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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如天人的世子爺,手中折了數(shù)枝很是新鮮的竹葉,上面還帶著盈盈欲滴的露水。他蹙眉看過來,卻將房中幾人皆嚇了一大跳,忙匆忙下跪。“世子,奴婢本是要喚您起床的,實(shí)在不知您已經(jīng)起身了......”水溶不耐煩地?fù)]揮手,卻將她們?nèi)记擦顺鋈?。隨后悄無聲息坐在了床邊,將那竹子插在了一個精致的五彩瓷花瓶中。他低頭看著那圓潤的毛腦袋,眼中滿滿皆是掩飾不住的喜愛之意。“阿柒,阿柒......”在遇到阿柒之前,水溶曾在那九重天上獨(dú)自打坐了幾千萬年。幾千萬年的光陰漫長到,讓這個從來不知道時間為何物的神仙亦覺出了些許寂寞。這殿內(nèi),太空了。可是水溶不想要這天上的仙人來到此處,他亦不愿摻和到那些無窮無盡的爭斗之中——他要尋的,是一群可以陪伴、又全然與世無爭的生物。自那之后,他從各處討來了許多的仙寵。個個皆有著毛茸茸的毛皮,琉璃珠似的眼睛,乖覺可喜的很。小一小二小三小四,皆是如此而來。直到他遇見了阿柒。他初次在青埂峰下?lián)斓桨⑵鈺r,它只是小小的一團(tuán),粉紅色的,只有自己的巴掌大。起初只是當(dāng)做自己養(yǎng)的那許多仙寵中的一只,誰知這孩子竟是有仙緣的,不過幾日便修煉出了人形,待水溶自別處回來,云霧繚繞的大殿中,見到了個粉雕玉琢的小孩童。孩童迫不及待上前抱住他的雙膝,那雙瑩潤的眸子一入了他的眼,水溶便情不自禁渾身一顫。他的心內(nèi)已然有此預(yù)感,向來六根清凈的自己,怕是也要生出一些凡念了。這種預(yù)感,隨著這孩子一日日生的愈發(fā)討喜而更加明顯。終于有一日,他修出了個皮膚如雪眉目清秀的少年形狀來,卻仍親昵地湊上前,一下子抱住了坐在那仙座上的他的膝蓋。那白衣的神仙眉眼都未曾動一下,端然是副冷情的神仙模樣。唯有水溶自己才知,那時本平靜如水的心境中,究竟橫空而起了多少波瀾。阿柒是不同的,這世間任何生物也無法與他相比——他由自己親手一點(diǎn)點(diǎn)照料到大,全心全意里都只有一個自己,那雙黑白分明的眼里是看不見這滄海桑田這世間萬物的。而眼前,水溶輕輕摩挲著那細(xì)膩的絨毛,心中卻知曉,阿柒的眼睛中已不止有自己了。他微微低頭,在那毛茸茸的腦袋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如此也好。他的阿柒,本就是這樣的與眾不同啊。誰知這與眾不同的滾滾自起床后,便開始各種作妖了。它無法直接與水溶說話,那毛乎乎的熊掌又實(shí)在不好拿筆,因而能聽到它心中聲音的眾神仙便被迫成了傳聲筒,整個天庭皆被它指揮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小瑯說,要喝水,喝那種非清泉不飲的鳳凰喝的水?!?/br>【小瑯說,它要吃竹子,要的是蒼茫山下第一片竹林的第一棵仍帶著水汽的竹子?!?/br>【小瑯說,它要睡的,是這天上的綺麗云霞堆成的云床。要看的,是漫天繁星組成的星辰?!?/br>水溶:......“此時是白天。”太上老君面上皆是無辜之色,攤手道:【本座只是傳達(dá),你與本座說也無用。】水溶:......他只好咬著牙命那些散仙去尋一顆無用的星星。偏偏此時,觀世音又慢慢道:【小瑯說,它此刻無甚可以玩的了——】“又要玩什么?”水溶頭疼道。【要玩你?!坑^世音氣定神閑地回答他。水溶冷著臉看向床上的熊孩子,卻只看到了一雙澄澈無辜的眼,登時便心下一軟。不言不語脫了鞋上床,將自己當(dāng)做玩具送到了那毛爪子里賈瑯這才心滿意足,一面玩著他緞子似的長發(fā)一面解氣地想:讓你昨日把我折騰成如此模樣!作者有話要說: 那夜。被千百遍揉醒的小賈瑯:“我要睡覺?!薄拔矣植皇峭婢撸 薄鞍““≡賮砦艺娴囊肆?!”“我要咬人了哦!我是認(rèn)真的!你不能看我萌就欺負(fù)我??!”最后臨近天明是的賈小瑯:“我的黑眼圈好像更嚴(yán)重了。水溶,你給我等著,我明天不玩死你我就不姓賈!”所以,最后送上門被玩的賈小瑯變成了玩人的那個┑( ̄Д ̄)┍第59章58.12.04這幾日水溶真真是每日陪他,渾然忘卻了他事。因著賈瑯已是朝廷命官,如今又無法在人前露面,故此特特尋了個仙法,把那賈府眾人及朝廷各官員的記憶都抹去了些,讓他們暫時忘卻了此人存在。賈瑯每日在園中嬉戲,拂花弄柳,更有一大群王府中丫鬟喜愛它憨態(tài)可掬,每每準(zhǔn)備了許多精致的點(diǎn)心來哄它玩耍。這日亦在那里聚了鶯鶯燕燕一大群,個個皆小心翼翼拎著裙擺,往那青草地上自在躺著曬太陽的滾滾附近站了,把嫩竹葉抱來了一大堆。賈瑯懶洋洋躺著,心中不免嘆道:“我竟也有這樣享福的日子??!”眾神仙都無奈,不由笑道:【你還記得自己是個人而非是只貓熊嗎?】【這兩天卻再也不提怎么變回去了,反而變做這樣一副懶散的樣子。若是真如此享受,不如下世再變做個貓熊......】誰知賈瑯躺雖躺,心里卻著實(shí)記掛著。一來迎春再過不幾日便要出嫁了,他總得親自看著自己jiejie出門,方才能放心;二來,這朝中之事,也著實(shí)令人掛記著。這幾日他不過推行些番薯耕種之法,竟已讓一些迂腐頑固的老臣批為荒唐,直言天朝上國赫赫揚(yáng)揚(yáng)幾千年,何須學(xué)習(xí)那蠻荒之地?實(shí)在是墮了我朝威風(fēng)!什么威風(fēng)?賈瑯只覺得這話荒唐的可笑。這世間只要于民于社稷有利的,都是好事,哪里需要講究這些個無一點(diǎn)用的威風(fēng)?就如原紅樓中賈府,一面早已入不敷出,拿了林家的錢來墊補(bǔ)虧空;另一面,卻時時刻刻不忘世家大族的款兒,非要弄出各種各樣的花樣來。外頭看著雖好,實(shí)際里頭已經(jīng)是腐敗不堪了,輕輕一推便可轟然倒地,再不是那個無人敢動的龐然大物。他輕聲嘆了一口氣,想著今世自己早就讓母親提前防備,將這府中款項(xiàng)牢牢握在手中,也無人敢拿出去放什么印子錢。賈赦雖好色,卻也無什么顯眼的不法之徑。再加上此次元春未能封妃,也沒有了那個富麗堂皇花團(tuán)錦簇的大觀園,府中也頗有些盈余,此次倒可免了這番禍患。正思忖著,忽覺頭頂上漫灑的陽光被誰遮掩了些,隨即有一雙手將它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