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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像是急了,上前一步就扯住她手臂:“你弟現(xiàn)在難受成這樣,你怎么著也得跟我去一趟醫(yī)院,你弟要有個三長兩短,你這房都得賠給我們家。” 有些人,勢利到能利用自己的兒子。 趙泠簡直被趙慶華的無恥驚呆。 她厭惡的皺了眉,伸手去甩趙慶華的手。 趙慶華的手勁大的驚人,指腹又是粗糙的繭,拉扯了三兩下,趙泠手臂都紅了,卻沒甩開。 趙慶華拉著她下了臺階,看樣子勢必要找個借口拉她去醫(yī)院,少則訛一比錢,多則把房子產(chǎn)權(quán)搞到手。 趙泠有心動手,卻有幾分遲疑。 在這個地方,但凡有點(diǎn)流言轉(zhuǎn)頭就能傳的人盡皆知。 她無所謂,可趙泠聽不了有不知情的人拿這事出來戳她爸媽脊梁骨,說他們生前沒教好她這個女兒,連家里長輩都敢動手。 盡管趙慶華根本算不上什么長輩。 僵持之際,房門忽然從里面被打開,一道人影三兩下跳下臺階,扣住趙慶華的手腕,就是一扭。 “咔”的一聲,趙慶華痛呼一聲,松了手,臉色發(fā)白的瞪著謝逸:“你是什么人!” 謝逸牽住趙泠將她護(hù)在身后:“你沒必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兩點(diǎn)?!?/br> “第一,私闖住宅是犯法的,你兒子住進(jìn)了趙泠家里這件事,只要報警,立刻會有警察把他抓進(jìn)少管所,如果是你教唆的他,你也難逃其咎?!?/br> “第二,是你兒子先動的手,趙泠是正當(dāng)防衛(wèi)?!敝x逸抬起趙泠手臂的紅痕,給趙慶華看了一下。 這種地方,從來沒有人給趙慶華講過法律這種東西,謝逸連著說了兩點(diǎn),她直接懵在了原地。 不過很快,她又回過神來。 無知的人總是不知天高地厚。 “這小破地方,警察才不會管這家長里短的事呢,什么私闖住宅,我們是一家人,我是她姑,她家的房給我家兒子住一下怎么了?你少在這唬我,還正當(dāng)防衛(wèi),我只知道,我兒子傷的比她重!”趙慶華挑著眉上上下下掃了謝逸幾遍:“還有你,你誰?憑什么管我家事?” “與你無關(guān)?!?/br> “呵……”趙慶華陰陽怪氣的笑了聲,面上露出了然的譏諷:“不會是趙泠在那邊找的小對象吧?” “嘖,小小年紀(jì)學(xué)什么不好,出去這才幾天,就學(xué)人家搞對象,還真是跟以前一樣,一天天不好好學(xué)習(xí),就知道混?!?/br> 那段墮落的過去就這么被揭開,像是揭開還未愈合的傷口,頓時鮮血淋漓。 趙泠臉色霎時難看至極,再也忍不住,上前就要動手。 謝逸卻回過頭,指腹輕輕蹭過她手臂,搖搖頭。 隨即,他回過頭,拿出手機(jī),點(diǎn)了三個數(shù)字,手指停在了撥號鍵上。 他抬起頭,輕輕朝趙慶華笑了一下:“首先,如果你再這么出言不遜,糾纏不休,我立刻報警,至于警察會不會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其次,你兒子的傷是我打的,我不介意也給你來兩下,畢竟,我確實(shí)是個混混?!?/br> 趙慶華剛剛挨了謝逸一下,自然知道自己不管怎么撒潑都只有挨打的份,而且,這小孩一頭能看到青皮的寸頭,一看就不好惹。 尤其是笑起來,陰惻惻的。 她警惕的退了退:“我看你敢!你要敢打我我就報警。” “你可以試試,你看看警察管不管得了我,哦,忘了說,我家在公安局有人。” 趙慶華就算是再無知,也能一眼看出謝逸渾身上下的名牌和貴氣。 跟有錢人打交道,討不了好的。 這年頭,有錢真的是可以只手遮天。 遲疑半晌,她憤憤的啐了一口,抓了劉南:“走,回家!” 電瓶車終于消失在視線。 陰沉沉的天幕又開始下雨,幾滴砸在趙泠額角。 她回神,收回視線,抽出自己的手,什么都沒說,甚至看都沒看謝逸一眼,轉(zhuǎn)身回了屋里。 云層壓的很低,空氣悶悶的,酸臭的味道好像更加難聞。 趙泠環(huán)顧一圈臟亂的幾乎看不出本來面目的房間,開始悶頭打掃。 兩個小時的時間,她一句話都沒說,跟瘋了一樣,一遍又一遍的清理著房間。 直到,累的連腰都直不起來。 直到,屋里再沒有難聞的氣息。 直到,所有的一切都還原成父母離開時的樣子。 就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她還是那么放學(xué)回家在房間里做著作業(yè)等著父母下班回家做晚飯的小姑娘。 可也只是像是。 偌大的房間空蕩蕩的,早就沒有了熟悉的身影和氣息。 那兩個人,她再也等不回來。 趙泠抱著一張一家三口的合照,身體緩緩順著床沿滑落,滑坐在地面。 她蜷縮起身子來,弓著背,指尖一遍一遍的摩挲過照片上的臉。 可手指抖得幾乎不敢落下。 眼眶,不知什么時候悄無聲息發(fā)了紅。 謝逸站在她房間門外,靜靜的看著黑暗中那道縮成一團(tuán)的身影,她脆弱的像是一只受傷的小獸。 時間一分一秒流過,房間安靜的只有沙沙的雨聲。 壓抑到極致。 揪的他心口都疼。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逸才手腳發(fā)麻的走進(jìn)去,在趙泠身側(cè)坐下來。 趙泠沒動,像是沒聽到,就那么保持著那個姿勢。 謝逸沒說話,就那么安安靜靜的陪著她。 什么都不問。 就坐在她身邊。 用呼吸告訴她,她不是一個人。 也許是一個小時,也許是更久。 久到時間都像是定格。 漆黑的房間里,謝逸聽到趙泠嘶啞的聲音:“我爸媽沒了,兩年前,車禍。他們?nèi)ナ篮螅夜霉眉液筒宜酵塘吮kU公司的保險金還有我爸公司的撫恤金?!?/br> “當(dāng)時我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在舉行葬禮的時候,被他們以葬禮花銷太大他們支付不起為由拿走了爸媽留給我的十萬存款?!?/br> “我家家境算不上多好,但比起姑姑家和伯伯家還算輕松,生前我爸媽幫襯了他們兩家不少,爸媽葬禮結(jié)束后,兩家都搶著要撫養(yǎng)我?!?/br> “我以為他們是我的親人,后來才知道,他們是為了爸媽留給我的這套房子,我跟他們翻了臉,這套房爸媽留給我的最后一樣?xùn)|西,然后,我就變成了一個被踢來踢去的皮球。” “在那之后我從學(xué)校退學(xué),獨(dú)自生活了一年多,選擇了去臨城重新開始?!?/br> “再然后,就是現(xiàn)在你看到的?!?/br> 一個并不算復(fù)雜的故事。 講完,趙泠終于動了下,像是泄氣了一樣,幾不可聞的輕輕吐出一口氣。 曾經(jīng)以為永遠(yuǎn)都不可能跟誰提起這件事。 也許就這么壓在心底,然后孤獨(dú)一生。 可某個瞬間,趙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