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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白一翻,直接暈了過去,青茗急急摟住了她:“娘娘!”趙十一滿臉冷漠,并不為所動(dòng),只道:“都去吧?!?/br>“不可??!”青茗著急出聲。“你算什么東西?”青茗咬牙再咬牙,太后都被他氣暈了過去,更遑論她這般的身份。她道:“我們太后親手養(yǎng)大陛下,眾人皆知,小郎君何必苦苦相逼?你道我們殿中有人害陛下,卻又不讓我們娘娘看陛下一眼,僅憑這點(diǎn)枸杞,如何能證實(shí)?”趙十一依然不為所動(dòng)。白大夫抖了抖,心一橫,出列道:“小郎君!”“你說?!?/br>“小郎君可還記得中秋前夕,陛下也曾病倒過?”“說?!?/br>“那回陛下所中之毒便是因這枸杞而起??!下官心中有愧,實(shí)在是陛下心善,恐誤傷到宮中之人,寧愿自個(gè)難受,也不愿將此事暴露。交代下官,千萬莫要告知他人!只是那回下毒之人還有忌憚,這枸杞用得不多,陛下方能漸漸恢復(fù)!”趙十一的心一揪,這話是什么意思?白大夫不敢撒謊,也就是說那回趙琮的確是中了枸杞的毒,而非其他毒。可是那回吉祥的枸杞一個(gè)沒流出去。難道是王姑姑還留有一手?另派他人一同害趙琮?那此人如今是否還在福寧殿?不待他細(xì)想,白大夫悲切道:“小郎君啊!下官實(shí)在是看不下去了,哪怕要被陛下重罰,也得將此事說出口,請小郎君嚴(yán)查!我們陛下是天底下最為良善的陛下,怎能被如此jian人所害?。 ?/br>青茗聽罷此話也是一愣,她立即看向臺階下雨中跪著的王姑姑。王姑姑的臉已被打腫,但她身子的其他地方是無礙的,她此刻將頭低得更低,幾乎跪伏到地上。方才王姑姑的臉被打成那樣,她都將腰板挺得直直的!青茗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定是王姑姑!王姑姑這個(gè)蠢貨!青茗腦中一團(tuán)亂。王姑姑真的要害了他們娘娘!趙十一先收回?zé)﹣y的情緒,看著青茗稍顯慌亂的眼神,冷笑一聲,問道:“從何處搜到的這個(gè)東西?”“陛下!是在寶慈殿后殿,左廂房中搜到的!”趙十一抬了抬下巴,吉祥立即走去階下,拎起一個(gè)小宮女,問道:“左廂房是誰人在住?!”小宮女被嚇得直抖,哪里敢說話。“打。”趙十一道。吉祥抬手就要甩她耳光,還未碰到臉,小宮女便往后縮去,哭著磕頭說:“稟小郎君,后殿左廂房,是兩位女官所住?!?/br>趙十一瞄了眼下面跪著的王姑姑,王姑姑雖低頭,卻似感受到視線,又是一縮。趙十一再回頭看青茗。青茗扶著太后,倒是大方回視。“太后指使你們兩人中的誰去做此事?你?還是下面跪著的?!?/br>青茗知道此事已難善了,她笑,不卑不亢道:“小郎君,婢子與太后是同樣的意思。僅憑一個(gè)不知到底是從何處搜到的荷包,您是如何定的我們寶慈殿的罪?!陛下最為尊重娘娘,若是陛下過問起來,你如何回話?天底下人更知道陛下尊重娘娘!你這般來勢洶洶,這般顛倒黑白,婢子倒也要問一句,你如何給天下百姓交代?!”“人證?!壁w十一指著白大夫,再指了指王姑姑與她,“物證?!壁w十一甩了甩手中的荷包,“皆在,你還要本郎君如何說?你問我,如何給天下百姓交代?”趙十一再冷笑,突然厲聲:“寶慈殿主仆串通,陷害大宋皇帝,下毒,且推他入水,篡奪皇位,該我代陛下問你,你要如何給天下百姓交代!”他大手一揮,又將荷包扔出去,白大夫趕緊接住。“去!傳所用宗室進(jìn)宮!再將燕國公府的人全部押來!”“慢著!”青茗大聲道,她也冷笑,“這位小郎君好大的口氣,太后娘娘已被你氣暈過去,你還要如何?非得把太后娘娘逼死才成?”“你們呢?難道也非得把陛下逼死才成?——出宮去傳人!”吉祥與吉利轉(zhuǎn)身便帶著侍衛(wèi)要走,青茗真的慌了,這些人真要出去,一切都完了!別提她們娘娘的愿想,這樣的事情傳出去,真的再難善了??!她咬牙,再看王姑姑一眼,這個(gè)老貨!竟是如此狠毒,既做出蠢事,為何不敢認(rèn)下?!娘娘已被氣暈過去,整個(gè)寶慈殿,竟無人敢與面前的小郎君對抗!他又拿出宗室來威脅她,更是威脅燕國公府,這老貨竟不愿出來承認(rèn)?這個(gè)老貨害陛下的時(shí)候,可曾想過今日?!既有心害人,為何沒膽子出來認(rèn)!她萬不能任由這些人毀了他們娘娘的名聲!“慢!”青茗再大喊一聲。趙十一抬眼皮看她。青茗斂了斂神色,忽然也抬頭看他。幾息之后,她面目平靜地開口:“一切皆是婢子所為,與我們娘娘毫無干系?!?/br>王姑姑長吁一口氣,趴到地上,仿若重生,渾身癱軟。饒是趙十一也不免一驚,他一向喜愛忠心之人,不由便對青茗刮目相看。今兒這事一定會鬧大,寶慈殿脫不了干系,她既然出來認(rèn)下,下場定會很慘。她十分聰明,可見是想明白了這一切,可她想明白,還能出來認(rèn)下,就不得不令人心生幾分佩服。青茗見他不說話,又道:“是婢子看不過陛下身子虛弱,卻占著皇位。是婢子想助娘娘除去障礙!毒是婢子所下,推陛下入水的,也是婢子派的人!與太后娘娘毫不相干!小郎君方才也見,娘娘是何等心思純凈之人,被你們這般相逼便已是暈過去。此事的確與太后娘娘毫無干系,皆是婢子所為,還請明察。”真是口齒伶俐,這個(gè)份上還不忘刺他。趙十一還要仔細(xì)再問,他還真不愿意眼睜睜地看著這個(gè)女的死。偏偏殿外有人來急道:“小郎君!郡主來了,您快去瞧瞧吧!”趙十一挑眉。青茗聽罷,說道:“婢子想將娘娘送回殿內(nèi)休息,此事確與娘娘無關(guān),還請小郎君為娘娘請位御醫(yī)來。做完這些,婢子便跟你們走?!?/br>趙十一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她,既非要送死,他就成全她。孫太后到底是太后,無論如何,這次總有人出來給她墊背。更何況這事兒的確不是孫太后所為,她是死不了的,還有好些年好活。他今日的目的本就不是來殺死孫太后的,他還真沒那權(quán)利,況且他要真殺了天家太后,趙琮也沒有好名聲,畢竟那個(gè)老虔婆的確養(yǎng)大了趙琮,雖說居心叵測。但要真把這個(gè)聰明的女官留在孫太后身邊,怕是以后還有的鬧,難保孫太后不會重新振作。倒也不怕她,但是總歸令人厭煩。王姑姑那等蠢貨,留著一條蠢命,就讓她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