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以取得江南大戰(zhàn)勝利，他打的是個什么買賣？”

楚翛：“...”

三人面面相覷半天愣是沒半點進(jìn)展，楚翛倒沒想太多，只以為這事本就私底下了結(jié)便是，一五一十說出來著實麻煩，純粹是懶得動彈讓別人擔(dān)心罷了。

周雍見他守口如瓶呆若木雞，轉(zhuǎn)身道：“你去打點南坡□□，別誤了大事?！?/br>
若說這幾人之間還有個能對著楚翛思想教育的，也就只剩下周雍一人了，許生安點頭應(yīng)下，便向著南坡而去。

被周雍和善的目光盯了片刻，楚翛投降道：“他還是想把我趕出去...你放心就是了，這也實在是個小事...”

“你自有分寸，我懶得管你?！?/br>
楚翛一愣：“啊？”

“都跟著你cao心也比不上你稍加仔細(xì)管用，另說件事。”周雍帶著他三兩步走到最近一座小涼亭，這里也算是崔嵬閣周圍較偏遠(yuǎn)的一處地方，方圓幾里空空蕩蕩，也不知究竟是何人時刻注意著備上溫?zé)岵杷赂恻c。周雍也不松散隨意靠在柱子上了，轉(zhuǎn)而有些正襟危坐的味道，擺出長談架勢：“閣主，若是我沒猜錯，若是大越能夠借你之力挺過這次江南沿海危機(jī)，這天下，便算是太平了？”

他這話微微帶了些疑問語氣，卻分明是再肯定不過才開的口，楚翛接茶喝了一口：“若無差錯，便是如此?！?/br>
“如若真到了那一天，”周雍淡淡道，“你打算如何？”

千算萬算沒料到這人居然問了這么一句，楚翛皺眉：“什么打算如何？”

周雍聞言沉默許久，似乎是等著時間讓楚翛自己會過味來，哪知半晌沒有回應(yīng)，只好解釋：“這些年你四處奔波嘗盡人間疾苦，最初是為求醫(yī)問藥以救昆侖山百姓性命，后來為大越安危而置生死于度外，上山的時日屈指可數(shù)。如此，大戰(zhàn)期間動亂不安時還算情有可原，說你一聲為國捐軀倒也不算給了高帽...可一旦太平盛世，你是何去何從？”

說到這個份兒上，楚翛總算是明白這人說的是個何種意思，正要擺手示意周雍大可將剩下的話爛在肚子里，卻聽這人恍若未見地繼續(xù)問道：“你究竟是要回面貌全新的崔嵬閣當(dāng)頭兒呢？還是跟著那人浪跡天涯四海為家？”

“王爺，不知是不是陛下的意思，此番江南戰(zhàn)場的消息壓得格外緊，若非是死士軍與南大營中的內(nèi)部要員，是半點兒蛛絲馬跡都尋不到的?！?/br>
秋維將穩(wěn)穩(wěn)托在手指間的茶杯往邊上一放，看著神情有些緊張惶恐的陶清林問道：“那又如何？”

江辰急不可察地抬頭看了秋維一眼，似乎是猶豫半晌，默然無語地又垂下臉去。

陶清林急道：“王爺！死士軍到底無法與西洋人正規(guī)軍相提并論，蘇將軍手中大越正統(tǒng)水師一日不整頓，我江南沿岸便始終是個禍患?。”菹?、韓將軍與那楚公子眼下都是局中人，只緣身在此山中，他們必定是不能夠洞若觀火地看清整個局面。王爺難道不該...”

他話堪堪說了一半，卻覺兩道冷冰冰寒箭向自己猛然射來，陶清林一激靈，抬眼便見秋維正面無表情地瞅著他：“愛卿為何欲言又止？說下去?！?/br>
江辰警示目光及時掃過來，縱然是耿直無邪如陶清林，此時也明白到了嚼碎舌頭往下咽的時候，話鋒一轉(zhuǎn)改口道：“置身事外終究無法探其究竟，若是陛下鎖住了消息，其中也必然有他的用意...”

余光瞥見秋維冷若冰霜一張臉上，神色似有緩和，江辰這才附和道：“陶大人說的不錯，越是在這閉塞時候，越是要沉得住氣，方見得其中真章?！?/br>
秋維眼睫微微顫動，卻仍是不動聲色抬手飲茶，冷聲道：“兩位大人辛苦，今日權(quán)且離去，明日再議此事?！?/br>
這人不似高堂之下便平易近人幾分的秋笙，江辰與他也并無半分與秋笙一般的□□教導(dǎo)之情，即便是在這僅僅只有三人的朝堂中，兩人仍是不敢稍有造次，逐客令一下，便再不能多說一句話，只做足了禮節(jié)告退。

秋維仍是端著那碗早就喝得見了底的冷茶，從遠(yuǎn)處看去，這蒼白一張面容上竟是赫然三道深邃紋路，一長眉，一丹鳳雙眼，一緊抿剛毅唇線，倒像是個生來給人供在高臺上吃紙錢為生的閻王爺，絕無一星半點煙火氣，驚異這竟還是個出氣的活人。

寂靜許久，秋維才從那似有無窮魅力的茶碗中抬起頭，隨手將碗一擱，道：“出來?！?/br>
他聲音本就低沉沙啞，眼下又不知因何緣故，明明不曾傷寒生病，偏要將聲線往陰冷暗啞上壓，這么點兒動靜，經(jīng)由偌大一個議政殿平分了去，竟然趕不上個蚊子聲大，可偏偏就有人耳朵好聽著了，又是個無聲無息地從房梁上悠悠然落下，所行之禮還趕不上江陶兩人正規(guī)，像是知道這人一向是不正眼看這些繁文縟節(jié)的：“王爺?！?/br>
秋維又吊著那半死不活的聲音道：“人攔住了？”

那黑衣人起身道：“將那信使與其余二十余名隨行炮手滅了口，海紋書信也已經(jīng)銷毀干凈，按照您的吩咐，放走的便是那個從前與陛下有交情的那一個。身上的傷處也留得看不出破綻，安排好了讓他沖殺一番，王爺盡管放心?！?/br>
秋維斂下眉眼，不搭腔。

黑衣人一頓，想了片刻后道：“當(dāng)時穿的是蘇萬越最是中意的虎狼夜行衣，線索排布得恰到好處，陛下定然在見到那炮手之時便懷疑他了，何況他身邊還有個崔嵬閣閣主，再怎么說也會順著王爺?shù)南敕ǎ瑢⑦@筆賬算到蘇萬越頭上去?！?/br>
秋維笑笑：“你當(dāng)那楚公子是面團(tuán)子捏的么？推到本王這里又該如何？”

黑衣人傻了眼：“那...王爺？”

一句“為之奈何”呼之欲出，秋維揚手笑道：“無礙無礙，聽說這閣主大人自己一腦門子官司沒算計清楚，還不至于揪著我的尾巴...這局還在雅爾夫那兒繞了個彎，就是算到這里，大戰(zhàn)在即，難不成還回頭處理內(nèi)政么？”

黑衣人啞然：“...王爺英明?！?/br>
“只一件事本王始終不明，”秋維罕見地微微皺眉，“何人能將雅爾夫那頭倔驢的性子扭過來？西洋兵至今按兵不動，著實是令人費解，本王還憂心蘇萬越處理得遲了些?！?/br>
“要說他們的確是越早動手越有利，一個多月，再深的水都該摸到底了。”黑衣人亦不解道，“這...”

秋維道：“本王雖說不懂多少兵法，卻也大致明白這其中道理，雅爾夫此舉，簡直像是在引蛇出洞。”

黑衣人心知自家主子始終有個說半截話的毛病，倒不是像某些無良軍師沒人捧哏似的逗人提問，純粹是在秋維的角度，話說到這么個份兒上，縱然是頭母豬都該了然于胸，實在是無需多言了。

他既不想承認(rèn)自己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