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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看到艾景初,就滿臉笑意,“艾教授,又見面了?!?/br> 曾鯉和艾景初同時起身招呼李主任夫妻倆入座。 這下,剛好坐齊了,服務(wù)員去廚房傳菜。 曾鯉不太會而喝酒,于是陪酒的任務(wù)全部落到了艾景初一人身上,恰恰李主任、吳晚霞還有幾個男同事都是喝酒高手。若只是別人請客自己赴宴,遇見勸酒還可以找些理由推辭,可是身份反過來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艾景初雖然不善應(yīng)酬,但這些道理他倒是清楚。 他是第一次以男友的身份見曾鯉的這些同事,又是替曾鯉做東的答謝宴,大家自然少不了為難他。 曾鯉腦子里想著別的事,原本只是心不在焉地應(yīng)酬著,可是看到艾景初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也不禁擔(dān)心起來。 他的座位挨著她,時不時兩個人的胳膊會碰在一起,他喝了酒之后,雖不上臉,但是皮膚的溫度卻燙的嚇人。 飯桌上有一道菜是服務(wù)員極力推薦的,是把花生搗成醬,然后喝切成絲的白菜一起煮湯,很奇怪的吃法,味道卻真的不錯。 艾景初沒有巧舌如簧的本事,曾鯉同樣不善言辭,都不知道怎么把握大家的話題,幸好一個李太太、一個吳晚霞都是說話的高手,一會兒關(guān)心下曾鯉的傷勢,一會兒評價下當(dāng)前的時事新聞,一會兒說些明星八卦,一會兒聊聊艾景初的醫(yī)院,沒過片刻有聊到曾鯉的傷口上,無不夸A大醫(yī)生手藝好,所以飯局的氣氛一直不錯。 席間也有人敬曾鯉的酒,都被艾景初檔了下來。他本來嗓子狀態(tài)就不好,白酒傷喉,聲音更加嘶啞了。李太太心細(xì),以為艾景初是感冒了,便關(guān)心了他幾句,他沒有解釋,就當(dāng)是自己真感冒了。 李太太埋怨李主任,“你們一幫人欺負(fù)人家小艾一個,還公不公平了?” 李主任懼內(nèi)是人盡皆知的,哈哈哈地笑著附和,“是不公平,不公平。” 李太太又說:“來日方長嘛,一會兒也別去唱歌了,等小艾身體好了再去。”本來吃飯后安排大家去K歌的,幸虧李太太一席話解了圍,大家才及時打住。 她不知道艾景初喝了多少,也不知道他能喝多少,見他飯后仍能思路清晰地送走客人,曾鯉才稍稍松了口氣。 “沒事吧?”回到車上,她問他。 “沒事,睡一會兒就好了?!彼稹?/br> “要不要吃點解酒的?”她忍不住又問。 “不用?!?/br> “心里難受嗎?” “嗯?!彼]著眼睛答。 聽見這個字,她的心又揪了起來,忍不住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看是不是還是那樣燙。卻不想,指尖剛碰到他的皮膚,就被他捉住。他將她的指尖攏在掌中,擱在嘴邊輕輕的吻了一下。這舉動要是放在他清醒的時候,絕對做不出來。 曾鯉紅著臉將自己的手抽開。 “要不要喝水?”她又問。 她想起他上回喝了酒,自己送他回家的路上,他也是這般。 他自己有自覺似的開口又說:“你不用理我,我喝了酒會很多話,就讓我一個人自言自語吧?!?/br> “那我送你回家吧。” “不要。”他說。 “你要去哪兒?”她問。 “我有話跟你說?!?/br> “你不是不要我理你嗎?” “你為什么不理我?”他問。 “是你叫我不理你的?!彼扌Σ坏?。 “曾鯉,”他說,“我不吃花生你剛才為什么要給我吃花生?” 他這一問她才想起,剛才那道白菜花生醬,他確實一口也沒吃,虧她當(dāng)時還替他盛了一碗放在眼前。 “我又不知道。”她解釋。 “還有,剛才你不理我?!?/br> 問題又繞回原點了,曾鯉覺得好笑,只得重復(fù)說:“是你叫我不理你的?!痹瓉?,他嘮叨的樣子居然是這樣的。 只聽他喃喃道:“你來得那么遲,一路上也不和我說話,我問你,你還不理我。” 她愣了一下,聽完了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突然,她猛地想起了于易。 她心心念念的事情,居然在看到他被人灌酒后,忘得一干二凈,她看了下時間,快九點了。 可是,艾景初怎么辦? “哎--”她叫他。 “再叫我‘哎’,我要生氣了?!彼f。 “我送你回家,好不好?”她問。 這一回他沒有繼續(xù)和她搭腔,腦袋靠在頭枕上,眼睛依舊閉著,伸出食指放在唇前,做了個“噓”的手勢。 她只得噤聲。 幾乎就是幾秒鐘的時間,他的受一放下去,人便睡著了。 3 曾鯉不知如何是好。 她聯(lián)系不上于易,而艾景初這樣的情況也讓她放心不下。 過了片刻,她靜靜地想了一下,拉開車門下車去打電話。 于易下午打給她的是個手機(jī)號碼,她不知道是誰的,抱著僥幸的心理,她撥了回去,接電話的卻是個女聲。 “麻煩您,請問能找一下于易嗎?”曾鯉問。 “他剛才出門去了,”那邊的女聲頓了下,“你是曾鯉?” “嗯?!痹幰灿X得這聲音耳熟,聽見對方叫她的名字,疑惑這反問,“大表姑?” “是我。”她是于易的大姐,于楠。 “你也在這里啊?” “你不知道吧?為了你表弟考高中,我們今年來A城買了房子,我也辭職了來照看他,順便自己找個工作?!庇陂怯诩覍υ幾钣H切的人,只是礙于年齡差距大,兩個人沒什么交集。 “那你平時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啊,這就是我的號碼?!痹幷f。 “謝謝啊,你一直都是好孩子。”于楠說,“阿易不是找你去了嗎?” “我有事走不開,又不知道他電話。” “哦。他回國好長時間了,前些天在老家陪老媽,今天早上才到A市,其實則會房子是他給孩子買的,今天他來看看我們,說明天一早就要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再回來。” 于楠話里的意思,很清楚了。 她上車凝視著艾景初的睡顏,過了會兒,側(cè)過身,將手繞過去,從那邊側(cè)窗拉出安全帶替他系上,然后將車從飯點的停車場開了出去。她送過他一次,記得他家地址。 曾鯉將車開到了上次他讓她泊車的車位里,卻犯難了,她不知道他具體住在哪一棟……左右各一排房子,總不能一個一個去問吧? 她輕輕地叫了他一聲,但是他睡得很沉,不見任何回應(yīng),她便再也狠不下心。 于是,她又下車按照于楠給的號碼打給于易。 “我有事情來不了了?!痹幗忉?。 “沒關(guān)系,我等你?!庇谑钦f。 “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所以……” “你故意的?”于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