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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了,整條街上都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人。“去哪里了?”身后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讓他渾身一震。他轉(zhuǎn)過頭呆呆的看著于洋,他還穿著校服,甚至罕見的背著書包。“你…”聞瑾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為什么不來?”于洋的聲音沒什么情緒,平常的好像在問“吃飯了嗎?”。聞瑾低下頭深吸了口氣,“你等多久了?”“為什么躲我?”于洋還是看著他。“聞瑾,你是不是喜歡他?”聞瑾瞬間愣在原地,睜大眼睛看著他,說不出話來。于洋看他這表情,權(quán)當(dāng)他是默認(rèn)了。嗤笑著點點頭,轉(zhuǎn)身的瞬間卻紅了眼。他大步走開,身后突然傳來聞瑾幾乎聽不見的聲音:“我喜歡你?!?/br>讓他的腳步頓時停在了原地。“于洋,我喜歡你?!?/br>他不敢回頭看,他聽到聞瑾的聲音在嘶啞的顫抖。“于洋我喜歡你,于洋我喜歡你…”“于洋,我…我喜歡你?!?/br>“于洋對不起…于洋我是…我是同性戀…”他聽到聞瑾在嚎啕大哭,哭的好傷心,哭的聲嘶力竭。像是一把冷刀插進了心臟,于洋背對著聞瑾大口喘氣,冷風(fēng)吹來,臉上一片冰涼。他摸上自己的臉頰,全是淚水。看到于洋朝反方向邁開了腳步,聞瑾像是突然如夢初醒一般,在雪地里跌跌撞撞的跑起來,跑到于洋身后抓著他的袖子,聲音顫抖卻十分冷靜:“于洋,于洋我不喜歡你了…我不喜歡你了,咱們還是好朋友行不行?于洋…我改…我改…”好難受。心臟撕扯的疼痛讓他快窒息了。為什么呢?為什么他這么難過。于洋難受的哽咽了一聲,狠狠抹了一把眼淚,推開他抓著自己袖子的那只手,步伐踉蹌的逃了。聞瑾呆呆的看著那人慌亂逃離的背影,看著他跌跌撞撞甚至碰到了路邊的垃圾桶,他先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淚水?dāng)嗔司€一般流了一臉。不知過了多久,他遲緩的伸手,狠狠錘了兩下漲的發(fā)疼的心口,表情痛苦的扭曲。好疼,嗓子漲的發(fā)疼,喊不出來。他跪在雪地里,一聲又一聲的從喉嚨里不甘的發(fā)出一聲聲破碎的嘶吼。如此聲嘶力竭,如此痛徹心扉,如此狼狽不堪,如此一敗涂地,皆源于我喜歡你。作者有話要說:我回來啦!今天太忙了不好意思~愛你們~我可能喝醉了~第23章第23章冷風(fēng)幾乎將眼淚凍成冰,于洋推開院門,只顧低著頭往里走,全然沒發(fā)現(xiàn)只有他一個人的家里,此刻居然亮著燈。所以當(dāng)他走進屋里和那個不復(fù)風(fēng)流的男人面面相覷時,兩人皆愣怔著相顧無言。那個風(fēng)光過英俊過兇狠過,曾將他舉過頭頂陪他玩用胡子扎他臉頰的男人。瘦了,黑了,但仍然魁梧高大,手臂上的蛟龍刺青栩栩如生,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里看著奶奶的照片發(fā)呆。于洋只覺得喉嚨一滯,看著這個熟悉也陌生的男人很久,才輕聲叫了一句:“...爸?!?/br>按理說于世山還得5年才能出來,越獄了?減刑了?于洋腦子亂成一團。男人沒說話,呆呆的看著他,許久,向他招了招手。10年,他們沒見過一次面,于洋甚至快要不記得他爸的樣子,如果沒有手臂上的紋身他倆估計現(xiàn)在都得玩兒命的干一架。可這個動作太熟悉,小時候無數(shù)次這個男人沖他招招手,“洋洋,過來?!备鷨竟纷铀频膯舅痪?,他便笑叫著跑過去,被寬厚的手掌舉到頭頂,“給爸表演個飛!”后來大家都再沒見過于洋,高三第二學(xué)期,距高考不到四個月,這個人像是憑空蒸發(fā)了一樣消失在他們的生活中。高考結(jié)束后,聞瑾又去了于洋家,城市建設(shè)終于拆到了這一片,最后的一群老房子在機械的轟鳴聲中土崩瓦解,和那個人一起消失在聞瑾的生活里。時光飛逝,快的像催人夢醒...京城偌大的臥室里,極簡的黑白裝修,仿佛只有那張大床是精心設(shè)計過的。陷在床里的人臉色蒼白,半張臉埋在枕頭里不爽的微微皺眉。放在床頭的手機從早上8點開始就不停的震動,他摸過手機看了一眼,現(xiàn)在9點,十幾個未接電話。“...喂。”他接起電話,聲音帶著宿醉后的沙啞。“洋哥!”電話里立馬傳來趙凡著急的聲音,“洋哥別睡了你今天有畫展??!方老師都來了您還不到...”于洋直接掛了電話,閉著眼下床,去衣帽間換衣服。昨天為了談后街那幾個店面他喝了一夜的酒,稱兄道弟3點多才把人送走,現(xiàn)在開車出去估計都能讓交警測出酒精。但方老師是他師父,專門為他去的,他能不去陪人家嘮兩句?破落的平房在夕陽的余暉下盡顯落寞,枯死的蘋果樹長出麻雀的翅膀,荒涼公路的盡頭有隱隱魚影游動,騎摩托的少年像是奔赴孤獨是盡頭...度娘只知道他是近一兩年成名的畫家,性別未知、年齡未知、姓名也未知、神秘低調(diào)財大氣粗,有人十幾萬買他的畫,而有人只用一句話。他的畫總標(biāo)價詭異——“破房子里住著誰?”“蘋果樹結(jié)的果子什么味兒?”“少年要去干什么?”...沒什么正確答案,全靠順不順耳,說不到他心坎兒了別談價了,反正不賣。所以這兩年來,看上畫的人很多,買到畫的幾個。剛從畫展出來,趙凡又打電話過來,“洋哥,昨兒談好的三個店面出了點問題...”趙凡喝了口水潤嗓子開罵,“石青那老東西昨兒把店賣給我們之前還他媽收了別人的錢!也不怕吃太多撐死,昨兒...”于洋正在路口等紅燈,腦袋疼的厲害,皺皺眉道,“我馬上過去?!北銙炝穗娫?。這時候綠燈亮了,他一腳油門,改裝過的牧馬人飛馳而去。就是從這天開始,于洋越來越相信宿命論??傆心敲匆惶炷銜沙龊芏嘤媱澩獾氖拢缓笏嘘幉铌栧e都匯成了老天蓄謀已久的相遇。像是于洋今天來了畫展,像是這次畫展的地點離店面很近,像是于洋今天很不舒服卻沒像往常一樣把事情全推給跟班處理...這家店是個酒吧,已經(jīng)全部裝修完了,而于洋買下它是要把它和其他兩家店打通開“歡樂無限”的分店。于洋將車停在門口,非常有公德心的將車停在靠里的位置。算上趙凡,店里只有三個人,趙凡坐吧臺前看其中一人調(diào)酒,另一人坐在吧臺里面...織毛衣?“洋哥!你來啦,”趙凡回頭看到他立馬放下杯子給他讓位置,“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