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1
子看。一看便一愣,往常路邊荒蕪的田地此時竟都是綠油油的。他“嘖”了一聲,再看看一旁跟車的侍衛(wèi)們,大家面上竟一點兒驚訝也無。他不由伸手招來一人問,侍衛(wèi)笑道:“大人,自大宋皇帝親政后,這兒就開始種上了?!?/br>“田地里種的可是水稻?”“正是?!?/br>“此處種水稻,竟能長得這樣好?”耶律欽再將簾子一合,擰眉不說話,馬車依然往前行,他回身問坐在一旁始終閉目養(yǎng)神的青年,“阿辭,你說這大宋皇帝到底是真聰明,還是被人cao控?當(dāng)年我倒也見過他,沒覺著他有多機敏。這幾年,我在大遼聽聞他的那些事兒,還當(dāng)真有些不信?!?/br>顧辭緩緩睜開眼睛,不慌不忙道:“依大人的能耐,見了他一面自能知曉?!?/br>“嘖?!币蓺J心中不痛快,也有些煩亂,便沒再繼續(xù)問下去。哪知這一路,他見到的不僅是多出的田地,還多出了許多河流。耶律欽再度掀開簾子看,不等他問,顧辭悠閑道:“應(yīng)是從東海引來的海水,海水引到梯田中能種鹽,將鹽都提出來,變淡的海水得以灌溉田地,又能形成這大大小小的河流。且有了這些鹽,倒省得再從南方運鹽來,倒又省了一大筆的人力與物力,免去了時間浪費。鹽倒罷了,只是大人,宋向來不缺水,便是多了這么些河流也是無礙的,他們從來不是以騎兵治天下的。大人以為這是為了什么?”耶律欽憤怒地再度蓋上簾子。為了什么?一塊平整地兒都沒有,不是多出塊田來,便是穿了條河流,他們大遼全是騎兵!真要打起來,如何打?馬都不能撒起歡來跑!再者,宋的制船技術(shù)一向精湛,寬些的河流里用上幾百搜小船,他們就是有千匹馬也不夠跟人家打的!這五年,大遼也不是沒有派過使官來大宋。只是大遼國內(nèi),人人都在為了皇位爭奪不休,派來的使官寥寥可數(shù),也無甚用處,真正得用的人誰愿意這個時候離開大遼?倒也聽使官提起過宋的這些變化,只是他們誰愿意相信?宋在他們看來就是孬種,當(dāng)年都快贏了,還主動要跟他們簽合約送東西。且宋向來文強武弱。終究是他們太自大,不過五年,不親眼來看一眼,誰能相信這些變化?但是耶律欽心中還抱有幻想,河北東、西路是軍事重地,自要重視,離大遼越近的地方越要在意,怕是往前頭去一去會好些?只是令他失望了,往前頭的確是更好,卻不是他要的那種好,人家是真好!越往南行,便發(fā)展得越好,尤其是水稻,長得更多。靠近乾寧軍時,他還特地打起精神,以為又要受刺激,結(jié)果只看到幾列兵士過來給他們行禮。他心中終于松了口氣,原來宋的軍士還是這么弱??!只是再行一百里,一日之后,他們將要到達(dá)滄州時,馬車忽然停了下來。他睜眼,有人在外道:“大人,大宋滄州知州與知乾寧軍大人在前頭!”耶律欽一愣,他如今雖已是大遼的宰相,但作為使官去開封見皇帝,經(jīng)過這些地方,官員見他一面也無礙,只是特地迎到這里來,似乎有些過?他雖愣,卻也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十分鎮(zhèn)定地走下馬車。待他與知州、知軍兩人相見,見到他們身后跟著的人,他面上雖“呵呵”笑,心中卻是在痛罵。這是什么?!后頭那些乾寧軍竟連鎧甲都穿上了?手上拿的又是什么新武器?這是炫耀來了?!他只能繼續(xù)笑著與官員應(yīng)酬,滄州知州還要留他在滄州住一晚,他連連稱要趕去開封,出了滄州城住驛館便是,才免去這番“好意”。知軍還問是否需要他派乾寧軍護(hù)送他去開封,他忍了又忍,才能笑著婉拒。他一回到馬車,便忍不住拍了一下車中的矮桌。可這壓根沒完,直到他們的車隊進(jìn)入滄州城,再出滄州城,乾寧軍與滄州所屬的廂軍的確一路跟隨他們,看似護(hù)送。耶律欽越看越氣,這些廂軍大多同樣身量,且著同樣的服飾,身上都佩刀,看起來都很精神。他心中卻也越煩悶,這當(dāng)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了,他明知原因,還是不禁便道:“往日里,宋朝的這些廂軍皆是些歪瓜裂棗,都是禁兵挑剩下的,怎的不過五年未來,連廂軍都變了許多?!”“宋朝皇帝說好的都緊著中央禁兵也是無用的,重新編了一回,京中撥出兩成禁兵分到各州府。河北東、西路格外重要,怕是分的就格外多。再者,如今廂軍招募的規(guī)則也改了,據(jù)聞審核嚴(yán)厲了不少。宋朝皇帝說,如今是平和時期,寧要精,不要多。”“嗬!他倒有信心得很!”顧辭笑:“那大人倒是說,您看了這些,這幾年內(nèi),您可愿意與宋朝打?”“打?才到滄州,就給我這么一個下馬威!還不知前頭是什么呢!他們明擺著就是刻意為之!”耶律欽心中特別不痛快,說到打仗這回事兒,往日里都是他們壓著宋打的,不過五年——偏偏這五年,人家大宋不停往前跑,他們?別提了,光顧著搞內(nèi)斗了!他再看顧辭:“你說說,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我就一跳大神的,我懂什么。”“阿辭,我當(dāng)你是知心好友,你又何必這樣說?”顧辭點頭:“那我問大人,你如今當(dāng)這宰相,可當(dāng)?shù)猛纯???/br>“痛快個屁!宋朝那個老太后不是個東西,大遼的老娘們更不是個東西!我辛辛苦苦拱她上位,她讓我當(dāng)宰相。嘿!人家倒精明,這個時候倒知道效仿宋朝的,也搞個左、右相來!權(quán)力全是她那個哥哥的!什么狗屁右相!我問她要個‘于越’都不給!聽說我要來宋朝,立即拍手送我,她怕是指望我死在開封才好呢!”“她沒情義,大人就這么下去?”耶律欽冷笑:“做夢。她跟她那個只會吃奶只會哭的兒子懂什么?她的位子是我?guī)退隣巵淼模 ?/br>“但是人家現(xiàn)在有權(quán)有名望,那些個正經(jīng)皇子都不說話了,您有什么?”耶律欽語塞,他原本就是一個破落王爺?shù)乃缴?,太后利用完他,將他一腳踹開,他還真的什么也沒了。他氣道:“那該如何是好?我咽不下這口氣!”耶律欽有些小心思,但還是更善于打仗,這些玩心眼兒的事,還是得靠顧辭。過去五年,也是顧辭教他如何幫太后,他很信顧辭。“眼下不就有個好去處?”顧辭抬眼,拿書在他面前晃了晃。耶律欽正睛一看,是一本介紹開封府內(nèi)吃食的玩樂筆記。他猶豫:“宋朝皇帝能幫我?當(dāng)年我可沒少看他的好戲,這幾年的作為看來,他似乎真不是個簡單人,怕是也記恨著。”“大人,幫忙這回事兒,有來有往,若是雙贏,誰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