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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蹙眉搖頭:“還未完全定下來,怎么,這個人可是有什么不妥?”不妥的地方大了去了!只是賈瑯卻不能明說此人日后會折磨迎春,只得吞吞吐吐道:“在京城中風評著實不好,年紀又大了。而且聽聞,他最是個花心貪財?shù)?,這京城中公子們都不喜與他往來?!?/br>張氏聞言,眉頭愈發(fā)鎖起來了。便將此事記于心內(nèi),只等打探消息的下人來報。三日后果有消息傳來,張氏聽完后差點沒氣個倒栽,連聲命人道,若是孫紹祖再上門,便將那不知廉恥的家伙打出去!原來,這孫紹祖最是個放蕩的公子哥兒性子。光在京城中的紅顏知己便有數(shù)個,更莫說納進房里的了。家中也不算富裕,不過是靠父輩留下的一些財產(chǎn)撐著。最令人憤怒的,是他之前已有了一位未婚妻,只是因后來戀上了一個花魁發(fā)誓要娶其為妻,又怕不好退婚,便編排了許多骯臟事與那家小姐。那家雖小有資產(chǎn),不過是商賈人家,聞聽謠言之后竟是無可奈何。小姐因此自縊而死,孫紹祖卻風風光光納了花魁,不過三五日也棄置腦后了。這樣的人竟然也敢上門提親,張氏只覺得賈家的門楣都被踩臟了,又令人去打水沖洗門前那塊地。她之后轉(zhuǎn)念一想,又覺著不對。既如此,這親事于賈赦而言并無絲毫好處,老爺究竟是為何會應允?因此又將大老爺身邊日日跟著出門的小廝叫來,厲聲敲打一番,這才從對方口中聽到了真相。這賈赦,竟是將自家的女兒賣與了那個人渣!賈赦素日愛賭,又喜歡那些古玩文物。只是內(nèi)庫被張氏牢牢的掌控著,不允許他幾萬兩幾萬兩的往外花,大老爺深覺手頭太緊。偏偏那幾日看中了幾把古扇,真真是拼了命也想到手。無奈賣家開價一萬八,手頭卻只有一萬三千兩,這孫紹祖便挺身而出,為其墊付了五千兩。事后,賈赦卻也無多余的銀錢還與對方,那孫紹祖便趁機說,想與賈家做個親戚。又云素來仰慕賈大老爺為人豪爽,斗膽想與對方做個女婿,賈赦被奉承的周身都痛快,想著省了自己的那五千兩銀子,不過舍了一個無甚用處的女兒,哪里有不愿意的?第37章這一番話,直把張氏氣得怔了。心頭突突的直跳,險些便一頭栽倒下去。好在柳意眼疾手快忙扶住了,又與她按摩了許久,這才讓她緩過一口氣來。張氏清醒過來,不由得咬牙道:“這人!那可是他的親生女兒啊!”說著,禁不住眼淚都要下來了,聲音中也含了滿滿的悲憤之意,“難道這些女兒家的終身大事,于他而言,就不過是可以隨意拿來抵押的籌碼嗎?”柳意拿了美人錘,與她敲著背,又替她揉著胸口。低聲道:“太太卻也別太生氣了,老爺是什么樣的人,您也不是不清楚——莫說是二小姐了,就算是二爺,他也是不怎么放在心里的?!?/br>張氏捂著胸口喘息許久,這才慢慢地回轉(zhuǎn)過來。她的眸子里,射出了前所未有的、堅定的光芒。“此事,必須得阻止老爺。”她慢慢道,“柳意,你來?!?/br>賈瑯心中也頗為不安,這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種力量,一直將紅樓這個世界向原本書中的劇情拉去。眼下中山狼又出現(xiàn)了,企圖將自己的jiejie陷入那所謂宿命帶來的無限苦楚之中,且不說旁人如何,他卻是斷斷不能允許此事發(fā)生。因而便在心中問諸位神仙:可有何方法,給那孫紹祖一點教訓?眾神仙在先前都是讀過紅樓的,對那個一味yin奢折磨女子的人渣一點好感也無。況且他們又是喜歡湊熱鬧的,聞言頓時亢奮起來,一個接一個的給賈瑯出主意。【本座這里有千萬種讓人刻骨銘心痛不欲生的仙藥,最是有用的!】【只可惜我們也只能稍稍做些改動,畢竟那孫紹祖不同于警幻等是神仙,他只是個凡人。這凡人的生老病死,我們卻是不能過多干涉的,否則,不如一道天雷劈了干凈?!?/br>賈瑯連連搖頭:這卻也太過,只需讓他再不敢欺凌女子,也就罷了。眾仙皆思索著,唯有閻王款款發(fā)言了:【這卻也容易?!?/br>如何容易?賈瑯心中不解。就聽聞閻王悠悠道:【畢竟,這夢境中,可有大段的文章可做啊?!?/br>那一瞬間,賈瑯頓時福至心靈,眼睛也微微的亮了。孫紹祖這日卻是照舊在家中飲酒,又將府里有生的嬌媚的媳婦找來陪著,個個只著了碧綠抹胸紅紗褲,一痕雪脯若隱若現(xiàn),往懷里一偎時,直教人心中癢癢。他左擁右抱軟玉溫香,一面又舉酒暢飲享著玉盤珍饈,真真是好不快活。正是興起之時,卻忽的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輕飄飄,恍若踏上了云端。滿腦皆是耀眼的白光,待到好不容易清醒過來時,卻意外地看到了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孫紹祖嚇了一大跳,啊的大叫了一聲,匆忙往后退了幾步。那對面的人將一張令他覺著萬分熟悉的臉對著他,眉間微挑眼神輕浮,目光從下往上把他看了個遍,尤其在那腰部多停留了好幾秒。“真是個標致的,小美人兒,你可乖乖的,大爺會好好疼你的。”疼你大爺!老子可是男人!況且這人怎么會和自己長得一樣?孫紹祖的額頭突突的跳,正想找個什么東西向?qū)γ婺莻€冒用了自己身份的妖孽砸去,卻忽然在擺在桌子上的銅鏡里,看到了自己的臉。一張令他萬分詫異心頭大驚的臉。孫紹祖自十三歲后開始玩女人,少說也有三四十個了——那些個女子中,也有是為了金銀財帛心甘情愿跟他的,也少不了一些被他強迫的良家女子。這個名為姣姣的女子,原本是城南一戶農(nóng)戶家的女兒,生的嬌媚,尤其是細細柳腰,讓孫紹祖幾乎要把眼珠子都黏上去。誰知那老不死的拒不賣女求榮,還威脅說要去報官。孫紹祖如今想起來,也覺著萬分可笑。報官?這些官都是與他交好的,那老頭一個平民百姓,能去找誰?因而隨意找了與自己一同喝酒的富家公子哥兒,給那農(nóng)戶輕而易舉安了個罪名,下獄去了。而他則心想事成,找?guī)讉€人一根繩子將這女子強行捆進了府。此女告天不應告地不靈,不過數(shù)日便被他折磨致死了。臨死前只用一雙寫滿了怨毒的眼死死地盯著他,凄厲地詛咒道:“倘若我有來世,定然要讓你不得好死!讓你下一世變成個畜生,日日被人騎被人罵,永世不得超生!“那雙眼睛里瘋狂且不顧一切的意味,讓一向絲毫不懼怕報應的孫紹祖也莫名的心慌起來。他強行壓抑著狂亂的心跳,厲聲道:“你們都是死的嗎!還不快把這個瘋婆子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