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2
時,他靜默了良久,最后道:“大伯,可否借與我一個院子?”賈赦便于這帝都中買了一個極僻靜的小院,只有三兩間房舍,卻有小小一個花園。賈蘭母子也被安置在旁邊的院子里,與寶玉相隔不遠。寶玉見那園子中芳香馥郁,儼然是一派春色正好的景象,再想想自己眼下這般凄涼的境地,眼淚一下子便下來了。父母雙亡,生計二字就這樣明晃晃壓上了寶玉的肩頭。他已知曉了自家老爺太太參與的是何等大事,更覺得無臉再去見榮國府眾人。自此,便徹底撿起了昔日自己在園子中與姐妹常干的事情,無事便于園中用這開的正好的鮮花制胭脂。他做出來的胭脂色澤鮮艷清亮,芳香撲鼻,極好上唇。因而數(shù)年之后,竟成了一家帝都中獨有的招牌店鋪,寶玉也積攢了不少的銀子,在幾年后探春出嫁之時,悄悄兒塞給了她一份嫁妝。探春彼時已是在官場中青云得志之人了,嫁的也是一個慕其才貌的清貴翰林,見了寶玉塞過來的銀子,不禁有些怔怔的。“我與我meimei的嫁妝?!睂氂竦溃八闶翘胬蠣敽吞?,送與你的一份心意?!?/br>探春的眼淚,一下子便滾滾落了下來。她知曉寶玉之前不學無術(shù),只知道在閨閣之中廝混,卻毫無作為;可也不可否認,除卻賈瑯,寶玉便已是當時最知曉珍惜她們這些個女孩兒的人。他想要天真的將這些個姐妹都留在當日最美的時光中,不令她們被外界所傷,護著她們一世無憂無慮,可偏偏,時間總是在不停地往前走。昔日的朱門綺戶,倚門嗅花之時,終于都這樣,留在匆匆過去的歲月中了。金陵十二釵中,黛玉已有良人,吟詩作畫,正如神仙眷侶。后將昔日所做詩詞皆集成一冊,以為名印出,倒令一朝之內(nèi)洛陽紙貴,滿城文人,哪個不擊掌贊嘆。此時女兒之才已為世人所推崇,自此留名青史,供后人傳唱千年。寶釵一路平步青云,憑著這些世故沉穩(wěn)而備受看重,撐起了一整個薛家。然而她終身都不曾遇到心慕之人,后由薛蟠之子為她養(yǎng)老送終,無疾而去。賈家四姐妹中,元春被發(fā)賣于市井,后被賈家買下。寶玉供其生活,只是元春始終郁郁不得志,于賈母病逝后不久,也病逝于小院之中。迎春與探春皆生兒育女,自有其天倫之樂。惜春不愿走仕途,后經(jīng)開解,也不曾出家,只每日揮墨作畫,后終成一大家。王熙鳳不曾入賈府,自然也沒有了之后的故事。只從旁人耳中,偶然聞得,其遠嫁了江南,倒也是一生順遂。妙玉自清凈出塵,到了百年之時坐化而去,終身不沾這萬丈紅塵。李紈憑著兒子賈蘭,后成了誥命之身,做了掌實權(quán)的官家太太。秦可卿因著太虛幻境被毀,并未嫁入寧國府去,只嫁與了一個不甚顯赫的官員之家。只是那官員深愛她之容貌,百般恩愛,自不消提。史湘云后因史湘茗之故,終得嫁入一清貴官宦之家,平安喜樂。自此,十二釵諸芳盡散,一曲紅樓夢裊裊傳唱了千年,喜也好,悲也罷,最終都落得了這片白茫茫大地。正應著一句話:一場幽夢同誰近,千古情人獨我癡。作者有話要說: 自此,賈家的事算是交代完啦,明日寫小湘茗和閻王爺?shù)墓适聗因為轉(zhuǎn)組等事實在太麻煩,作者君下一篇還是要先開紅樓(趴倒)否則還得從同人組轉(zhuǎn)出去......在寫完紅樓之后,再去寫小狐貍的故事~新的故事準備從改為,唔,這個名字會不會太露骨?給親們一個巨大的親親~第141章番外二熹光自紙窗上照射進來之時,躺在黃梨木雕花床上的人打了個哈欠,卷著被子在床上默默滾了一圈。興許是發(fā)覺這樣也無法遮擋忽的映射進來的晨光,他舉起了纖白的手,將自己的眼睛擋住了。一個全然不想起身的清晨。“少爺,”門外有丫鬟端著洗臉的銅盆輕聲敲門,低低道,“少爺,已經(jīng)到起床的時辰了。”“我今日無事,”史湘茗又在床上撲簌簌翻滾了一圈,懶洋洋道,“不需要那么早起......”“少爺?!毖诀呙嬗须y色,“夫人說,讓您多去北靜王府走動走動,若是能把二爺帶去,那就更是再好不過了。”史湘茗很是挫敗地嘆了一口氣,終于心不甘情不愿地從藕荷色的被褥里掙扎出一個滿頭凌亂發(fā)絲的小腦袋來:“進來吧?!?/br>這個丫鬟進了房門,將銅盆放置在了屋中的桌子上,隨即殷勤地想要上來伺候:“少爺,奴婢服侍您起身——”“不,不,別過來!”誰知一聽她這句話,床上原本睡眼迷蒙的少年的第一反應,是將被褥牢牢拉起蓋在了身上。除卻腦袋外,連脖子也沒有露出來一分一毫。他漲紅著臉,道:“你先出去。”待丫鬟退下了,他才將被褥放下,松了一口氣。這身上的痕跡要是被旁人看見,只怕就不大好了啊......偏偏那個畫精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喜歡啃自己。除了臉實在是要頂出去見人,其它的地方他幾乎哪兒都啃,簡直不能忍!自己又不是糖,有什么好吮來吮去的!只是雖嘴上這么說......史湘茗又默默回頭看了看,昨日猶在床上的勾魂攝魄的紅衣美人此時已然不在了。他睡過的地方也未曾殘余任何溫度,唯有冰冷的一片,少年用手摸了摸,心底不免有些落寞。那個畫精,這幾日似乎很忙啊......此時,距裕王一案審結(jié)已經(jīng)過去了三四日。這三四日中,每一日都有牽連的官員及其親屬被于正午處決于菜場之中。推開這紙窗,似乎都能聞到風中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息。史湘茗自行穿好了衣裳,拿著柳枝沾了青鹽刷了牙,又慢慢梳順了自己一頭睡卷了的頭發(fā)。正在他盯著銅鏡執(zhí)著梳子之時,卻忽聞身后傳來了一陣風聲,并非是尋常的那種風,而是一種陰寒的、令人不自覺便渾身顫抖的氣息。他的手頓時僵了僵,隨即看到,在自己身后的地板上,慢慢冒出一陣一陣的黑氣來。緊接著,兩個無比健壯的人影一點點浮現(xiàn)在了他的背后。這兩個人皆是身高八尺的大漢,肌rou虬結(jié),皆裹了一件密不透風的黑袍子。只是這袍子的布料看起來光滑而輕盈,愈發(fā)顯出他們壯碩的身形來。史湘茗瞬間瞪大了眼。這兩人此刻背對著他,在房間中搜尋了一圈,隨即奇怪道:“人呢?”其中一個人猛地扭過頭來,這才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