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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了一笑。"難得他上來一趟,花去我不少心思。"付堅心思幾轉,又道:"別告訴我你是為了騙他上來玩兒,才弄出個這么麻煩的美人計!"閻二但笑不語。包大龍一死,付堅心中百味繁雜。沒有人再追著他索命,自然輕松許多。但如此一來,他也成了個殺人犯,便少不得多了層負罪感。當日閻二告訴他,此事須經包大龍仇人之手,縱然不是他,也總有別人。他思來想去,怎么說自己都是最合適的那個,便咬咬牙應了下來??梢坏┳鐾辏侨嗣谑值母杏X便分外不同,以致他連包大龍的尸身都沒來記得處理就落荒而逃。接下來的幾日,看新聞也不得安生,總要瞧瞧是否有"富豪離奇死亡、疑為謀財害命"的新聞。可說來也奇怪,多少天過去了,包大龍的死就像是石沉大海,竟無半點消息。別說井查,就連他的親人,也像沒有察覺到他的消失,公司照常運轉,連尋人啟示也不見一個。早晨起來時記得去問閻二,他只睡意朦朧地答:"那日順手把他丟了。"其余一概不記得。無人來問罪,付堅也就樂得逍遙,僅存的負罪感也被拋諸腦后。閻二上來的時日已經不短。先前付堅還沒有察覺,直到有一日,飯桌上爬來一只老態(tài)龍鐘的蜈蚣菁,聲淚俱下地對著閻二扭動,邊苦苦求他:"大人,您該回府了。王爺今日查得勤,無常君已快抵不住了。"閻二盯著電視,眼也不抬,伸出手指彈了一彈,那蜈蚣菁便咻地從窗口飛了出去。到次日傍晚,它卻又頑強地爬了進來,還是那幾句話。次數一多,付堅便明白,閻二不會久留,自己也該時日無多了。閻二終究不止是閻二,相處的時日一長,他竟忘了,他本是來定他生死的催命判官。到如今,包大龍一了,這事是躲也躲不過了。----------還沒有回家,在外面胡亂寫了點。錯別字勿怪:p晚安。19、心里有了計較,付堅便開始打點收拾。值點錢又不占地的家具通通叫搬家公司運回了老家,當初他ma來的時候,偷偷留下來的一摞私房錢,也一并遞了回去。其他的每天四處溜達時背在身上,能丟的丟,能送的送。過了沒幾天,家里都變得光溜溜的,只剩一臺老電視。倒不是他不想搬,只是閻二對它著迷得緊,一天到晚盯著不放。他每天蹲點十二小時,都沒處下手,也就只好忍痛放棄了。這頭弄得風風火火,閻二那邊卻仍老神在在。每天白日里由他作陪出去玩樂,晚間陪他在床上耍,兩人簡直像小兩口似的,春風得意好不快活。那原本天天來催的老蜈蚣菁,有一日晚上不小心撞著了他們的好事,當即大呼幾聲"罪過、罪過",胡亂抱著頭滾了出去,從此再沒出現過。眼見到了第七七四十九天,反倒是付堅先沉不住氣了。那夜又是陰風颯颯,付堅抱著閻二滾上了床,便開始對著天花板發(fā)呆。窗外樹影搖曳,映在墻壁上便是斑駁的怪影,張牙舞爪地,看著甚是駭人。付堅念及自己開了個花骨朵兒就被掐死的一生,不免有些唏噓。本想好好傷懷一把,豈知剛嘆了口氣,閻二竟突然轉過身來,神色清朗地瞧著他道:"怎么?"付堅悵然道:"你爹催得緊,也不知你能躲到幾時。"閻二道:"左右事情已經辦好,現在回去也無不可。"付堅扭捏半晌,突地伸長手臂將他攬入懷中,求情似的諂笑道:"我前幾日聽那蜈蚣大仙說,你們府里地皮緊張,牢獄里早已人滿為患,使勁塞也塞不進半個。先前有幾個沒辦法,只好在奈何橋上打地鋪。我是覺得,我倆好歹相識一場,你總不至于眼見我淪落到這種地步。"閻二呼吸平坦,付堅往下瞄了瞄,只見發(fā)絲纏繞,硬瞥不到他眉目表情,也不知他聽到這話是做何感想。過了片刻,忽地感覺閻二的手涼涼地覆上了他的手背,心中不由一喜,又趁熱打鐵地央道:"不如你先回去,我獨自在上頭住上一陣子。等地府位置空了,我再下去找你。你看如何?"閻二抬起頭來,目光微微一閃,卻再瞧不出什么端倪。付堅忐忑地望著他,只盼他說一個"好"字,等了片刻,卻只聽他問道:"何必如此麻煩?你隨我一起,我自然將你安頓好。"付堅聽他如此說,只道他沒明白自己的心思。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說什么好,只得悶悶轉過身去,對著枕頭唉聲嘆氣。閻二頓了一頓,又道:"你將功補過,早已無需再受牢獄之災,過了冥府,便會走上輪回道。我會送你走完一路,你不必害怕。"付堅賭氣道:"是了。我就是個怕死鬼。"閻二撐起身來,略有不解地問道:"我知你還不想離開人世,但這一世早無你立足之地,你又有何不舍?不若輪回降生之后,還你一副好皮囊,讓你重頭開始。電視里常言,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總是有些道理。"付堅苦笑道:"電視把你教壞了。你壽命長,有些道理當然不懂。人生雖然苦短,卻只有這一回,別無分號。下輩子生出來,誰知道自己是叫張三還是李四。倘若喝了孟婆湯,別說遠的了,我連你都要不記得,哪還有什么意思?我也知道這輩子活不長,不過,能賴上些時日總是不錯。"閻二撐著頭聽他說完,若有所思地瞧了他一眼,目光悠遠深長,一時也說不清是什么味道。付堅長舒一口氣,只覺心里憋著的東西全吐了出來,頓覺順暢不已,心頭爽快,便不覺有些醺醺然起來。平日里養(yǎng)成了習慣,一個呵欠打出來,手已自然地伸了出去,將閻二攬到手邊來睡覺。付堅向來入睡極快,到了半夜,早已睡得香甜。閻二靜靜闔目躺著,忽地在靜夜中睜開眼來,對著付堅滿足的睡容瞧了片刻。遠處風聲一動,他從容地起了身,坐到床沿,再回頭看了付堅一眼,心道:"也罷,就順了你的意吧。"窗上的糊紙撕拉一聲輕響,白無常扶著窗欞,輕飄飄地落下了地。數日不見,他神色間似已疲憊不堪,此刻見到閻二赤身luo體的模樣,眉間又皺起一道nongnong刻痕。他本就最拘于禮法,慌亂間哪還敢多看,只得急忙別過眼去,窘道:"大人,該動身了。"閻二起身朝他走來:"好。"白無常連連退后,忙道:"大人,這......莫要失了體統(tǒng),還是速速穿戴為好。"閻二微微一笑,最近正好被他催得煩躁,這時如何肯放過他,指著丟在地上的長衣道:"你便替我撿一撿罷。"白無常匆匆上前拈起衣裳,遞到他的手邊。方想離遠一些,閻二卻又拉住他的手,道:"我記得小時你總替我穿衣,現在卻少了。莫非我們的感情不若從前?"白無常知他玩心又起,見他已把一只手臂舉到了眼前,只得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