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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歌的最后一擊。“我們……求來的藥……”秦昭唇吃力的開合,眸中也激起波瀾,“他是給……別人吃的……剛好被我發(fā)現(xiàn)了……”沈長歌渾身發(fā)寒,額頭上全是細(xì)密的汗珠。“給別人的……是誰?”沈長歌嘴唇顫動,他只覺得心里有塊地方轟然坍塌,再也回不來了。“是誰……我不知道?!苯o誰的秦昭是真的不清楚了,因?yàn)樗话l(fā)現(xiàn)了,門轟然打開,他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一個身形頎長的男子,罩著黑紗斗笠看不清容貌,羅云天看到他驚惶的站在外面時,也沒有吃驚,而是一臉平常的讓他進(jìn)去。秦昭當(dāng)時自然是覺得不對,但他都懵了,又看著羅云天神情如常,便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岔了,再加上對羅云天這個師父的潛意識信任,于是就稍稍放下警惕,迷迷糊糊的就跟著進(jìn)去了。誰料,等著他的,竟然是那般令人膽寒恐慌,讓他永生難忘的一幕……晨光破曉之前,天還是灰蒙蒙的一片,一輛馬車悄悄的停在了山角。沈長歌跟陸子清合力將氣息虛弱的秦昭放在了馬車上,沈長歌拿被子給他蓋好,陸子清將準(zhǔn)備好的裝了藥,水,還有食物的包裹放在一旁。“師,師兄……”秦昭臉上毫無血色,一改平常神采飛揚(yáng)嘚瑟無比的樣子,整個人顯得病態(tài)的萎靡,他顫顫的朝著沈長歌伸手,通紅的雙眼里說不出是委屈還是害怕,聲音哽咽,“師兄……我想活,我不想死……”沈長歌緊緊握住他伸過來的手,聲音低卻很堅定,“放心,師兄會護(hù)你周全,只是你現(xiàn)在不能呆在山上了,現(xiàn)在師兄讓于硯先帶你離開,你好好養(yǎng)傷,師兄……師兄一定會查清楚之后,給你一個交代的?!?/br>陸子清在旁看著沈長歌,他在此之前,已經(jīng)猜到了沈長歌會這么做。因?yàn)榱_云天雖然在沈長歌的心里的形象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沈長歌心里始終還抱有一線希望在。他希望將事情查清楚,希望到時候事實(shí)表明秦昭真的只是誤會了……他現(xiàn)在,也只有通過這種自欺欺人來緩和自己的內(nèi)心了。陸子清覺得不宜在這里耽誤太久,正想掀開簾子出去,秦昭卻急促的叫住了他,“等等!”陸子清一開始不確定秦昭是叫他,身子頓了頓才回過頭去,卻見秦昭嘴唇囁嚅了幾下,有有幾分不自在卻真情實(shí)感的低聲說了句謝謝。秦昭已經(jīng)聽沈長歌說了,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只有這個人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常,拿藥救了他。否則,就算他從羅云天那里逃過一劫,也會死于重傷不治。陸子清一愣,嗯了一聲算是接受了他的感謝,又抿唇道:“你以后,好好保重吧?!?/br>陸子清出去跟充當(dāng)車夫的于硯交代了幾句。于硯在他們回凌云派之后就在山下逗留,四處拜訪朋友,這次純屬是被沈長歌半夜從被窩里拉起來幫忙的。于硯雖然不知道具體的狀況,只是聽沈長歌說秦昭受重傷不能繼續(xù)留在凌云派了,也不多問,就立馬就應(yīng)了沈長歌,幫忙把秦昭送去歐陽醫(yī)仙那里休養(yǎng)救治。“路上駕車小心些?!标懽忧寤叵肫鹬坝诔庱{車時人仰馬翻的情況,就又追加著補(bǔ)充了一句。于硯拳頭拍了拍胸口,正色的應(yīng)了,“放心吧,使命必達(dá)?!?/br>說完就簡單的跟他們告了別,也不多停留,戴上斗笠,拿起馬鞭驅(qū)車離開。陸子清跟沈長歌并排而立,目光目送馬車遠(yuǎn)去,陸子清頭倏地開口問沈長歌:“秦昭不見了,師兄你回去之后要怎么說?”不管是死是活,身體不見了,其實(shí)再怎么說,都會令人懷疑。沈長歌拳頭緊了松,松了又緊,薄唇蒼白,神色黯淡無光。“我待會兒……先去找?guī)煾刚務(wù)?。異瞳你……”沈長歌轉(zhuǎn)過頭來看他,“你先回去看著阿喬吧,我找?guī)煾刚勍旰缶腿フ夷銈?。到時候……”陸子清直勾勾回望著他,看出了他的掙扎和痛楚,心里有些不忍,一開口卻還是毫不留情繼續(xù)在他傷口上深剜,“師兄,師父以前就喜歡喝你熬的湯,兩個時辰的火候不多不少,對不對?昨天師父找我,而且是特地指定了那個時候讓我去,你想過沒有,如果不是我突然心血來潮饒了路去找你,等你端著湯跟其他師兄們,推門而入看到的是怎么樣的情景?二師兄倒在血泊里,而我正拔劍跟一身病弱的師父打斗?我是不是成了殺死師兄和企圖殺死師父的逆徒?”今日如果換成周異瞳,恐怕是會把這些想法悶在心里不會說出來,但是陸子清要跟沈長歌講清楚,要逼他,質(zhì)問他,不讓他感情用事,就是要讓他能夠清醒。如今就將他傷口狠狠挖去,也好過以后流膿生瘡。“異瞳!”沈長歌聽了陸子清的一番話,驚怒非常,“你在說什么!”沈長歌吼完自己也狠狠的怔住了,他按了按額頭自嘲一笑,他知道自己怒的不是這番猜測,而是怒這番推測可能就是事實(shí)。他又何嘗沒想過這些疑點(diǎn),只是他絲毫不敢往深了想,越想心口就刀割般的巨疼。那是他的信仰,他的依賴……他夢想成為的人啊。現(xiàn)在,幾乎全破滅了。陸子清冷靜的繼續(xù)道:“我明明跟師兄你在一起,師父卻還言之鑿鑿的說是我下的殺手,如果當(dāng)時不是有你還有其他師兄為我作證,我這條罪名恐怕也是坐實(shí)了吧?因?yàn)槿柙婆缮舷?,包括師兄你,在選擇相信師父和選擇相信我之間,是絕對不會有任何猶豫的,不是嗎?”“師弟……”沈長歌聽到他最后那句話,心里猛地一抽,又痛苦與又無力,他苦嘆,“師父,他與你無冤無仇,何苦要這樣設(shè)這樣一個計來對你?”“那二師兄呢,他跟師父更是無冤無仇,又有什么理由說謊?他不是兩歲孩童,連誰對他下的殺手都不記得?!标懽忧迳ひ舻统?,“不管師兄你是怎么想的,你終歸會去查,你也終有查到真相的那一天。”“異瞳你……”沈長歌眸光微動,他敏銳的捕捉到一點(diǎn)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陸子清也想說,但是他受限制不能講出來。不過事情到了這一地步,沈長歌估計很快就能知道真相了。所以陸子清說了一句不知道,就轉(zhuǎn)身離開了,留他一人在此冷靜冷靜。陸子清回到山上之后,就立馬用了系統(tǒng)讓自己離開周異瞳的體內(nèi)。因?yàn)橄到y(tǒng)會自己調(diào)整,所以雖然陸子清在過程中使用了分/身之術(shù),但是留給周異瞳的記憶也只有跟沈長歌在一起的那一段,而且陸子清除了最后跟沈長歌說話咄咄逼人了一點(diǎn),其它并無不妥之處,周異瞳將這段記憶融合之后,也不會有任何的懷疑。他會以為昨晚的事情就是他自己的經(jīng)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