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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是重生。 甚至連緊繃了一晚的情緒都漸漸放松下來。 憤怒, 心慌,那種恨不得撕碎整個世界的焦躁,都沒了。 連倦意都開始復(fù)蘇, 一點一點爬上來。 他緩緩闔上眼。 前后不過半個小時,就睡的迷迷糊糊。 直到聽到衛(wèi)生間那邊傳來開門聲,才清醒了一點。 睜開眼,謝逸偏頭看著那道身影:“洗完了?” “嗯,你可以去了。” “不洗了,累?!?/br> “哦?!?/br> 趙泠沒再說什么,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和衣躺下。 抬手關(guān)掉手邊的臺燈,房間里最后一盞燈徹底熄滅,整個房間都陷入一片安靜。 趙泠閉上眼睛。 不太習(xí)慣和誰一起睡,往常應(yīng)該是要充滿警惕和抵觸,可現(xiàn)在,不知是太累的緣故又或許是別的什么緣故,剛躺下不久,睡意就襲來。 已經(jīng)快要睡著,卻聽到旁邊傳來一陣低啞的聲音:“小祖宗,晚安?!?/br> 趙泠靜了幾秒,才困頓的應(yīng)了聲:“晚安。” 謝逸盯著黑暗中隱約能看清輪廓的側(cè)臉,唇角輕輕翹起,安心的閉上眼睛。 - 一夜無夢。 異常安穩(wěn)。 清晨不知道幾點,謝逸被透過窗簾灑進來的零星幾點陽光刺醒。 揉了下眼睛緩緩睜開眼。 陌生的環(huán)境,記憶很快蘇醒。 謝逸偏頭朝旁邊看去。 趙泠還沒醒,大概是因為太累的緣故。 她整個人窩在被子里,下巴被遮掩,只余下半張臉露在外面,皮膚極好,細碎的眼光下白皙細膩,甚至可以看到臉上的細小絨毛。 長睫安靜的垂下來,在下眼瞼投下一方半弧形陰影。 碎發(fā)有些凌亂的搭在眼睫,沾在唇角。 透出一股難言的慵懶。 讓謝逸忍不住想起貓這種生物。 柔軟又驕傲。 讓人心頭都跟著發(fā)了軟。 看了幾秒,謝逸目光最后定格在趙泠眼睫和唇角的碎發(fā)上。 有點想幫她撥開。 頓了頓,他輕手輕腳的下了床,穿了鞋在趙泠窗前蹲下來。 細細看了幾秒,確認趙泠睡的依舊很沉,才伸出手。 將她額前的發(fā)梢撥開,再來到唇角。 她的唇瓣似乎總是這么不點而赤。 唇形好看,唇瓣飽滿。 謝逸喉結(jié)上下滾了一下,忽然有點口干舌燥。 想嘗嘗櫻桃是什么味道的沖動再一次鉆出來。 像是被蠱惑。 安靜的空氣里,這種念頭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fā)強烈。 不知什么時候,這種念頭就自然而然的化為實際行動。 謝逸呼吸稍稍急促幾分,一張臉緩緩湊過去。 近了。 很近了。 只余下大概幾厘米了。 “你干什么?”一道清泠的聲音忽的響起,帶著清晨剛醒的沙啞,阻止了所有的動作。 謝逸停下,抬眸,對上一雙漆黑的雙眼。 趙泠的眼睛特別黑,像是一滴墨滴進眼眶。 黑白分明。 這么看著人的時候,帶著一種仿佛機器般的冰冷。 完全清醒了。 明明一向吊兒郎當(dāng),這種時候,竟也有幾分赧然。 謝逸微微后退,抬手撥弄了一下額前的碎發(fā),輕輕咳了聲:“不干什么,你好像流口水了?!?/br> “……” 趙泠抬手抹了下。 根本什么都沒有。 謝逸卻已經(jīng)趁機起身,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聲音懶懶散散:“我去洗把臉。” 如同不是他走向衛(wèi)生間的那幾步同手同腳了,趙泠還真要覺得,謝逸剛剛是真情實感想幫她擦口水。 她面無表情的挑了下眉,這個臭不要臉的小兔崽子。 趙泠簡單收拾了一下,起床。 穿好鞋從床上下來的時候,謝逸已經(jīng)洗完出來。 這人臉皮不是一般的厚,剛剛那丁點赧然這會兒早就了無痕跡。 他輕輕蹭了蹭臉,徑直走到她面前:“趙泠?!?/br> 趙泠抬眼。 謝逸湊到她跟前,抬了抬下巴:“你仔細看看,我臉是不是更腫了。” “我眼神挺好。”趙泠后退,淡淡掃了一眼:“是有點?!?/br> “不止臉?!敝x逸又抬起手在趙泠眼前晃了晃:“手,手也劃破了。” “哦。”趙泠看過那道幾厘米的劃痕:“所以你想說什么?” “我覺得一會兒下去買點藥,你得幫我抹點?!?/br> “……” “禮尚往來,我上次幫你了?!?/br> “……” 趙泠想了一下,才意識到,他說的是之前在陽臺,他強行按著她給她擦藥。 要不說她還真想不起,那一巴掌就是拜他所賜,哪兒來的臉讓她禮尚往來。 趙泠進了洗手間:“不幫,你沒事就走吧。” “無情無義。”謝逸跟過來,倚在門口。 被人圍觀洗漱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趙泠關(guān)了水龍頭把謝逸給攆出去:“你能認清這個現(xiàn)實挺好?!?/br> 臉差點被門板啪成一張餅的謝逸:…… - 趙泠很快洗漱完。 出來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是上午十一點。 飯點了。 怪不得肚子都開始抗議了。 她把自己的東西都裝進包里,看向像只尾巴一樣跟在她屁股后面的謝逸:“我退房,你回家,走吧。” “不想回家?!敝x逸跟在她后面下樓:“臉疼手疼?!?/br> 這兩者之間有必然聯(lián)系? 一直強調(diào)臉疼手疼是什么意思? 趙泠嗤了一聲,退房,換回原來的那間。 謝逸盯著她拿了鑰匙:“你還要回來嗎?那我也要?!?/br> “別煩我?!?/br> “疼。” 趙泠跟沒聽見一樣,徑直離開小酒館。 外面驕陽似火,烤的地面都發(fā)燙。 趙泠沿著屋檐下的陰影處走。 謝逸沒皮沒臉的擠過來,身體往她這邊靠:“jiejie,我疼?!?/br> 迎面有人走來,聽見這話,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趙泠。 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臉上明顯“這個社會可真他媽可怕”幾個字。 趙泠:…… 不耐的吸了一口氣,她一把推開謝逸:“去藥店?!?/br> “哦?!敝x逸桃花眼一挑,唇角勾起來。 有旅館的地方就有藥店。 往前走就是。 兩人一起并肩往過走。 買完出來,手指勾著藥袋,謝逸往邊上看:“找個地方上藥吧,順便把飯吃了,你有什么想吃的?我請你?!?/br> 早解決早完事。 趙泠沿街看過去,最后,挑了一家炒菜館。 他們家看著還算干凈。 至少遠遠看過去桌面沒有油到反光的地步。 找了靠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