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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的孩子,從那天上騰云駕霧過去。不僅省時省力,而且也可以帶小賈瑯看看天上風(fēng)景,好過這地上車馬紛紛,雜亂的很。而眼下,賈瑯卻無比殘忍地拂開了自家小廝的手,在他憂心忡忡的目光里翻身上了馬,叮囑道:“若是太太問起來,你只說我是坐馬車走的,旁的不用多說——可知道了?”墨香愁眉苦臉的點頭,一路用目光追著賈瑯,爺,您真的不打算換種出行方式嗎?賈瑯一點也沒有換的打算,全當(dāng)看不懂他眼中的意思,徑直穩(wěn)穩(wěn)地坐進了水溶懷里。水溶墨玉般溫潤的眸子里含了絲絲笑意,一抖韁繩,白馬一聲嘶鳴,便如一只離弦的箭般從榮寧街中躥了出去。一直飛奔到某個人跡罕至的角落,那神駿非常的白馬腳下驀地出現(xiàn)一朵浮云,飄飄然便往那碧空中去了,隱在了那團團的白云之中。云霧都縈繞在周圍,一縷縷一團團,賈瑯不由得便伸出手去,想要鞠一捧在手里,可纖白的手指碰到那綿軟的云團時,卻只能感受到微濕的水汽,而無一點實質(zhì)性的觸感。水溶望著他,卻是一下子便知道了他的心意,寬大衣袖下遮掩著的手指在空中輕輕劃了劃,便有層層疊疊的云海浩浩蕩蕩而來,恍若是從遠(yuǎn)處那看不到的海平線處奔涌而來的一道巨浪,鋪天蓋地的翻涌著。入眼皆是瑩潤而耀眼的白色,一大片一大片,讓人的心也跟著靜下來。二人在空中滯留了許久,直到天色微暗,織女織出的彩云充盈了整個天空,這才回到了地面上,一直落到了那溫泉莊子的旁邊。上次來時已是深秋,入目皆是凄清景色,秋意瑟瑟牽動心腸。如今卻正值春夏之交,柳綻新碧桃吐艷芳,一路走去皆是奇花異草,或如翠帶飄搖,或如蟠龍臥屈,或鮮紅若丹砂,或花小如金桂,味香氣馥,絕非凡花之可比。比起賈府的富麗堂皇愈發(fā)顯得清雅出塵。賈瑯一路走一路贊嘆,沿著那奇香四溢的羊腸小徑慢慢走去了騏驪軒。此地他小時候卻也是常來的,每逢秋冬之際,必來此泡一泡溫泉,也是那凜冽冬日里莫大的享受。只是略長大些后,家中事情不斷,竟不得閑兒來了。雖是許久未來,然方一踏上那青石階,賈瑯的心內(nèi)便憶起了道路,轉(zhuǎn)過一道壽山石嵌人物雕祥云浮紋十二扇圍屏,便進了里間兒,往那榆木開光羅漢床上坐了。隨著他進來的水溶不禁笑道:“你倒是熟門熟路,這么久了,難為你還記著?!?/br>“那是!”賈瑯仰頭,頗為自豪,“我的記憶力可是頂尖的!”想我前世時,也是背了幾千本書在腹中的人才呢!若是旁人如此說,在其他人看來,恐怕會顯得狂妄自大;然而賈瑯本就生得好,一張小臉粉嫩嫩,仰著小腦袋的模樣看在水溶眼里,卻是讓人又憐又愛,不由得上前,在那毛茸茸的小腦袋上摸了一把。他的手方才觸到那柔滑的發(fā)絲,賈瑯便像是受了什么莫大的驚嚇?biāo)频模粋€勁兒地往后縮,整個人都從床沿處移到了床里。“這是怎么了?”水溶伸出的手頓了頓。“沒什么,沒什么?!?/br>賈瑯干笑了兩聲,他如何能說出口,自上次二人靠的如此近之后,自己每當(dāng)被這個人碰觸到時,總會無法控制那不聽使喚一路往上狂飆的心跳呢?好不容易才冷靜了些,裝作若無其事的來面對這個人,偏偏這人還非要來招惹自己......他的眼神游離不定,裝作專注打量著這房中的裝飾,可在看到那墻上懸掛著的一幅畫時,不由自主便怔了怔。他驀地站起身來,定定地看了那畫許久,方轉(zhuǎn)過頭來問道:“此畫,似乎幾年前并不在此處?”水溶頷首,道:“正是今年剛掛上去的?!?/br>那畫其實也無甚奇異之處,畫的不過是一幅山水圖。濃墨暈染開的山嶙峋巍峨,幾株蒼翠的柏樹點綴其中,更有隱隱可見的一簇修竹。林中有飛鳥振翅的影子,真真是幅好畫,卻不是什么稀奇的。然而不知怎么,賈瑯卻看住了,且愈看愈覺得似曾相識。他在腦子仔細(xì)追憶了一番,發(fā)覺自己從未去過如此地方。前世時身體弱,出外旅游基本上是妄想,那醫(yī)院都要成他另一個家了;而如今,十幾年都在這繁華紛擾的京城中,也該從未見過此山林之景才是。可是緣何,總覺得眼熟至如此?賈瑯在那副畫前站了許久,兀自出神。他身后的水溶卻是再也坐不住了,上前牽住少年的手:“一直站在這里作甚?來這里既然是去泡溫泉的,還不快去?!?/br>賈瑯木呆呆的任由他牽著,等腦中反應(yīng)過來這人在說什么時,一張小臉登時漲紅了。泡......泡溫泉......他的確是打算來泡溫泉沒有錯,可是,并沒有打算和這人一起泡?。?/br>水溶卻不給他絲毫逃脫的機會,徑直屏蔽了那群看熱鬧看的嗷嗷叫的神仙,將下人早早兒就預(yù)備好的衣物放到了床邊。俱是素雅的雪青色,卻又繡了隱隱的銀色流紋,精致的不得了。賈瑯看著那人閃閃發(fā)亮的眼神,不自覺又往后退了一步,直到后背抵上墻壁退無可退。那人卻笑著湊上前,道:“阿柒,怎么還不換掉衣物?”他這一言一出,賈瑯登時又將自己的衣襟拉的緊了些,一副遇到登徒子的良家婦女架勢。只是那紅暈已經(jīng)從耳畔一路蔓延上來,襯的他整張臉粉嫩嫩,一眼望去竟有了讓人無法移開眼去的容光。水溶專注地看著他的眼,望著他睫毛每一次輕盈的顫動,鼻翼的輕張,以及不自覺便移開的黑白分明的眸子......這些東西本來沒什么可看,可是水溶卻像是著了魔一般,沉醉在他每一個微小的動作中不能自拔,看的幾乎要深陷下去。他的眼神實在太過熾熱,賈瑯在下一秒便炸毛了:“你一直盯著我作甚?我也已經(jīng)是大人了,要換衣服,難道不該自己一個屋子?”他說的氣呼呼,水溶卻只是勾了勾艷紅的薄唇。一雙墨色的眸子專注地看著他,似乎連聲音中都浸滿了深深淺淺的蠱惑。“阿柒,”他輕聲道,“你莫不是,怕了?”賈小受成功地炸毛了:“我怕了?我男子漢大丈夫,哪里會怕什么!”他氣呼呼地挺起胸膛,“不就是換個衣服嘛,公共浴室又不是沒去過——”他纖白的手指停留在那藕荷色的衣扣處,將那扣子一顆顆解開了,露出了里面穿著的一身潔白的里衣。小半截鎖骨也在那衣領(lǐng)處露了出來,微微凹陷下去,形成了一個頗為誘人的弧度。水溶的眸子眨也不眨,在那露出來的一小塊白皙瑩潤的皮膚上流連了許久,久到讓賈瑯都覺著那塊皮膚像是被灼燒了般火辣辣,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