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勁發(fā)力,片刻后秋笙不動聲色松開他:“內力不錯,等著調給你個軍師,水師你熟,還是歸你帶著?!?/br>豐青被他這套簡單粗暴的檢驗方式開了眼,心道這人倒不像是個位高權重的皇帝,卻更像個揮斥方遒的大將軍,還是時不時跑去江湖山野喝閑酒的那種散人軍官。“秋爺肯信任末將,豐青...無以為報?!?/br>“蘇家是個臟水深不見底的耗子窩,領頭的貪得無厭將軍餉全拿去逍遙自在吃小酒,留下一堆破銅爛鐵廢物槍炮怎么打勝仗?”秋笙擺擺手示意半跪在地上的豐青站直了說話,“我好像還對你有些印象,先帝駕崩那年的武科狀元是么?我當時還沒打定主意去敲掉蘇萬越這塊硬磚頭,官職如何安排也全是江辰那老頭兒替我cao的心,把一塊好料送到這鬼地方來看人眼色,實在是暴殄天物,怨不得你...先起來成么豐老兄,這又不過年過節(jié),再說我錢袋子擱媳婦兒那兒放著呢,真給不出壓歲錢來?!?/br>最后一句話壓在喉嚨里含糊地說,生怕靠在樹上的好耳力媳婦兒聽了去。豐青:“...謝秋爺?!?/br>秋笙對這人如此順利的改口煞是滿意,又向來是個惜才愛才的品性——方才他漸漸使了七八分內力去試探這豐青的底功是否深厚,豈料對方竟面不改色地接住了他源源不斷打過去的內招,表現(xiàn)得還頗為游刃有余,再下力秋笙便收了手,因此還摸不到這人內功的邊界究竟在何處——正要再多說兩句套套近乎,卻聽后頭楚翛輕輕打了個長哨。他含著笑意回頭看去,卻看著蘇萬越滿頭大汗地飛跑過來,一張豬臉面孔在風中來回抽搐,將楚翛身影擋了個結實:“皇帝陛下!小人找到...”秋笙臉色正要徹底塌下來,聞言卻微微正色:“蘇大人,勞煩尋個地方慢慢詳說。”這話中隱晦躲藏之意明顯,豐青忙道:“秋爺,末將令各將士打點行裝,三炷香后練兵場等候秋爺?!?/br>看來這人察言觀色也有一番本事,秋笙暗暗將豐青這名字在心中記下了:“有勞豐將軍...蘇大人,帶路?!?/br>蘇萬越還來不及弄清自家水師將軍是如何在這般短暫時間,就與火爆脾氣的秋大爺搞好了關系,被秋笙這么若有若無地一催促,只得屁顛屁顛地上馬領路。楚翛從樹下閑庭信步一般晃悠過來,兩匹雪千里之間距離甚近,秋笙忍不住偏頭低聲道:“你真該仿古跟蘭陵王似的戴個面具,省得到處招蜂引蝶拈花惹草,我心眼太小,見不得別人覬覦你?!?/br>“真是豈有此理,秋爺年少風流嘗遍天下絕色,輪到楚某人想試探一二便百般阻攔妨害,怎么,只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他綁頭發(fā)的長緞帶不知何時松散下來系在手腕,流水般散落一肩的長發(fā)遮住側臉,秋笙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笑道:“我這不是取次花叢懶回顧了么...死士軍中基本沒個正經分派出來的軍師,從南大營調配一個過去?誰好些?”楚翛將碎發(fā)統(tǒng)統(tǒng)一把撩到身后,與萬尺弓糾纏凌亂在一處:“你已決定任用這人了?方才練兵中他所列陣勢確實較之韓將軍亮眼些,只是紙上談兵終究不能與刀槍相接相提并論,你就不怕他上了戰(zhàn)場臨時掉鏈子給你看?”探身過去抓了下楚翛白凈的耳朵邊,秋笙淡淡道:“你沒在軍營里真正混過,這等架勢的兵陣排出來要費多大心力、對主將統(tǒng)籌兼顧決勝千里之外水平的要求多高等等瑣事,我還是比你稍微在行些的...再說就算要揪實戰(zhàn),紙上談兵處于弱勢的也該是韓建華。勝負在大局之上姑且不論,畢竟這豐青到底是在海面上與雅爾夫真正交過手的,老韓呆在南大營打陸戰(zhàn)打了這么多年,這一次純屬臨危受命不得已而為之,我倒是怕他掉鏈子?!?/br>楚翛全程靜靜看著他,緩了片刻后認同道:“你說的在理,只一件事?!?/br>秋笙帶笑轉頭:“嗯?”“你說你記得他是那年先帝欽點的武科狀元...”看著蘇萬越已鉆進一個稍顯老舊的儲備糧倉帳中,里頭傳來噼里啪啦幾聲雜音,想來是這人在盡心盡力地打掃衛(wèi)生準備茶水,楚翛勒住韁繩,整個人伏在馬背上戲謔笑道,“就憑閣下這個前腳說后腳忘的記性,請恕我大逆不道,難道不是在花都治好了眼睛去了一趟軍火庫副站查了名冊?”秋笙:“...”“走馬觀花看了一遍水師部隊的將軍名冊,只覺豐青看來甚是眼熟,查明了這人原來是當朝圣上最叛逆貪玩那一年的狀元郎。你分明是知道這總統(tǒng)領就是他,卻還是裝作不知情去問名諱為何,這戲演得真不錯,豐將軍半點破綻沒看出來,還顯得你腦子好使聰穎機靈,又恰到好處彰顯你對世間才子的格外青睞。”楚翛咂咂嘴,搖頭晃腦地說,“可以啊子瞻,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一萬,等著教教我。”巴不得蘇萬越趕緊收拾完了讓他們進去,可此人仿佛在通過賣力打掃營帳來彰顯自己的忠心耿耿,秋笙憋著氣忍了半天,終于悶悶道:“你是不是當時根本沒走,光顧著在副站偷看我?!?/br>楚翛半側過臉去挑眉一笑:“這還用得著偷看?掐掐手指算算就知道,你那點小心思騙得過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的豐青,瞞得住我么...”他得瑟一半突然止住聲音,翻身下馬后一個轉身,迎頭正碰上折騰得滿頭虛汗的蘇萬越,連忙伸手攙住了他:“蘇大人,當心?!?/br>被實實在在將了一軍的秋笙在馬背上愕然了好一會兒,這才定下神來走進帳去,見楚翛煞有其事地摸出紙筆來擱在桌上,正拍拍一邊的墊子招呼秋笙過來。雖說一早知道也見識過楚翛那像是開了天眼般的輾轉心計,但以往多半是在戰(zhàn)場上統(tǒng)一戰(zhàn)線,看他如何翻云覆雨手折騰別人,震撼歸震撼,心里還是有種借他之力破敵三萬的爽快。眼下竟是被他這樣精準細碎地揣度,還一猜一個準兒,冷不丁生出種奇怪詭異的感覺,仿佛眼前這人不是他家阿翛,倒像是自個兒肚子里的蛔蟲成了精。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在蛔蟲精身旁坐下了,卻見對方絲毫沒把這事放在心上,還鎮(zhèn)定自若地推了杯淡茶過來:“你留神仔細聽就是,我替你記著?!?/br>一句話將他徹底安慰下來,秋笙喝口茶潤了潤喉嚨,抬頭看了看還有點兒輕喘的蘇萬越:“蘇大人,找到了什么?”蘇萬越囫圇喝干了一大茶碗的涼水,從懷中摸出個邊角磨損厲害的破舊海紋紙疊成的小本:“小人前前后后仔細想了一番,確定與王爺并沒什么交集可言,只是王爺還在江湖時曾與小人在南疆處見過一面。小人前去拜會...啊不,是探視...啊不不不,是...”“南疆的案子還在查,你說話不必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