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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看著,心里頭又發(fā)笑。趙世碂這樣倒像電視劇里頭的那些皇帝,動不動就要御醫(yī)的小命。這樣看,小十一其實挺適合當(dāng)皇帝,天生有威嚴(yán)。他向來是個發(fā)散性思維,原本就能在亭子里一坐便是一上午,且不覺著無趣。這會兒人人擔(dān)憂他的腳,他卻又開始發(fā)散。若是他早死,小十一做皇帝,他是放心的。只是不知他死了,小十一會不會傷心吶。他倒不是想太多,只是他知道自己的身子,他的運道一向也不太好。老天爺平白讓他過來當(dāng)皇帝,自是不會讓他當(dāng)太久。他想,腳崴了,小十一都這樣擔(dān)憂。他若是死了,小十一會十分難過吧。他有些自私地想,如果那樣,他應(yīng)該會是小十一心中最惦念的人吧?甚過他將來的妻兒。這么一想,他倒是又樂得笑了起來。趙世碂不滿抬頭,埋怨地叫他:“陛下!”趙琮卻不氣,只是笑得更樂。因這事兒,趙琮徹底成了閑人,連外頭也不好去,整日里在屋子里坐著。好在鹽籍更改一事依然順利,趙世碂每日歸來,為他按摩腿腳時,皆要仔細(xì)將這日發(fā)生的大事小事說一遍。趙世碂的處事風(fēng)格與他截然相反,交流起來,倒也受益許多。趙琮暗想,倒能將西夏、遼國一事與小十一說道一番。這日,他等到小十一回來,將要與他說這事兒。小十一先道:“陛下,今兒又出了一事,當(dāng)時我與蕭棠正在縣衙,恰好見著?!?/br>“何事?”“縣衙里頭幾位官員因證據(jù)確鑿,已是定罪。林白的證據(jù)不確鑿,依舊只有楊淵那一本賬本子徒做證據(jù)罷了,且還不正。去他揚州府上搜東西的人,什么也沒搜著,連那所謂的受賄而來的銀子也沒找著,賬冊子都來回翻了許多遍?!?/br>趙琮好笑:“那是因林白原本便是被陷害、冤枉的,如何能搜到?!?/br>“正是如此,只是他雖說沒有確鑿證據(jù),定不了罪,卻也沒有證據(jù)證明他無罪。今日可好,楊淵的舅爺要來討回他的尸身,刑獄司自是不給,他們鬧起來,他的舅爺直喊冤枉,還道楊淵是被林白害死的。他還帶來一封信,上頭是楊淵的字跡,是楊淵寫給他,只是他昨日才從外回蘇州家中,才收到?!?/br>“信上寫了什么?”“無非便是林白要更多銀子,他給不出來,不想再壓榨百姓,林白懷恨在心,要殺他。”趙琮再笑,臨到這個份上,這個鹽稅司也不望坑一把林大人哪。“只是這事兒的確有跡可循,楊淵是鹽稅司,可林白卻不喜他做這個鹽稅司,幾次三番與身邊官員提起過。刑獄司分開審問,用不同的法子問,倒當(dāng)真人人都這么說?!?/br>“口說無憑。”“林白還真寫下一封信來,往京中去的,提議換一位鹽稅司來?!?/br>“信給誰?杜譽?是否已發(fā)出?”“倒不是給杜譽,杜譽好歹宰相,哪里有空閑管一個小小鹽稅司?是給他的一位同年兼好友,也是杜譽的門生?!?/br>“是否已派人至京中取那封信?”“刑獄司尚無這權(quán)利,有權(quán)利的林白正被關(guān)著呢。”趙琮笑:“這戲越唱越有意思,既如此,朕做主,叫他派人去取信來即可?!?/br>趙世碂點頭。趙琮看了看自己搭在椅子上的腳,靜默片刻,說道:“若這信被證實,林白的罪狀又多了一條。”趙世碂點頭:“那些人辛苦一番,肯定會拿出證據(jù)來證明楊淵是林白派人所殺,怕不止這一樣。”“既已這樣,你直接修書一封告知杜譽這些事,看他如何反應(yīng)。這幾日,部分官員均已定罪,烏紗帽已除,你順便令他與錢商商討一番,吏部挑新的人一同帶來?!?/br>“是?!?/br>趙琮揉了揉額角,又道:“杜譽雖心機頗深,能力卻當(dāng)真不錯。但他已做了十一年宰相,也該動一動?!?/br>趙世碂抬頭看他,趙琮是想換了這個左相?他沒料到趙琮會這般想。畢竟這是他才會有的想法,在他眼中,他的皇權(quán)才是一切,誰也不能挑釁,宰相本就該同其他官員一般,三年一換,或者五年一換。杜譽真的已做太久的宰相,不管有錯無錯,總該冷一冷。可趙琮向來溫潤,心懷天下,憐憫眾人。趙琮心中還有其他想法,這盤被人逼著下的棋,其實可以下得很漂亮。他是趙琮,是官家,沒人可以逼他。即便是逼著他上陣,他也得掌握主動權(quán)。逼他的人,若被他抓住,只能死。杜譽也有其他合適的地方好待,而左相也有他人可做。他心中已想好,只是還要看后續(xù)發(fā)展如何,他也并未對小十一提起。不知為何,他不愿小十一以為他是個心機頗深的人。這些日子,他空閑,趙世碂則為他忙前忙后,當(dāng)真如當(dāng)初所說,給他做了許多許多的事。他只要贊一句,小十一就笑得格外明朗。其實他也知道,小十一與他一樣,都不是開朗之人,性子都陰郁。他更知道,外頭人都怕小十一。是以小十一越是這樣高興地笑,他愈發(fā)愿意夸贊小十一。他喜歡看小十一這樣的笑。這樣也好,外頭的人不必知道他的小十一還可以是這樣的,只他知道便好。他若表現(xiàn)得太過聰敏,興許小十一就不愿再為他辦事兒了吧?他這般想,趙世碂心中也有所想。楊淵真正的賬冊子,都在他手上呢,這回虞先生過來,將賬冊子帶給了他。從楊淵家中到底搜到些什么,也已告知他。楊淵的書房內(nèi)藏有個小箱籠,里頭放有一些紙、筆,還有金元寶與幾冊書。看起來很尋常,但是這樣的東西為何偏偏要鎖起來藏在書房內(nèi)?虞先生未將箱籠帶來,畢竟來時不好藏,卻與他描述一遍,他沒想明白。忙完此處的事,恐怕還得回杭州一趟。他想罷,轉(zhuǎn)身朝趙琮道:“陛下,鹽籍的事兒再過五日便已差不多,因制鹽量排在前頭的十戶人家,家中孩兒能去縣學(xué)讀書,幾乎無人離開鹽場,個個干活賣力?!?/br>“上戶資源本就比下戶多,制鹽量也定比下戶多上許多,如何分配?豈不公平?”“我與蕭棠早已想到,上、中、下,皆有三個名額,分別排序。余下的一個名額,給予制得最好的那一戶,由縣官與場官共同選出?!?/br>趙琮這才又點頭:“這很好?!敝皇牵八麄冑u力,朝廷的鹽本錢也當(dāng)跟上才是。待回京,朕予每戶每年再添十貫?!?/br>“是?!壁w世碂說完正經(jīng)事,又道,“陛下,后頭的事,已無需我與蕭棠。陛下與我一同去趟杭州吧!”“……”“陛下,我在杭州的宅子十分精致,陛下一定喜愛。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