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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處安放。 謝逸卻輕輕喊了她的名字:“趙泠。” “嗯?”趙泠仰頭看向他。 “我可以嗎?” 趙泠沒作聲,謝逸灼灼的目光幾乎在剎那間將她融化,陷入無底深淵,再逃不出來。 也許早就就陷進去了。 也許從一開始,就注定逃不出來。 趙泠沒說話,卻也沒躲。 任由謝逸低下頭來,手輕輕扣住她的后腦,薄唇貼在她的唇瓣。 絢爛的煙花在頭頂炸成一團,而他們,和廣場上所有的情侶一樣,吻住了彼此。 在這一年的最后一天。 也是新一年的第一天。 - 那晚回去的時候兩人都沒說話。 直到第二天,趙泠睜開眼,謝逸已經(jīng)不在。 一直到晚上上晚自習,透過理重一班的后門,趙泠都沒看到謝逸。 再收到有關謝逸的消息,是在第二天。 張俐拿了手機來找她。 照常是學校貼吧,有一條幾乎爆了的帖子被頂?shù)搅俗钌厦妗?/br> 帖子的內(nèi)容正是昨晚廣場她跟謝逸接吻的那一幕。 甚至沒有多余的贅述,只需要一張照片,就足夠掀起萬丈波濤。 單看這一早上她收到的窺視和隱隱帶了惡意的竊竊私語聲就知道了。 到底是什么人拍到的? 昨天廣場附近有一中的學生嗎? 趙泠蹙眉盯著帖子下的評論回想著。 “泠泠,你跟大佬真的在一塊了嗎?泠泠?”張俐興奮的聲音打斷了趙泠的思緒。 趙泠回神,把手機還給她,沉默幾秒:“算是,也不算是?!?/br> 她在等謝逸來跟她把這件事挑明。 可現(xiàn)在…… 趙泠抬眸看向理重一班后門謝逸的座位,直到現(xiàn)在,都是空的。 出什么事了? - 葉蓁蓁昨天身體有點不舒服,索性沒有上晚自習。 今天早上才來了學校。 剛進教室,放下書,就見周邊的人在嘰嘰喳喳的說著什么趣事。 她放下書包:“發(fā)生什么了嗎?” “你不知道嗎?” 葉蓁蓁搖搖頭。 女生直接拿出了手機,一臉八卦道:“重大新聞啊,你居然不知道。” “我看。” 女生把手機遞給葉蓁蓁。 葉蓁蓁只看了一眼,眼神就霎時冷了下去,連抓著手機的手都在抖,指關節(jié)都發(fā)了白。 女生眼神怪異的盯著她看了一眼:“你怎么這么大反應?” 葉蓁蓁強忍下心底的嫉妒,把手機還給女生,強行擠出個難看的笑:“只是身體還有些不舒服?!?/br> “哦?!?/br> 葉蓁蓁靜靜坐在自己座位上,垂頭回想著剛剛看到的照片,五臟六腑都在冒煙,憎恨的快要發(fā)瘋。 她手機緊緊攥著作業(yè)本,一點一點收緊,直至紙張揉成一團,撕裂在她掌心。 謝逸怎么能就這么跟那個趙泠在一起? 怎么能? 她不允許! 她得阻止這一切…… - 早八點。 謝逸睜開眼睛看向窗外。 天是陰著的。 跟林菀走的那天一模一樣。 壓得人像是溺水,喘不上氣來。 他閉了閉眼睛,收回視線把目光轉移到一米開外另一張床上的人影上面。 趙泠還在睡著,睡的很安穩(wěn)。 長睫安安靜靜的垂著,透著一股淡淡的溫柔。 還有淺淺的呼吸聲似有若無的自她那邊傳來。 真實而又美好的一切,將過去完完全全的割裂。 像是被拉回現(xiàn)實。 心口那種壓抑的感覺總算褪去稍許。 謝逸輕輕吐出一口氣,抹了一把臉,輕手輕腳的下床洗漱。 趙泠并沒有被這輕微的動靜吵醒。 等謝逸回到床前,她依舊閉著眼。 他蹲下身去,盯著那張臉看了足足幾分鐘,才輕輕勾住趙泠的手指。 對不起。 等不到你醒來。 不過,等我。 希望再見,有關昨晚,不要和林菀一樣,變成一個只能讓人輾轉反側痛不欲生的夢。 - 從小旅店出來,謝逸打車去繁華地帶。 買了點林菀生前最喜歡的東西,帶著一束百合,讓司機去往南山陵園。 這塊兒山清水秀的墓地在一處較偏遠的山上,路途有些遠。 行駛了大概將近一個小時,車子才緩緩停下。 謝逸付了錢,下車又沿著上坡的路走了有幾分鐘,終于,看到了數(shù)座修葺的格外莊嚴的墓地。 墓地周圍依山傍水,甚至種了不少珍貴的名樹,幽靜又清新。 不知道比多少活人住的地方都好。 謝逸熟門熟路的在里面找到了林菀的墓地。 很明顯已經(jīng)有人來看過她,墓碑下的祭奠臺上放了一束嬌艷欲滴的玫瑰,上面還帶著凝在冷空氣中的露珠。 不過一眼,謝逸就猜出了是誰。 他輕輕扯唇,露出個有些嘲諷的笑,彎下腰去,直接拿去那束玫瑰,扔在了地面。 林菀從來就不喜歡玫瑰。 只有梁黛才喜歡這種艷俗的紅玫瑰。 可惜謝國良從來記不住。 他盯著墓碑上林菀連笑里都帶著一股憂郁的眉眼,把帶來的百合還有上面纏繞的絲巾以及林菀生前最喜歡的那家慕斯蛋糕一起放在祭奠臺:“媽,我來看你了?!?/br> 沒有回應。 耳邊只有呼呼的風聲。 不對,還有一滴雨,夾雜著雪花一起落在了謝逸的眼睫,轉瞬將他的眼睫打濕。 又開始下雪了。 還是這個季節(jié)罕見的雨夾雪。 就像是,天地間有誰在悲愴的哭。 謝逸緩緩靠著墓碑坐下,手指一下一下輕輕蹭在那張照片上,聲音低?。骸皨?,別難過,別害怕,都過去了?!?/br> 不知道林菀聽到了沒有,墓碑上的那張笑臉始終如初。 謝逸也絲毫不在意,他就那樣絮絮叨叨的坐在墓前說著。 說著這一年來生活的點點滴滴,說著那些林菀再也看不到的細枝末節(jié),說著,自己過的有多好多幸福的謊話。 好像這樣林菀過的能安心一些。 - 后面的林中,心情有點壓抑的謝國良把一支煙吸到最后,捻滅,攏了攏身上的大衣,從里面走出來。 離開的時候途徑林菀的墓地,他看到了靠在墓碑上的謝逸,和被扔在地面沾了泥土顯得蕭索的玫瑰。 臉色難看了幾分,但到底沒發(fā)作。 謝國良沉默的把玫瑰撿起來,當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走到墓前,邊把玫瑰放回原位邊看向謝逸:“你什么時候過來的?” 謝逸沒說話,他只是沉默的伸出手,扣住了謝國良的手腕,目光尖銳,一字一句:“別用你的爛花污了我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