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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許澤本來挺高興的,但是許茗壓根不搭理他,他說什么都只有莊遙回應,漸漸地就有點兒蔫了。莊遙給他發(fā)微信:“許茗還在生氣呢?!?/br>許澤看了他一眼,回道:“氣啥?”莊遙:“肯定是你上次耍流氓?!?/br>許澤委屈巴巴:“這都多久了,還記著啊?!?/br>莊遙忍不住想笑,上次許澤和他說自己喜歡許茗,莊遙的第一直覺是不太可能。且不說他們的關(guān)系如何,就是許澤的這個性格,莊遙也覺得不能當真,恐怕不止他這么想,許茗也是這么想的。莊遙:“那是我的錯,早知道不喊你了?!?/br>許澤:“別!好兄弟!怎么是你的錯呢?我在家閑不住啊,你能帶我出來玩我真的太開心了?!?/br>莊遙試探道:“那你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和許茗表白???”許澤瘋狂打字,莊遙看他輸入了半天,結(jié)果只收到一個暴漫的表情包。許澤慫了:“再說再說?!?/br>莊遙更加認定許澤的這段感情不能當真了。他們要去的地方其實不遠,滿打滿算開了四個多小時,到酒店也才剛過中午。下車的時候許茗似乎已經(jīng)冷靜一點兒了,就是墨鏡還是不肯拿下來,周逸說他還缺把二胡。許茗冷酷地說道:“開`房去吧你,廢話這么多?!?/br>周逸去辦入住,許茗站在門口吹風,莊遙和許澤坐在大廳里的沙發(fā)上吃水果,他們旁邊坐了一家四口,jiejie五歲,弟弟三歲,兩個人傻乎乎地盯著莊遙和許澤看。許澤扮鬼臉:“看什么!再看我你們兩個人都跑不掉了,拐回去喂老虎!”莊遙:“……”能友善點嗎?jiejie:“你騙人,哪里有老虎?!?/br>許澤認真道:“我家里養(yǎng)了?!?/br>jiejie:“老虎是保護動物,你怎么養(yǎng)?”許澤:“我跟阿拉伯王子是好朋友,他送我的?!?/br>莊遙哭笑不得,拿胳膊肘捅許澤:“哎,小朋友會當真的,別胡說了?!?/br>jiejie撇撇嘴,去找mama了,而流著口水的弟弟還在看許澤,似乎特別喜歡他,奶聲奶氣地說道:“哥哥?!?/br>許澤翹著二郎腿,道:“弟弟?!?/br>“等會兒一起玩好嗎?”弟弟睜著小狗眼睛道。許澤殘酷地搖了搖頭:“不了不了。”弟弟遭到了拒絕,感覺天都塌了,哀嚎一聲也去找mama了。四人放好行李之后就跑去海邊燒烤,這地方景色不錯,但是旅游宣傳力度不夠,與那些大熱的景點相比,人少了許多。莊遙吃得肚子鼓鼓的,周逸看了看他,說道:“起來,剛吃完不要立刻坐下?!?/br>莊遙伸出手,故意說:“起不來,拉我一下?!?/br>周逸也不拆穿他,順手拉了他一下,誰知道莊遙站起來之后就不松手了。周逸挑著眉看他,莊遙才道:“以前高二我們也來海邊玩過一次,你記得嗎?”周逸想了想,說道:“記得?!?/br>莊遙看著他的眼睛,小聲說道:“周逸,我們?nèi)ズ_呑咦甙?,就我們兩個人,好不好?”周逸靜了一會兒,莊遙覺得他再不答應,自己的勇氣又快要用完了,謝天謝地周逸沒有拒絕他,而是揚了揚嘴角,道:“好?!?/br>======13場景驅(qū)使你追憶。莊遙和周逸在海邊走了一段路,路過另一片沙灘,這里的人多了起來,小孩子們身上都套著游泳圈,嘰嘰喳喳地在沙灘上跑來跑去。一個年輕姑娘在幫她的朋友涂防曬霜,有人赤著腳在海水邊試探。他想放開周逸的手,可是這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放不開了。莊遙停住腳步,周逸也停下,無辜地說道:“怎么了?”“人……多……”莊遙晃了晃兩人十指緊扣的雙手,慢騰騰地說道。周逸把墨鏡從臉上摘了下來,給莊遙戴上,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拉上窗簾,你就不用那么害羞了?!?/br>莊遙說:“這跟掩耳盜鈴有什么區(qū)別?”周逸說:“有區(qū)別,談戀愛又不犯法?!?/br>莊遙心想,啊,殺了我吧,他跟周逸比起來,段位還是差了不止一點兩點。兩個男人用這么曖昧的方式牽著手在眾目睽睽下走著,果真有不少人看了過來。有探究的目光,有好奇的目光,也有狂熱的目光……但是,沒有人來打擾他們。就像周逸說的那樣,談戀愛又不犯法。莊遙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周逸身邊,墨鏡下面的世界暗淡了不少,他偶爾還會短暫地閉上眼睛,任憑周逸帶著他走。喧嘩消失了,他們走到了一片人煙稀少的地帶。細軟的沙子消失,礁石擱淺,風也大了起來。周逸松開了手,莊遙的心隨著他的這個小動作輕顫了一下,他這才覺得手心里出了汗。風里有海的味道,又潮濕又溫柔。莊遙不是一個在海邊長大的孩子,他與周逸的城市里沒有海,只能看到江。他第一次看到海是在高二,和周逸一起來的。那之后不久,他就和周逸在一起了。高中生談戀愛的樣子該是怎么樣的?莊遙沒法概括,只覺得那些平淡且枯燥的日子突然被人用另一種溫暖塞滿了,他心里的縫隙也被周逸用自身的光芒所照亮,于是莊遙驚訝地發(fā)覺,他的忍耐力似乎提高了不少。父母早年離婚,莊遙一直跟著爸爸生活,mama只身一人去了大洋彼岸的另一端,莊遙對她的印象停留在每年收到的禮物和賀卡里。爸爸原先還挺正常,只是在失去了mama之后,他越發(fā)放縱和墮落。起先是出于生意的需要,他開始喝酒,喝了酒便性情大變。再然后酒似乎成了他的救贖,他的生命,喝酒成了常態(tài),清醒的日子倒是少了。莊遙是出氣筒,是酒精的遇難者。男人有時候會對他說對不起,發(fā)誓再也不會因為喝酒而打人,莊遙起初還會相信爸爸,可他漸漸地明白,這種虛偽的誓言永遠沒有實現(xiàn)的那一天。他上高中的時候,爸爸的生意完了,賠了一大筆錢,東山?jīng)]有再起的一天,他的酒也徹底醒不了了。莊遙覺得沒什么,他甚至能在麻木里感覺到,這樣的結(jié)局對于爸爸來說還不錯。家底還在,還能喝酒就好。他小心翼翼地和這個男人相處,卻還是因為一點兒小事就被打。直到有一天男人醉醺醺地指著他的鼻子說:“你長得真像那個賤人?!鼻f遙好像終于懂了,他長得像mama,而爸爸恨得是mama,所以這是他的原罪,所以他被打。喜歡周逸和周逸的喜歡是莊遙不曾想過的希望。他差一點兒就成功了,他想和周逸一起離開這里,去一個沒有別人認識他的地方。他不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生病了,可是他天真地覺得他能忍下去。但他沒能忍下去,積壓太久的黑暗一下子籠罩下來,莊遙什么都看不見。莊遙花了三年才慢慢走出來,又花了四年才能不去看心理醫(yī)生。他不是一個積極的人,只有在治療自己這件事上,顯得格外積極。“周逸,我能跟你說嗎?”莊遙神色復雜地看著周逸,“你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