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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表妹,你來我家過暑假那會也見過一面,你不記得了么?”,鐘軼才小心翼翼叫了一聲電話那頭始終沉默的人的名字,“凌煊?”“嗯?!绷桁討?yīng)了一聲,聲音里聽不出多少情緒,只知道大約還在生悶氣,一個嗯字,他便可以想象對方氣鼓鼓的咬著腮幫子的樣子。“不記得了,我會年少無知只顧著看你?!?/br>這樣多好,真實的,就在觸手可及的位置,可以聽得到,摸得到的,他的那個他。聽這語氣還是挺有緩和余地。他鼓足勇氣對電話那頭道:“喂,我都說完了,你就這反應(yīng)?”“其實我之前撞見過你和她走在一起,我猜那個也不是你女朋友?!背聊?,凌煊輕笑了一聲道。“為什么?”“因為,”凌煊故意拖長了調(diào)子,“因為我都還沒有找女朋友,軼哥哥天性善良,作為跟我同時單身的你,我相信軼哥哥也不會忍心拋下我這條單身狗的。”瞎扯什么啊。鐘軼無可奈何地笑笑,道:“你就吹吧你,鬼才信你。”凌煊聲音中的調(diào)笑成分?jǐn)咳チ?,沉聲道:“你在哪里?還在醫(yī)院么?我過來接你?!?/br>“???”鐘軼一時有些措手不及。“想見你,現(xiàn)在就想?!?/br>“怎么……這么突然啊校友,這不是你的風(fēng)格……”鐘軼敏感的察覺到,他們之間一直閃閃避避的東西,已不知不覺來到了核心之處,于是他又本能想躲了,想試圖以玩笑混淆過去。或許他的潛意識里,是享受著和凌煊的曖昧,卻不愿為此再確定這段關(guān)系的——他放不下這段關(guān)系,卻也不愿再失去一次了,于是他逃避著重新開始。電話那頭的人舉重若輕的笑了笑,一字一頓慢慢道:“我最大的弱點,就是一旦在與你有關(guān)的所有問題上,會放棄所有原則底線自制力。”他停頓了一兩秒,補充道:“但我喜歡我自個這樣?!?/br>這家伙……真是太會撩人了。鐘軼的胸口一陣發(fā)熱,握著電話的手都有些顫抖,他深吸一口氣,把理智拉回安全線,開口道:“凌煊,要不然改天吧,有的問題,我想一個人好好想清楚?!?/br>他拒絕他。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他的鐘軼就是這樣,從始至終——他總是在退縮后,才顫顫巍巍地向自己伸手。總是在要離開的最后一秒,再被他拉回來摟在懷里。這似乎已經(jīng)變成他們之間的默契了。但同時,鐘軼也是渴望自己的,從他顫抖著急的聲線、從他一次一次望過來的試探眼神,這些他都看的清清楚楚。他理解鐘軼這種又矛盾又欲拒還休的心情,他對每一點一滴的痛苦和煎熬都感同身受。想愛又怕再次受傷害,想放下又根本離不了那個愛過的人,對方一個笑容便會雀躍,發(fā)生一點變化又會馬上退縮,不停否定自己、不停揣測對方。總而言之,這些細(xì)密的、無法為外人言說的心情,很大一部分是初戀失敗的陰影釀的禍。作為結(jié)果的承擔(dān)者,他和他都在吃自己當(dāng)年不成熟帶來的苦果。“你啊,你就是有恃無恐,也不怕哪一次我不等了?!睊炝穗娫?,凌煊輕輕靠在椅背里,閉上眼,自言自語道。20/一早到公司,鐘軼便發(fā)現(xiàn)網(wǎng)站首頁換了版式,凌煊作為2016年度自媒體杰出代表上了鐘軼他們網(wǎng)站的頭條。看照片的確挺像那么回事的,英俊挺拔,貴氣逼人,斜斜的嘴角還帶著點玩世不恭的味道,的確是廣大少男少女內(nèi)心的理想夢中情人,與在自己家一臉醉態(tài)、死乞白賴討水喝的樣子截然不同。鐘軼看著那張照片走了好久的神,忍不住伸出手指隔著屏幕去勾畫對方的輪廓。英挺的眉眼、深邃的眼廓、線條倔強的薄唇……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奇妙,偏偏有人的相貌一寸一毫都是按自己的好惡打造的。他一面對自己說,這個人,你不要,興許明天就被別人搶走了,一面又否決道,搶得走的,都不值得要。如此內(nèi)心反復(fù)不斷,如同當(dāng)年剛在一起時患得患失。想來當(dāng)年被凌煊掰彎的因由,仍不禁啞然失笑,再笑著搖頭。凌煊小他們一屆,大二那年,半路換來鐘軼他們寢室,才讓鐘軼與學(xué)校的風(fēng)云學(xué)弟熟識起來。起初鐘軼對凌煊的好奇,是因為他身上某些關(guān)于性向的傳聞,那時鐘軼對于同性戀還是略有偏見的。但這小子一直對誰都客客氣氣保持距離,從不曾帶過什么男朋友到寢室來,也沒見和學(xué)校里什么人過分親密,便漸漸淡化了鐘軼對他的芥蒂。兩人就保持著不遠(yuǎn)不近的友好室友的關(guān)系,相安無事度過了大半學(xué)期。當(dāng)這份關(guān)系由淡轉(zhuǎn)濃,如同平地一聲炸雷,使他愕然驚醒、猝不及防。記得那是冬雨傾盆的晚上,臨近期末,室友們要么溜回了家,要么出去泡妞鬼混。他倆結(jié)伴出門吃了個飯,回來才發(fā)現(xiàn)望了關(guān)窗,凌煊睡在靠窗的下鋪,被子和床單早被風(fēng)雨吹得濕透。一看到凌煊被褥的慘狀,鐘軼反倒先急了,把雨傘扔在一旁,連忙撲過去搶救,倒是苦主本人抱著胳膊不咸不淡的站在一旁,道:“別折騰了,反正也干不了。”鐘軼本想去拿電吹風(fēng),見凌煊這副滿不在意的樣子,莫名有點惱火,道:“你倒是說的輕松,那你今晚睡哪?”“反正他們都不回來,我待會給肖子航打個電話,湊合在他床上睡一晚吧。鐘軼你放著吧,陽臺都是水,也晾不了被子。”說的也是,反而自己太過著急了。鐘軼也感覺自己有些失態(tài),便把吹風(fēng)放回原處,抱著筆記本爬上了上鋪看起電影來。他今天看的片子是,一部頗為血腥的韓國懸疑片,電影開始沒多久,男主角的未婚妻便被分尸了,音響里慘叫聲不斷,惹得在下面打游戲的凌煊都頻頻回頭。“抱歉?!辩娸W對他笑了笑,俯身去找耳機。“軼哥你在看啥?”凌煊用手撐著下巴問道。“崔岷植的片子,重口暴力那一卦的?!?/br>“我就好這一口,你都不邀請我一起看,太不夠意思了。”凌煊微微蹙眉,神色間卻是笑嘻嘻的。少年蹙眉時總讓人有種“他說的所有事情都是認(rèn)真的”的錯覺,既然對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鐘軼只得做了個邀請的手勢,道:“您請。”說是看電影,凌煊便真爬了上來,窗外下著冷冰冰的冬雨,兩人坐在一塊,倒暖和不少。一開始鐘軼的背繃的很直,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