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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西兮聽到肖夏的話已經(jīng)很意動神飛,他就安安靜靜地聽話了。在同桌的最后一節(jié)課上,蘇眉和肖夏極盡隱秘的纏綿。下午第一節(jié)課下課鈴一響,肖夏和蘇眉就一前一后出去了,張西兮輕喊:“搬不搬了?。俊?/br>第22章好像可以相愛蘇眉回頭說:“你替我搬吧,我桌膛里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br>張西兮動起手來,蘇眉的桌膛里,一半層巒疊嶂地塞滿了練習(xí)冊,一半錯落有致地放著小鏡子,梳子,剪刀,指甲油,還有蘋果橘子香蕉,他瞄了一眼肖夏的桌膛,也發(fā)現(xiàn)了蘋果橘子香蕉。他還在肖夏的桌膛里看見了一只詹姆斯護(hù)腕,一本籃球俱樂部,一個很可愛的暖手寶,估計是蘇眉的,情侶總是互通有無。張西兮搬這些練習(xí)冊的時候,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夾在其間的三張大頭貼,每張由四五個或□□個小照片組合而成,一張全是蘇眉的單人照,一張全是肖夏的單人照,一張全是他倆的合影,張西兮匆匆地拿了上面全是肖夏的那張,也夾在了自己的練習(xí)冊里。這事雖然雞毛蒜皮,但也算偷摸啊,一旦案發(fā),蘇眉第一個懷疑的肯定是他,但他已想好了臺詞,等蘇眉質(zhì)問他的時候,他就說“可能是搬座位時搬丟了吧,誰讓你自己的事情不自己做呢!”。他去偷摸的時候,只覺得身后有什么簇?fù)碇麘Z恿著他,非要拿起那張大頭貼才能達(dá)成力的平衡。如愿以償和肖夏坐在一起,他很有成就感,因為他是通過自己的努力和肖夏坐在一起的。張西兮的成就感來得比較簡單,每當(dāng)他穿破一件襯衫,磨破一雙襪子,用完一支筆,他就會有成就感,但這次,是很有成就感。“是不是你和老師說我和蘇眉處對象了?”肖夏問張西兮。但在肖夏看來,是不是并不重要,只是當(dāng)作一種閑聊。“沒有??!”“那怎么上午老師和你談完話,進(jìn)來就說什么luanlun不luanlun的呢?”“巧合,巧合是上帝匿名出現(xiàn)的方式,”張西兮說,“像我現(xiàn)在和你坐在一起?!?/br>“這次為什么考這么次呢?”“因為做了一個夢?!?/br>肖夏好奇地看著他,好奇他做了個什么夢,有如此將人致愚的能力?他看他時,他又被他的眼神觸弄了。和肖夏在一起,張西兮的感覺總是莫名其妙地美妙,大概如兩塊磁鐵的同極相對的情形,當(dāng)他湊近肖夏時,會感覺到一種阻礙,這阻礙有彈性有質(zhì)感,表現(xiàn)在心理上是懸著一顆心,表現(xiàn)在生理上是紅著一張臉,表現(xiàn)在行動上就是膽怯,雖然他已足夠勇敢,但也足夠膽怯。他試圖用一種故意出來的力量和肖夏貼在一起,對,貼在一起,但仿佛又有一種同極相斥的天然力量偏偏讓他們保持距離——其實(shí),可以無視這天然力量的——而不能貼在一起,這既美妙,因為追逐總要有阻礙才過癮,又悲哀,因為得到愛情,不是只需要一顆左思右想廢寢忘食的心就行。當(dāng)然,不能主觀不努力客觀找原因。這故意出來的力量并不是完全豁出去了的力量,是受著天然的同極相斥牽制的力量,故意可以戰(zhàn)勝天然嗎?只要完全豁出去了就可以吧。張西兮知道,這世界,有“人定勝天”的詞語,他只需提高提高再提高境界,便能讓阻礙在他“大無畏”的境界下被忽略,那一天,阻礙可以表現(xiàn)在他的心理上,可以表現(xiàn)在他的生理上,就是不會再表現(xiàn)在他的行動上了;那一天,他能明明白白地給對方一個交代,以一個附帶摩挲和嗅的擁抱,或以一個攜帶唾液和舌頭的吻,以一句小心翼翼的我喜歡你,或以一句濃墨重彩的我愛你,總之不能再以一個眼神了,眼神太模糊了,怎能讓對方確信呢?到那一天,那懸著的一顆心,紅著的一張臉都將是煽風(fēng)點(diǎn)火的浪漫元素,到那一天,修成“抱得美人歸”的正果,才獲得了可能性。“什么夢???”“黃粱美夢,南柯一夢,白日夢?!?/br>“等于沒說?!?/br>“都是關(guān)于你的夢?!痹谡f這句時,張西兮突然給了肖夏一個眼神,也突然意識到蘇眉就坐在他旁邊,只和他有一個過道兒之隔。但下周,張西兮和肖夏會坐在教室最南面,蘇眉會坐在最北面,那時,兩個人就相隔得遠(yuǎn)了。“還是等于沒說?!毙は恼f,“因為我沒聽懂?!?/br>“你最好是懂,卻裝作不懂。”張西兮笑著說。他們坐在一起了,他的視線輕而易舉就可以落在他的身上了,他再也不用回頭偷偷看他了,但他還是會偷偷看他。他的視線落在他的眼瞼,他的中間,落在他側(cè)臉,他臂彎,落在他的嘴唇,他的頦唇溝,落在他衣服的褶皺,落在他的鞋窠,他有時會脫了鞋上課,他的雙腳能不拘束就不拘束,而坐最后一排可以“能不拘束”。從此他的眉毛在他心里,他的眼睛在他心里,他的臥蠶在他心里,他的嘴唇在他心里,他的酒窩在他心里,他的腳在他心里……他能看見的他在他心里,他不能看見的他也在他心里,他的心簡直就是他的淵藪了,簡直了!因為坐一張桌,他們自然而然就一起走在晚歸的路上了,就像和李暉一個寢室時李暉會和肖夏一起走在早出的路上那樣,但當(dāng)然又不是那樣。和肖夏一起走,張西兮有時不時就要靠近的左手或者右手;和肖夏一起走,有那么幾個瞬間,張西兮想干脆倒在他胸口或者是肩頭;和肖夏一起走,張西兮覺得走到哪里都是荒山野嶺,因為愛的感覺讓他眼中不再有別人,不再注意路邊的風(fēng)吹草動,就算前方出現(xiàn)潑婦飛揚(yáng)跋扈地罵街,也實(shí)在是奪不了他的眼球的。有些人會在公交車上接吻,會在公共場合上演“活春宮”,大概都是因為愛出了這樣的“荒野”的感覺。和肖夏一起走,張西兮覺得很豐富很美妙很有趣。在一起走的冬天,他心里面是一片春天,他心里面有暖陽,有落地窗,有大大的床……如果非要把那片春天細(xì)致地描述出來,那實(shí)在是有點(diǎn)兒黃,故只留給想象。那時候,關(guān)于自己,張西兮相信很多。相信很多,他才會有很多豐富的情感。他相信自己歸根結(jié)底是一個好命的孩子,上天最后會眷顧他;他相信自己前程似錦,他相信自己是人中龍鳳,他竟然也相信,有朝一日,他會和肖夏在一起生活。有一節(jié)課,肖夏將手放在了張西兮腿上,就像每個男孩子經(jīng)常對身旁的男孩子做的那樣,女孩之間表達(dá)友情表達(dá)親近可以手牽手,可以吻一下,但男孩之間就不能這樣表達(dá),所以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