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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笑魂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1

分卷閱讀91

    街小巷人人議論,什么大理寺少卿被鄧七一門大炮炸成了一條腿半邊身子的死鬼等等,諸如此類,不一而足。

董琦和鄭南也受了大大小小的傷,卻因為沒秋笙那么被死盯著當(dāng)成目標物,受的也就是些飛沙走石相擊的皮rou小傷,五臟未動,沒幾天就全須全尾從床上爬起來調(diào)配事務(wù),暫且算是平定了外界沒頭沒尾的一干胡扯,至少民心安穩(wěn)下來了。

情況混亂之下,花都親軍還是給當(dāng)年的南蕭王爭了口氣,不出一天一夜便將那些空有陣仗軍力不足的家將兵打了個七七八八,愿意改邪歸正的順手充來當(dāng)新兵,冥頑不化的打入天城大牢放著等死,轟動一時的天城豪奢□□,披著上天入地的花袍子,內(nèi)里卻是一把破棉絮,親軍掃蕩過一回,像是割草一般就這么被蕩平了。

至于鄧七,此人趁亂貓著身子溜之大吉,丟下一眾虛情假意的起義戰(zhàn)友,一路抄近道入了威州南城門,一頭鉆進了威州大戰(zhàn)過后剛剛修好的新驛站,不等店家照管,便自顧自地進了樓閣上一雅間,房里一個正施施然吃茶的男子見了這不速之客,卻并無驚訝惶恐之意,只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炸的是誰?”

鄧七雙膝跪地,卑躬屈膝答道:“義父,是秋笙,他親自來了?!?/br>
拉圖似乎是略有驚愕,卻只是微微點了下頭,向灰頭土臉的鄧七招招手:“吾兒別急,坐?!?/br>
鄧七不肯:“義父,都怪我先前判斷失誤,未及時向義父請來更多的□□,按照今日的情形,若是我方火力再猛一些,取了那兔崽子的小命可謂輕而易舉!是小兒的過錯,我沒想到他居然事必躬親到了這個地步…”

“幾年前跟我說先帝幾個孩子中最荒yin無道的便是這個秋笙的人也是你啊,如今看來,事實卻非如此,他行事作風(fēng)最大的漏洞便是過于冒進,這也是輕狂正少年的緣故,再過幾年,恐怕更難對付?!崩瓐D抓抓一把胡須嘆道,“眼下各方的現(xiàn)狀,他這個缺點反倒成了個優(yōu)勝之處,吾兒,對待此人,必要慎之又慎才是啊?!?/br>
“既然義父說再過幾年,那為何要給他們這個成長下去的機會?咱們何不盡早下手,殺他個措手不及!”

拉圖扭頭看著鄧七,深深體會到了中原人一句“貪心不足蛇吞象”究竟是個什么意思,覺得這個“年少不更事”的帽子安在此人的頭上比秋笙的腦袋合適多了。

他長嘆一聲:“西北軍本來就不好收拾,眼下我沒了克斯,他們又有了赤血,我們幾乎可以說是喪失了一切有利形勢。先前占優(yōu)勢時,尚且要依靠南蠻和西洋水師的力量,如今卻還要說什么強攻強出兵?吾兒,”他伸手拍拍鄧七肥厚的肩膀,搖搖頭道,“這不現(xiàn)實。”

鄧七不服,正欲起身再論,卻被拉圖的話頭止住了聲音:“況且西洋教皇之心著實難測,三方這才半逼著大越簽了城下之盟,他眼下卻不打算參與合作共商大事了。”他伸手在桌上的圖紙上一滑,“你看,沿海一帶諸多州郡,原先只要他們放開力氣炸上一炸,就大可牽引住秋笙南大營的大半兵力。然而眼下,這些人馬卻盡數(shù)打到你我的頭上來了。”

鄧七神色大變:“雅爾夫先生離開沿海線了?”

他本就生的肥頭大耳,若是以這么個尊容投胎到豬圈里,毫無疑問就是最先被拎出去殺頭的那一只,再點綴上一副大為驚恐的表情可謂錦上添花,身為義父的拉圖都有些不忍心仔細看了,只好偏開頭答道:“他說今年是他們信奉的天神訂立的齋戒年之一,眾多教徒不可殺生,那些海上戰(zhàn)艦殺器,初一和談完事就都撤走了?!?/br>
“什么?”鄧七惱怒地拍案而起,“他們眼中可還有道義與友軍!”

“中原人有句話‘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利益聯(lián)盟結(jié)成的團體,你跟他們談道義?只是我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緣故,使他們的利益與你我沖突…咳咳咳…”他猛地彎下腰一陣劇烈的嗆咳,鄧七也顧不上著急上火,連忙蹲下身撫著他的背順了幾下:“義父?”

他這一番河吞海嘯似的咳嗽一時竟難以停住,猛地用力之間竟連身形都難以穩(wěn)住,甚至不得不一只手擱在鄧七身上借了把力,待到再平息下來,唇角竟隱隱有了一絲血跡。

鄧七臉上又出現(xiàn)了萬分驚恐的神情:“義父你這是?快找郎中!”

他把話一擱就要撒丫子往外跑,右臂卻被拉圖一把拽住,察覺到這力道還有幾分中氣在,頓時飛快地喜不自勝起來,趕忙回頭將拉圖扶到木凳上:“義父坐?!?/br>
拉圖這才算是緩過了氣,接過鄧七遞過來的一碗溫水仰脖子喝了,一抹嘴道:“昆侖山那邊的線人怎么樣?”

在鄧七匱乏的醫(yī)學(xué)知識里,人能開口說話多半就是沒事了,一顆心剛剛放下去,一聽“昆侖山”又不免被吊起一半:“神神秘秘的,戴著個鬼面具從來不露面,這些日子他說崔嵬閣閣主吩咐崔嵬插手了,硫炭木和皂藥菱不太好取了,讓義父安心等待些時日。義父,請容兒子說句實在話,這個線人,當(dāng)真不太靠譜?!?/br>
拉圖:“能在昆侖山找到接頭人已經(jīng)難如登天,別貪圖太多了。這人是在瞞著崔嵬做事,鬼頭頭眼皮底下搞小動作,能保全腦袋就不是件易事。況且近來暫且休養(yǎng)生息一陣再說,實在是不宜出戰(zhàn)?!?/br>
鄧七紅了眼正要再說什么,拉圖卻面露疲憊地擺擺手走開了:“秋笙大難不死必有后福,說不定背后還有高人指點,先別把獵物逼的太緊了…吾兒,此地不宜久留,義父先走一步?!?/br>
被留在原地的鄧七忽然間莫名其妙地覺得,義父老糊涂了。

就算是老糊涂,拉圖卻實實在在說對了兩個字——高人。

這位高人便是周雍。他接連幾個晚上在皇宮里亂竄,一開始的新鮮勁一沒,再多的房梁子都留不住他了。此人似乎漸漸發(fā)現(xiàn),皇宮這地方除了奴才多花花景致多,就再沒什么可圈可點之處了,里頭的人還競賽似的說話一個比一個委婉,他有天在樹上偷聽兩個后宮娘娘拌嘴,聽了半天,竟一個字不懂。

要說這些女人也是有意思,人家皇帝外頭有人根本看都不看后宮,她們卻固執(zhí)己見地爭風(fēng)吃醋、吵個沒完。

大搖大擺地出了皇城,正趕上秋笙前去天城平亂,周雍拉著自己的那匹雪千里便悄無聲息地尾隨了一路,連同秋笙被炸得不省人事兩耳失聰?shù)那樾我部吹囊磺宥?/br>
大越的事他無心去管,可楚翛畢竟是自家主子,閑的牙酸正好找點事做,周雍喂飽雪千里后便一日千里上路,前往天淵寺給閣主報信去了。誰知一路順風(fēng)順水,連天淵寺門口巡查站崗的眾多和尚都瞞過去了,最后竟被一道法陣困在了凈然門外。

他倒也不心急,只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