上來,細(xì)心將光亮往我身前照過去,然后問我,何事如此著急。 我只得提了兩句,卻只言大人不適,未說別的。 她聽聞大人病了,這個時候又找不到大夫,也擔(dān)心起來,忽然想到鄰村的表哥家附近有一個老大夫,經(jīng)常早起采藥,這個時辰應(yīng)該快要出門,于是便拉著我去碰運(yùn)氣。 我實(shí)在別無他法,只好跟著去了,萬幸還真碰上了,老大夫被我和鈴蘭連拉帶拖地趕到了衙門。 葉大人燒得厲害,整個人混混沌沌,大夫看過之后開了幾副藥,又留了方子,說照著方子再多抓幾副。 我送走大夫回來,鈴蘭去了廚房煎藥,蘇檉一直守在大人身側(cè)。 葉韶雖意識不清,但后背傷痛大概是疼得厲害,再加上高燒不退,臉色甚是慘白難看,也有些焦躁難受,滿頭大汗,手抓著床沿,指節(jié)用力到發(fā)白。 蘇檉輕掰開他抓著床沿的手,放在手心,他立馬下意識抓住她手,又用力抓緊,蘇檉回握住他手指,大抵期望可以為他減輕些痛苦。 藥煎好端過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了。 鈴蘭前腳剛剛進(jìn)門,莊沐萱和眾弟兄便一擁而入。 相視無言,彼此都十分意外。 莊沐萱看到葉韶躺在床上,又看到桌上還在冒著熱氣的藥,有些緊張地問,“大人怎么了?!” 我正尋思作何解釋,還未想到理由。 “昨日淋了雨雪,發(fā)了高燒。”蘇檉淡淡開口道。 “對,淋了雨雪,所以發(fā)燒了……”我附和。 淋了雨雪受了風(fēng)寒不假,但燒得這么厲害,還是因重傷的緣由。 回來前葉大人反復(fù)交代此事不可說與他們知曉,蘇檉這番話,我拿捏不準(zhǔn)她是知還是未知,但想著還是瞞著莊沐萱與眾弟兄要緊。 “你陪大人同去,讓大人生了病,你怎么沒事?!”莊沐萱擰著好看的柳葉眉質(zhì)問我,眼神犀利。 我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蘇檉卻未理會,說大人生著病,暫時由我與她照顧,但衙門的事也不能丟下,吩咐千帆和延澤去巡東街,溪秋與五妹去巡南街。 莊沐萱自然想要陪著葉韶,欲上前爭辯時,老二卻手疾眼快拽住了她。 跟了蘇檉三年,溪秋多少算能了解些她脾氣,知道這般情況下,若是莊沐萱再胡鬧,她定然要發(fā)作了。 所以趁五妹還未不識眼色地發(fā)表意見之前,率先拉了她出門,一邊走一邊連哄帶勸,“我們?nèi)パ步值臅r候順便買只雞回來燉點(diǎn)湯給大人補(bǔ)補(bǔ)身子好不好,大人呢,一直沒有嘗過你的手藝……” 千帆和延澤也緊隨其后,出了房間。 我這才算松了口氣。 鈴蘭小心翼翼地端過已經(jīng)晾好的湯藥,遞給床邊的蘇檉,“蘇捕頭,藥可以喝了。” 蘇檉欲接,手卻被葉韶死死握著,不能抽身。 我接過藥碗沖她道謝,她報以一笑,只言微不足道。 “麻煩程姑娘了?!碧K檉沖她點(diǎn)頭。 “能為大人做點(diǎn)事,鈴蘭心中也寬慰些,蘇捕頭與林大哥不必一再道謝?!彼┥砟闷饓且呀?jīng)燃盡的燈籠,“鈴蘭該回去了,大人就交給兩位照顧了……” 望著她轉(zhuǎn)身離開,我想送送她,卻端著藥碗始終挪不了腳步。 大人藥還未喝,蘇檉無法抽身,我更不能再外跑了,只好心中暫且做下打算。 “說吧,”蘇檉冷聲道,“人都走了?!?/br> 她雖背對著我,那冷冽的氣場卻也使我手持的藥碗抖了抖,差點(diǎn)將湯藥撒出來。 果真該來的還是要來…… ☆、第五十八章 中午巡完街,莊沐萱與鐘溪秋居然真的拎了只活雞回來。 我拽過溪秋小聲耳語, “你還來真的啊?!你不怕她炸了廚房……” 溪秋一攤手, “大哥,這小祖宗說一不二,我攔得住嗎?!” 我頓時無語。 好像說得也有道理…… “五妹――”我只好換上一副表情, 笑嘻嘻地柔聲跟她商量, “大人生病, 不能吃得太油膩, 不如我們不做雞湯了好嗎……” “又不是要他現(xiàn)在就喝……”莊沐萱一手捏著雞翅膀,一邊欣賞雞的毛色,“大人病好得差不多了再喝……” “那你這么早買只雞回來干嘛?” “我沒做過,先做幾頓練練手??!等到做的好吃的時候,大人也就能吃了……”莊沐萱振振有詞道。 “還要練練手?!”我心覺不妙,小心翼翼地反問,“那這練手的幾頓給誰嘗啊……” 莊沐萱朝我嘿嘿一笑,笑得我心中發(fā)毛, 不自覺地退后幾步, 準(zhǔn)備逃跑。 “大哥――”莊五妹身手敏捷地抓住我袖口,“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wù)自然非你莫屬了!” 一邊說一邊拉我往廚房去, 我反抗不得只好向老二擺手求救,溪秋頗為同情地看我一眼,做了個自求多福的手勢,然后一溜煙兒跑開了。 我從未見過莊沐萱下廚,這是頭一回。 看著她拿著刀雄赳赳氣昂昂地來殺雞, 心中不免好奇。 可刀都架在雞脖子上了,她卻開始猶豫起來。 “殺啊!怎么了……”我問。 五妹看我一眼,沒作聲。 “很簡單的!就和你做的詩一樣,不過把鵝換掉,變成‘雞雞雞,曲頸用刀割,拔毛添上水,點(diǎn)火蓋上鍋’……”我故作認(rèn)真道。 只見她努力咽了口唾沫,拿刀的手沖我晃了晃,“要不……你來吧!” “我是來嘗雞的!不是來幫廚的!”我大聲強(qiáng)調(diào)道,希望幫五妹認(rèn)清事實(shí)。 “不做事就能有飯吃嗎?!天下哪兒有這么好的事!”莊沐萱居然講起大道理,聲音比我還大上好些。 “我不管!”我雙手抱臂,堅決到底,“沒得吃正好,我也不餓!” 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嘗…… 莊五妹氣鼓鼓地看看我,又低頭看了看雞,心一橫眼一閉,“殺就殺!……” 我看著她手上動作有些不知從何下手,卻也硬著頭皮上的可愛模樣,不禁發(fā)問:“五妹,你殺過人嗎?” “沒有啊?!鼻f沐萱漫不經(jīng)心地回道。 “那你殺過雞嗎?”我盯著五妹拿著刀在雞脖子上反復(fù)割動的手,又問。 雞在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