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5
,如今國庫虧空白銀分世,大越的銀子□□分都在這些大商戶富豪手里,朕眼下思慮的是如何妥當?shù)匕雁y兩從他們手里搶回來。若是拉攏一批他們的兒孫替朕辦事,給了權力不好管理不說,這也顯得朕太沒事找事了?!?/br>江辰一愣:“陛下當真要…如何做?”秋笙后來不眠不休幾個日夜,總算是將楚翛那一套說出來會被暴民亂棍打死的招數(shù)措辭措得委婉和善了些,可也只能騙騙那些腹中空空只會倒買倒賣賺差價的富商,若是真說給江辰聽了,還不知道這人會如何大驚失色,繼而千方百計地勸阻制約他。他蹭蹭鼻子尖,岔開了話題:“用些穩(wěn)妥的辦法先穩(wěn)些日子,朕會詳細告知與胡大人去辦。江老,那些武員都帶來給朕瞧瞧,朕親自一一過關…至于那些文員,您替朕去好好教教,以后都先派去吏部任職,若有不妥再換。六部的事兒朕所知有限,還要多靠您了?!?/br>江辰見他有意避開此事,便識趣地不再多問:“不負陛下厚望?!?/br>他曾經一度以為十八歲的秋笙只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少年人,因此在他上位以后仍然常常拿尊長的身份壓著他教育。那孩子不耐煩跑神溜號是常事,他只當他心智未全,心神難安。直到從南大營統(tǒng)帥韓建華口中聽說了秋笙往日在江南立下赫赫戰(zhàn)功之事,眼睜睜看著他一馬一劍便可親赴威州修羅戰(zhàn),取了敵軍首領克斯的首級,八百里分麾下炙之豪舉,這才猛然明了,紙上談兵的人始終卻是他。和平年代他或許足以帶此明君安天下,眼下四境戰(zhàn)亂頻頻,他卻并無武定乾坤之能,兩手空空,束手無策。他原是早在無人注目的地方悄然成長起來,若無那場要人命的瘟疫,恐怕只能就此埋沒,做個四海為家的浪蕩子。秋笙見他面有倦色,不敢多留他,輕聲道:“劉大人開的藥方用的可還稱心?”江辰彎腰行了個禮:“多謝陛下關照,精氣神較前幾日強多了?!?/br>“李辭,”秋笙側身,“送送?!?/br>江辰前腳一走,秋笙便一臉迫不及待地沖董琦招招手:“董大人,快來快來?!?/br>萬歲爺變臉的速度堪比翻書,一雙長眉恨不得挑到天上去,簡直就是眉飛色舞的高端版本。董琦不敢怠慢,老實恭敬地行禮:“是?!?/br>“這幾日你派下去到各地收兵可還順利?”董琦:“危機關頭,倒是那些平日里素來不聲不響的小戶人家更積極些,王子皇孫中貪生怕死者居多,人收的難些?!?/br>“正合朕意,董大人,過來,朕給你支個招,”秋笙故作神秘地沖不明所以的董琦笑笑,一想到是誰出的這么個招數(shù),他就難以抑制地傻笑起來。一面笑,卻還想裝出一副威風嚴肅的皇帝樣兒,只好拱拱鼻子,幸虧董琦不怎么敢正眼看他,不然定然要跑出去替萬歲爺找個太醫(yī)給他看看腦子。他走近幾步跪下:“還請陛下賜教?!?/br>此人不敢近他的身,秋笙只能親自走到他面前蹲下,藏好了sao包的微笑,認真地道:“聽好了,是個損招兒?!?/br>半個時辰后,董琦順著議政殿外滿是積雪的小道深一腳淺一腳地出去了,看樣子神智頗為恍惚,覺得自己似乎重新活了一回,仁義禮法全被有著三寸不爛之舌的秋笙顛覆了個徹底。看來宮里宮外關于圣上轉著圈各處打土匪的傳聞該是沒錯,此人跟著山里匪子建立了一套全新的治國體系,亟不可待地就要加以實踐。“他們哪兒來那么多錢?朝廷的??!怎么出去的?先帝干的好事?。‰奘撬麅鹤右嫠冲?,父債子償天經地義,要殺要刮朕無所謂,你們呢?董大人,您有妻有子家室加身,卻兩袖清風不貪財不受賄,為何錢都讓貪官污吏賺去,反倒是心慈手軟之人受苦受難?這沒天理??!再者,大廈將傾,唇亡齒寒,銀子在他們手里放著,不過是一堆破銅爛鐵,四境攻破家國不復之時又有何用?若是這些銀子為三軍所用,置辦刀劍甲胄,至少可保中原平安。董大人,兵馬之亂迫在眉睫,萬萬不可固步自封自斷后路?。 ?/br>董琦一個白胡子老頭被秋笙個毛頭小子教導得一愣一愣,自覺此人說的似乎都是屁話,卻意外地說服了自己。君子之澤,五世而斬。他本以為大越已行至山窮水盡,不曾想秋笙居然指了一條明路給他。即使這條路看起來如此不如俗流,甚至千難萬險。他這一路走的飄飄悠悠晃里晃蕩,秋笙在議政殿里看著他的背影硬是看出一身冷汗,趕忙吩咐不久前剛送完江辰的李辭再去送董琦:“李辭你快去跟著,別讓他腳滑掉湖里?!?/br>李辭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很想給這小崽子一耳光再對著他吼一句“人家又不經過御花園中心湖,你想折騰老子直說不行么”,到底是考慮到自己還沒活夠,乖乖地墊著小碎步去了。秋笙一向是不太待見他那種少女蓮花步式走姿的,趕緊別開了眼,問邊上的小太監(jiān):“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回陛下,寅時了?!?/br>“還早,”秋笙一推幾案上的數(shù)本奏折伸了個懶腰,“不必等著李辭了,你陪朕去皇后那兒一趟?!?/br>要說這皇后也算是個倒霉蛋,新婚之夜沒丈夫只好自己守空房不說,甚至自從過門,這混蛋便從未踏進過她宮門一步,宮里待了半年有余,胳膊上的守宮砂愣是沒去。皇后是個全無爭議的美人,所謂女人,但凡是有幾分姿色幾□□家,必定率先自傲起來,皇后乃是凡夫俗子一個自然不例外,只是這半年空晾著不被人搭理的日子已將她的傲氣磨得差不多七七八八,倒成了個整日里哀嘆命運無常的怨婦了。此事人人皆知,小太監(jiān)元安初一聽了,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緊接著就替皇后高興起來,興高采烈地回道:“陛下這是要去看皇后娘娘么?娘娘心里不知該高興成什么樣兒呢!”內務府的太監(jiān)宮女平時受的最多的教誨便是時時刻刻哄萬歲爺高興,元安這話原是抱著討秋笙歡心的意思說的,卻見他慢騰騰地站起來,一聲不吭地轉身,隨后,元安便迎面撞上他掛著冷冰冰神情的一張臉。他不知說錯了什么,卻慌慌張張就要跪下,膝窩一彎,倒被秋笙一把扶住了臂膀。那人在他頭頂嘆了口氣:“朕還什么都沒說呢,你急著跪誰???”元安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秋笙倒不再管他,自顧自出了門,揮揮手示意他趕上來,他三步并兩步追過去,被秋笙重重拍了下肩膀。“那不是朕的皇后,掛這個名號罷了,朕都未曾與她圓房,算是哪門子的皇后?”秋笙大咧咧地開著葷腔,說的小元安臉上一片火辣辣,“朕是去瞧瞧小侄兒,井然是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