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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可能。你永遠無法再去摸透珍惜的定義,與品嘗幸福滋味的那一瞬間而失之交臂。現(xiàn)在的社會雜亂無章,人心不古,價值觀更是低迷。大家總是為不該喝彩的東西喝彩,也總是為不是恥辱的事感到羞恥,更是為不算什么的小事而大動干戈或者自尋短見,長久地耿耿于懷,自損身心。就像沒有方向的無頭蒼蠅,東轉西轉,忙碌大半輩子,卻只是為了一坨屎。有何意義?金錢有什么好尊崇的?卻被奉為神邸,感情有什么好玩弄的?卻偏要當作游戲,別人的眼光有什么在意的?卻非要戰(zhàn)戰(zhàn)兢兢,用他人的看法來評估自己的價值。有何意義?為什么不把目光放遠,又為什么不把心胸放開?為什么不活得精彩,又為什么不活得自在?他不懂,做一個大氣、正直、和善的性情中人為何這么難。‘帝皇’如日中天,里面滿滿是醉生夢死。他沒有進去,就站在外面等。等到半夜兩點,冷嶼昂終于從里面走了出來。“我有幾句話給你說?!弊哌^去,直接將他拉住。面色冷肅,卻聲勢浩蕩,讓人難以抗拒。男人并不是很詫異。點頭滿足了他的要求。“沿著這條路走下去,一起散散步?!眳沁h翔遞給他一根煙,態(tài)度十分隨意,“你搬出去,怎么不給我打聲招呼?”“只是搬出去而已,用得著打什么招呼?”那人說。吳遠翔不說話了,只是隨著他往前走,到了一盞路燈下,站住:“我今天來是想問你,你覺得我這個人如何?”冷嶼昂眉毛一挑,朝他轉過頭,半晌之后,突然問:“你……是不是喜歡我?”我cao,這也來得太猛了,吳遠翔愣了愣,心里卻緊張地琢磨著,然后講:“怎么說呢……我的心認同你?!彼騺碇卑祝谶@個問題上,還是緩一緩,才能表達清楚。“哦,”男人似笑非笑,又問:“你的心認同我?那認同到什么程度?”不知哪來的勇氣,吳遠翔忽然有種豁出去的沖動,他底氣十足地說:“認同你,是我唯一看重的人?!币徊恍⌒模裁炊颊f出來了,“如果咱們能在一起一時,就是一時。如果能在一起一輩子,那就一輩子?!?/br>50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可謂任何一個懂感情的人,在聽完之后,都會鄭重其事地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冷嶼昂沉默了一陣,沒有讓他失望地最終給出了答復。“那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在這場愛情的最后是個悲劇,很有可能我會親手殺了你,你還會愛我么?你還會對這樣的我存有一絲絲的感情?”吳遠翔滿腦子都是問號:“你要殺我?為什么?我們之間又沒深仇大恨,你這樣做的理由是什么?”本來以為冷嶼昂是在開玩笑,但是他的表情非常嚴肅,根本不像是胡說,這讓他也不由認真起來了。“你不要問我為什么,只要回答我就可以了?!崩鋷Z昂低下頭,用腳踩滅了煙蒂,眼中那些復雜的情緒、那些難以啟齒的東西也隨著那抹亮光的消失而逐步隱藏。吳遠翔想了想:“如果真是那樣……”他慢慢地說,“肯定,我也不會,一點兒都不恨你。對你的深情也不會完全沒有改變。但我依然會愛著你,就像我從來,都沒愛過你那樣。”冷嶼昂像是有點激動,但神色依然冷峻,狠狠抓住了他的手臂,有些掙扎和急切地說:“不要忘記你今天說的話!不要忘記你所對我做出的承諾?。 ?/br>“好啦好啦,”吳遠翔反握住他的手,嘴角翹起,“還不快點給老子搬回去!真想立刻給你開苞,他媽地等不及了!”結果可想而知,當天晚上,這個猴急的異想天開的孩子反而被人家開苞了一次又一次……他又回來了。所有與幸福所排斥的,孤獨、失落、悵然,非常知趣地,一個走得不剩。它們知道,自己不再屬于這里。不過卷土重來的機會,還是有的。但不會很多。畢竟在冷嶼昂體內的不是一個容易被欲望和人性所征服的靈魂。他深知,兩個人在一起,會積累正能量,也會產生負效應。有些人覺得,戀愛就是要轟轟烈烈、卿卿我我、甜甜蜜蜜。卻不知,湖水漲滿了,只會漸漸退去,最后歸于平靜,很少會滿得溢出。歸于平靜之時,就是分手之日,這樣的結果是非常不成熟的。而冷嶼昂,并不要求情侶之間,必須熱情如火,也不覺得床底之間的不和諧,有如何如何致命。他享受更多。那些更多的從戀愛里面延伸出的溫情。甚至連戀情那陰暗的背面,也是愛屋及烏,甘之若飴。當然,盡管如此,吳遠翔還是盡量給他最好的。打情罵俏不會,卻總能像家人一樣,予些關懷,zuoai時磕磕碰碰,但有時也會主動一下,表明自己的心跡。生活是平淡的,時間是漫長的,感情卻不會疲倦。因為平淡和漫長,就是感情本身。它扎扎實實、穩(wěn)穩(wěn)妥妥地沉淀在歲月里。兩人確定關系之后,冷嶼昂依然在夜場上班,他也未有質疑。有時男人會插手公司的事務,他也表示歡迎。就算他情人無數(shù),也沒有關系。就算他徹夜不回,也不會追問到底。信任是很重要的。又不是好大回事,用不著動不動就猜忌。這兩年來,他們過得非??旎?,還合創(chuàng)了不少作品。吳遠翔趁著空當,去學了小號和薩克斯,雖然基礎不咋樣,但也吹得像那么回事??梢越o自己解悶,還能討大爺?shù)臍g心。隨性,他們彼此,都很隨性。從未吵過架,吵架完全是浪費生命。也從未冷戰(zhàn)過,冷戰(zhàn)比吵嘴更傷人心。他們都懂得,自己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該如何避免凡夫俗子間的撕扯。我愛你,你愛我,就是這六個字。少也少不了哪里去,多卻顯得十分多余。有天回來,吳遠翔發(fā)現(xiàn)桌上擺著兩個碗,碗里盛著沒吃完的面。“誰來了?”探出頭,問。冷嶼昂忙著調琴弦:“你猜?!?/br>“嗯,猜不著。”“你父母?!?/br>“啊?”吳遠翔嘴里可以塞進一個雞蛋,不過某人很想把另外的東西塞進去。“他們怎么來了?”“怎么?”冷嶼昂看向他,目光直直的。吳遠翔當然明白他的意思,辯解說:“不是你想的那樣。你都以身相許了,難道我還死死瞞著我爸媽,不讓他們知道么?他們只是有些傳統(tǒng),思想守舊?!?/br>冷嶼昂放下吉他:“我又不在乎這個?!庇终f,“他們突然大駕光臨,我也不會下廚,只好煮了兩碗面。至于說辭,當然說我是你朋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