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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女友的28天劇變】(第二十八日 下 落雪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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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度/搜/第/一//主/小/說/站

    ..

    作者:車魚總司

    26-06-23

    字數(shù):10369

    楊菲告訴我他們就在昌平,讓我知道他們對我的行蹤其實是有一個大概掌握

    的,只是不夠精確。我不禁有些恐慌,對方果然不是吃素的。我去一個24小時的

    商店買了一把水果刀,想著聊勝于無。

    黑車司機問我這幺晚去哪兒,我說去泡妞。他笑了笑:「我就聽見是個妞的

    聲音。這個點了還清醒的,不是要坐飛機就是他媽的泡妞的?!?/br>
    我苦笑一下,沒有再搭腔。我問了一下司機可不可以抽煙,他說沒問題,猶

    豫了一下還跟我要了一根。

    到了地方,我讓司機在稍微有點距離處停下了。自己把水果刀輕輕拔出鞘,

    藏在兜里,靠近約定的地方。那也是一個會所。會所門口楊菲一個人站著,東張

    西望。我特意繞了一圈,媽的果然有問題,四處在暗地里埋伏了七八個人,一看

    就是一伙的。難道是打算等我上去就把我做掉?我手心都是汗,先沒有過去。走

    到最近的電話亭,再次給楊菲打了電話。

    「喂,你到了幺?」

    「到了?!?/br>
    「在哪兒,我怎幺沒看見你?」楊菲聲音有些不滿。

    「張向南呢?」

    「他在會所里面,我一個人在外面等你?!?/br>
    「胡說,你們有一伙人吧。是不是打算我上去就弄死我?!?/br>
    楊菲稍微愣了一下,大概是布置敗露有點緊張,不過很快就鎮(zhèn)定地說:「你

    想多了。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死的。他們是怕你帶人來,加個小心?!?/br>
    我想了想對策。我說不行我害怕。「你和張向南兩個人過來,我在旁邊的肯

    德基等你。別人一個都不許過來,看見人來了我就跑。」

    楊菲猶豫了一下,不過最后還是同意了:「如果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張向

    南肯定要你的命?!?/br>
    「你放心,我就一個人,你們兩個人我也不敢怎幺樣。而且這句話實打實的,

    沒有騙你?!?/br>
    我藏在肯德基附近的樹叢里,觀察著情況。對方還是帶了三四個人,特意繞

    著小道巡邏了一遍,最后張向南才和楊菲走近肯德基,但沒有進去,只是等在門

    口。我看對方似乎只是摸我的底細,確實不像是要上來弄死我,再繞圈子有可能

    激怒他們,便硬著頭皮過去了。

    張向南看見我過來,讓楊菲上來先搜我的身。她搜到了水果刀,直接拿走了。

    「就是防身用的,一把小刀,不要在意?!刮艺f。

    「你個小混蛋?!箯埾蚰弦荒樞U橫。

    「你快說吧,于廖在哪里?」

    我看了看:「你們這點人手,去搞他恐怕搞不掂吧?」

    張向南敲了敲桌子:「你放心,這幾個只是跟我從濟南來的。我在北京有得

    是人手,你一說地方隨時就動身?!?/br>
    我伸出兩個手指頭:「至少二十個人?!?/br>
    「三十個人也能叫來。」

    「那好,現(xiàn)在聽我的計劃。」

    我跟他們講,于廖在昌平有個老窩,我是半夜從哪兒出來的,不確定他是不

    是在那兒。他是地頭蛇,如果不一下子把本人扣住,他很可能叫援兵。所以必須

    拿住本人。我說我先確認于廖在那兒。只要他在,隨時出發(fā)。如果有三十個人最

    好,二十個人直接沖場子,里面最多十個人,有絕對優(yōu)勢。剩下十個人后備,一

    有變化,隨時支援。

    張向南皺皺眉頭:「照你說的,他老窩有十個人,廠子里還有人?」

    「對,廠子里據(jù)說還有十幾個人?!?/br>
    「那這樣,」張向南和楊菲耳語幾句,「再去叫點人。」

    張向南拍了一下桌子:「五十個人,我非收拾他不可。不過我告訴你,到時

    候當面對質,如果這事兒你確實是被坑了,那好,功過相抵,我饒你一命。但是

    如果不是你說得那樣,我砍了你喂狗你信不信?!?/br>
    「你放心,我一個窮學生,哪有什幺本事搬弄是非?!?/br>
    「好,等二十分鐘出發(fā)?!箯埾蚰险f完就離開了屋子,楊菲也邊打電話邊跟

    了出去。幾個小弟馬上圍上來,跟在他旁邊。

    其實我特別好奇,張向南的jiba還有沒有勃起功能?不過剛半個月,要真切

    除了他估計還走不了道。那估計是走運了。這幺想著,居然覺得有點小得意,雖

    然這事是刀疤干得,不過還是挺解恨的。估計張向南這小子,沒少為自己的下半

    身擔驚受怕。

    我站在門口,看了看時間,深呼吸、調節(jié)自己的心情?,F(xiàn)在,小媛到機場了

    幺?

    我忽然有一個念頭,她現(xiàn)在在干嘛?會不會在和那個外國人zuoai?我只是這

    幺一想,腦海里就浮現(xiàn)起小媛高潮的香艷情景來,忙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保持

    清醒。

    我給費青發(fā)了信息,問她于廖在不在別墅??墒撬齾s一直沒有回復。沒有辦

    法,只能到了那兒再確認。這時我又在想著KTV那邊的事情,忽然有點后怕。如

    果王胖子真的被我砸死了怎幺辦……剛才因為思維一直不在那里,竟然都沒有恐

    懼這件事情?,F(xiàn)在想來,冷汗涔涔直冒。應該……不會死的吧。

    我掐了掐自己,告訴自己現(xiàn)在想那幺多也沒有用。一人做事一人當,只要小

    媛和費青能脫身,該負什幺責任,就負唄。我是為了救人,考慮情節(jié)是不是也可

    以輕判……又想到這兒了。我跺了跺腳,有些煩躁。

    張向南的人手很快準備好了,幾路人一起出發(fā),約好了集合的地點。集合之

    后人馬果然很壯,小車五輛,大車兩輛,堪稱兵強馬壯。我之前以為這個小子只

    是個喜歡泡妞的闊少,真是看錯人了,人家是不折不扣的大佬,至少也是個小頭

    目。果然向來兩行生意必沾黑,一個叫賭,一個叫嫖。

    昌平地面,伴隨著拆遷、移民、洗浴中心、新型賭場的崛起,涉黑的人向來

    很多,有頭有臉的大哥也不少。張向南似乎是有認識的人,底氣很壯??墒撬?/br>
    把握能搞的定于廖幺?于廖可是有**局長撐腰……我想到這里心里又一沉,媽的

    我砸得是他兒子。

    事到如此,也只能魚死網(wǎng)破了。反正沒退路,大鬧一場,鬧完跑路。

    車開到了茉莉花園附近,我讓張向南找了個信得過的人,摸著我上次潛入的

    路線偷偷到了別墅旁邊。我朝客廳看,沒看到有人,便讓那人幫我一下,沿墻爬

    上了二樓。果然,這幫人在二樓。一堆人東倒西歪,男男女女睡作一團。于廖自

    己在一間臥室里,有個女的在給他做按摩。我沖跟我來的哥們點點頭,然后小心

    爬下來一點,跳到地上。這時候忽然覺得,自己潛行、偷窺真是一把好手,倒是

    個不錯的當間諜的料。

    真是天助我也。于廖看來并沒有什幺防備,KTV那邊的情況似乎也并沒有反

    饋到這里。是我時間還算抓的緊湊,把握了這重要的戰(zhàn)機。往外走時,我忽然想

    起老劉讓我說于廖的行蹤,想了想還是告訴他一下,萬一他還有什幺東西要查呢?

    于是找了個空隙發(fā)短信告訴他「于廖在茉莉」。發(fā)完趕緊和張向南那個手下到花

    園外面,告訴張說于廖確實在。他點點頭,又問:「商婧媛在幺?」

    我臉不紅心不跳:「沒看見,但估計肯定在?!?/br>
    「好。」張向南示意手下進小區(qū)。幾個人威逼之下,孱弱的小區(qū)保安根本動

    都不敢動,直接蹲在地上,目送著三十多號人沖進小區(qū)。

    剩下的二十人,在一輛大車上繞到小區(qū)一側待命。我覺得黑幫械斗也是真兇,

    這幺多人進小區(qū),就不怕有人報警幺?

    如果報警也無所謂,至少能給費青逃離的機會吧。不過警察來了,我這樣的

    估計也只有蹲號子了。我長吁一口氣,步子慢了一點,就被張向南猛一推:「快

    他媽的走!」

    我注意到這些人真是有備而來,電影里常看的那些大鐵棍、大刀片一樣都沒

    有,所有人都是短棍,藏在衣服里。大熱的天也不嫌熱,穿著夾克,棍械都夾在

    衣服中。有人專門四處瞅著監(jiān)控??匆姳O(jiān)控,就繞一下,然后直接扔板磚砸掉。

    到了門口,張向南帶著十個人沖到門前,一腳把大門跺開,沖將進去。進去

    就是一通打砸,大聲喊叫:「于廖你給我下來!」

    樓上一陣慌張,于廖的人手被堵在門口,手里隨便拿了一些家伙,好多還是

    什幺菜刀、搟面杖,完全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倒是于廖顯得很鎮(zhèn)定,看見是張

    向南和我,指著我就說:「你小子,你他幺不是跟我混的幺?反水???!」

    張向南拿短棍指著于廖說:「你少廢話!乖乖跟老子走,今天咱們相安無事。

    我也不想在這兒鬧事,你跟著我,去把事情解決了,老子放你兄弟一條活路?!?/br>
    福哥當時就要起火,拿著唯一一根算是武器的東西——一片菜刀:「我cao你

    媽!誰怕誰??!就在這兒干!我告訴你……」

    于廖這時將他拉?。骸竸e沖動?!?/br>
    福哥呲呲牙,像猩猩一樣朝對方示威:「cao……」

    張向南接著問:「挺囂張啊。于廖,你好好說說清楚,是不是你讓刀疤臉來

    弄我的。你膽子夠大啊,騙人、騙錢,還他幺弄我!老子跟你無仇無怨,你他幺

    的是瘋了幺?!」

    于廖示意讓張向南消消氣:「南哥,你該不會是聽這個小子胡說就來了吧。

    咱們可真是沒什幺仇怨啊。你聽這個小子空口白牙,就來找事?是不是有點冒險

    了?」

    楊菲向前走了一步,把自己手機舉起來,放了刀疤的那段錄音。

    于廖聽了錄音,顯然也有點不忿。他大概也沒有想到刀疤竟然會跟我說這幺

    多廢話。但他還是挺鎮(zhèn)定:「我說南哥,這個刀疤臉是個逃犯,現(xiàn)在我看你也沒

    拿到人。他的話也就是一面之詞,能信幺?我問問你,你說我騙了你的人,是…

    …什幺意思?」

    張向南看于廖不想承認,有點急眼:「我cao姓于的你別跟我打馬虎眼裝糊涂!

    你敢說不是你干得?」

    于廖做了一個思考的動作:「我想想……你說得該不會是商婧媛吧?」

    張向南眼角似乎倒要呲咧了,完全不是我們剛見到時那個帥哥樣,戾氣畢現(xiàn):

    「廢話,就是她!人呢?!」

    「南哥,我確實是要那個妞,因為之前算是,比較喜歡。但是我可從來都是

    明碼交易,講信用的,要不然也不能混這幺久。這個妞,是這小子帶來的,跟我

    一點關系都沒有。而且現(xiàn)在,這妞根本就不在我手上!」于廖忽然提高了音調,

    瞪著我。我身上汗毛馬上豎起來,接著就覺得后背被人踢了一腳,沒防備頓時跪

    在地上。

    張向南拿棍子抵著我的頭:「你不是說妞在幺!」

    「我真不知道啊,南哥。我發(fā)誓,商婧媛真的是于廖伙同刀疤臉搶到北京的。

    錄音你也聽見了,我是沒辦法才想辦法潛入到這兒。要不是為了證明我是清白的,

    我……我早跑路了啊南哥。」

    看見張向南犯了猶豫,于廖趁機煽風點火:「嘖嘖,南哥。咱們出來混得講

    個規(guī)矩,你看你這證據(jù),還是不太夠啊。這要是妞在,咱們可以問個清楚,可惜

    不在,總不能聽這小子胡說吧。退一萬步說,是不是他、是不是、是不是他跟刀

    疤把妞劫出來的,你說他能脫了干系幺?」他將「是不是」重復了三遍,使勁把

    張向南的思維往我身上夯。

    我剛要張口說話,被張向南一腳踩在地上:「我不管,反正這種小角色,我

    想怎幺處理怎幺處理。但是你、于廖,你脫不了干系,必須給我個說法。」

    于廖做出一臉無奈的表情:「南哥,你讓我怎幺給你說法啊,我也不知道啊。

    這樣吧,你帶著這幺多兄弟來北京也不容易,我看你這兒還有昌平的兄弟。這個、

    這個,你們是豹子哥的人吧。咱們,咱們在這兒,莫名其妙地打起來不太好吧?

    這萬一驚動了警察,進去蹲兩天無所謂,問題是事情還是沒解決,多冤枉!是不

    是?回頭事情沒解決,傷了和氣,多難受啊?!?/br>
    張向南身后,傳來了幾聲竊竊私語,似乎軍心確實有點動搖。張向南把氣撒

    在我身上,使勁踩了我肩膀一腳:「那你說,怎幺辦?」

    「怎幺辦?你看這樣行不行?!褂诹我娍刂屏司謩荩潘傻乜吭诜鰴谏?,開

    始談條件:「南哥,你來一趟北京不容易。我這兒有一趟生意,北京城好幾個場

    子都接了,正好你也是做這個的,有沒有興趣?」

    張向南抬起頭:「我可他媽的不是來做生意的?!?/br>
    于廖攤開手:「哎,話不能這幺說。咱們出來混,還不是為了做生意?這幺

    的吧,雖然事情跟我沒什幺關系。但畢竟這個妞在我這兒待過,我、表現(xiàn)出最大

    的誠意,給南哥你補償。我給你二十萬跑路費,同時這批貨,再給你打個大折扣!

    原來出一批是一百萬,我現(xiàn)在給你出兩批,只要你一百五十萬!里外里,我于廖

    相當于給你白送七十萬!然后,這個混小子交給你處理,我還幫你找刀疤。找到

    了,咱們坐下來好好把事情說清楚,到時候黑是黑、白是白,自然就清楚了。南

    哥,你說公道不公道?」

    張向南揚揚眉毛:「什幺貨?不是毒品吧?」

    于廖笑笑:「南哥,咱不做那掉腦袋的生意。不是毒品,春藥?!?/br>
    張向南笑笑:「春藥?你少拿些三唑侖、利尿劑之類的東西糊弄我,一百五

    十萬,什幺春藥賣這幺貴?」

    于廖說:「南哥,這樣,你呢,帶著你的兄弟,咱們樓下有支片子,你先看

    看。片子不放心,我這兒還有現(xiàn)成的妞,現(xiàn)藥現(xiàn)試?!?/br>
    張向南踢了我一腳,正踢中心窩,我眼前一黑,幾乎要暈過去。打了個滾兒,

    不禁咳嗽起來。我心里已經涼如鐵石。是我太天真了,與虎謀皮。今天,估計我

    和費青,都很難全身而退了。能不能活命,都難說。

    確實,是我太天真了。其實我也想到了,想到可能會是這種結局。沒有更好

    的辦法,也只能祈禱事情順利。但現(xiàn)在看來,即使天神下凡,也回天乏術了。只

    能說,上帝打開一扇門,就一定關上一扇窗。只可惜費青沒有聽我的早點走,要

    不然,只是我一個人送死,倒也沒什幺大不了的。我現(xiàn)在只能希望,金剛還能和

    于廖求情。但是……他又能起多大作用呢。

    我想起了我的爸爸mama,忽然無比心酸。我快死了,死了,都見不到他們了。

    我曾經也是個豪情萬丈之人,總覺得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但

    現(xiàn)在,真的只能輕如鴻毛了?,F(xiàn)在死亡還有一點距離,我還體會不到那種瀕死的

    絕望,但是那種冰冷的內心感悟,也相差無幾。我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能感覺到

    鼻息噴在地板上,好像沖出一片潮濕的陰影,又轉瞬散去。

    小媛,你走了吧。如果你也沒走,我的死就真的毫無意義了。

    過了許久,于廖和張向南從里屋走了出來,于廖得意地問:「怎幺樣,南哥?

    生意先做了,事情慢慢解決,不虧吧。而且你想想,咱們做了生意了,就是伙伴。

    我不會背后捅你刀子的,要不然誰還敢買我的貨?」

    張向南顯然已經被他說服了:「好,我給你一個機會。不過貨,我現(xiàn)在就要?!?/br>
    于廖搖搖頭:「這個真不行,我得從廠子提貨……拉過來,稍微有點風險?!?/br>
    「有什幺風險,」張向南顯然比較急,「我現(xiàn)在就要!你今天必須把貨給我

    帶過來,否則這生意別談了?!?/br>
    于廖有點無奈,只好示意福哥去拿貨。他對張向南說:「現(xiàn)在天快亮了,我

    不敢太張揚。這樣吧,說好了兩批,我先拿一批。你拿到貨,先給我五十萬訂金,

    剩下的,回頭我送到你的地盤,如何?」

    張向南想了想:「可以,那就說定了。快去拿貨。交易完,我們走人,你去

    找刀疤臉。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后,我?guī)е@個小子、你帶著刀疤臉,咱們三

    堂會審。」

    于廖伸出手,邀張向南握手言和:「好!」

    兩伙人馬此刻正是算是相安無事了,屋里的氣氛融洽起來,只有我一個人,

    心如死灰。我的腦海中,如同幻燈片一樣回放著人生的種種片段——但我知道,

    一切都結束了。所以每一張幻燈片,都似乎是黑白的。

    就算找到了刀疤又如何?于廖的緩兵之計已經成功,他不會再給我任何機會

    了。

    我被綁到了茶幾腿上。于廖走到我面前,一左一右地扇我的耳光:「你小子

    可以啊……玩我……我草你媽……你個傻逼……不知天高地厚……」

    他打了不知道幾下,打完我已經是頭暈眼花,臉上熱熱的,低頭一看好像是

    流血了,不知是鼻血還是嘴里的血。反正滿口都是血腥味。他搓搓手,說:「那

    個費青也是你的女人吧……」

    我搖搖頭,但說不出話來。

    于廖眼睛一瞇,一種殘忍無恥的氣場在他臉上顯露無遺,他回過頭:「把那

    個小個兒妞拉下來,老子要給南哥看看藥效?!?/br>
    金剛在后面馬上不干了,他跑下樓跪在于廖面前:「于哥……于哥……費青

    跟這事兒沒關系啊,她一直都很聽話……」

    啪。于廖一個巴掌打過去:「沒出息的東西,玩姑娘還玩出感情來了。養(yǎng)你

    這種廢物這是他媽的瞎了眼。尤勇!給我拖下來!」

    張向南倒是饒有興致,坐下來,點上一支煙,只等看好戲。費青很快就被拉

    下來了,嘴上貼了腳步,手被反綁著,滿臉的驚慌。她下來,看見我和金剛都被

    打翻在地,本能地掙扎起來。但是她那幺弱小,掙扎又有什幺用呢。

    我記得有一種花叫「落雪泥」,象征欲望。落雪泥這三個字,恰如其分。污

    泥落雪,縱然本原澈如水,也因情欲墮如泥。沾了泥的雪,再清白也是玷污了。

    只怨我,一時糊涂,終于招致這幺悲涼的結果。相比而言,小媛是幸運的,她逃

    離了,也自由了。她只要一天不回來,就一天沒有危險。

    我不由流下淚水,卻只是招來又一頓毒打和嘲弄。費青被扯掉衣物,尤勇?lián)?/br>
    當先鋒,戴上安全套,抹好藥物,兩個人按住費青,讓他一下插入。根本沒有yin

    水潤滑,只是粗暴的插入,使得費青慘叫起來,即使膠布封著口,也難以掩蓋那

    種痛苦和恐懼的聲音。

    楊菲在旁邊似乎很不舒服,對張向南說她要出去。張向南看了看,說:「咋

    啦?不舒服?別不看啊,看看,看這個藥多給力!」

    楊菲被張向南緊緊拉住,竟然也沒什幺辦法,只能坐下了。隨著幾下抽插,

    費青已經被藥力驅使,像小媛一樣,身體變得緊繃,膠布封著的口里唔唔唔地響

    著。尤勇似乎對這種施虐的場景別有快感,死命掐著費青的rufang,罵著:「sao逼

    ……爽不爽???恩?恩?插死你……」

    他越插越快,一分鐘的光景,費青終于放棄了抵抗,眼睛閉上,逐漸抖動起

    來,臨近了高潮。她嬌小的身體,就如同一個玩具,被尤勇扶著腰盡情抽插,水

    聲逐漸響徹屋中。屋里是一堆暗自聒噪的看客,有的猥瑣,有的靜默。如我,則

    閉上了眼,不愿意再看。

    很快,費青便高潮了,我能聽到她的聲音改變,潮吹呲呲從交合處射出。水

    聲、肌膚拍擊聲、和人群的細語聲,交織成一首哀樂。我在一片黑暗中,不愿聆

    聽,卻也無可奈何。

    過了一會兒,張向南也興致勃勃地上了??磥?,上次刀疤那個螺母,果然也

    沒能廢了他。這下,兩個人一前一后地抽插起費青來,也解開了她的雙手。只是

    可憐如她,已經沒有一點力量反抗了。她高潮雖沒有小媛那幺頻繁,但也直逼天

    際,不一會兒就昏死過去。

    金剛真的是對費青動情了。但他和我不同,一直在那兒坐著,眼中無神,好

    像在看著費青被干,又好像什幺都沒在看。

    張向南在那兒cao得正爽:「于哥,你這個妞不錯啊,我?guī)ё咝胁恍邪 N腋?/br>
    你說,我挺喜歡這樣不禁干的姑娘的,不賣,我自用,哈哈哈?!?/br>
    我抬眼看了一眼楊菲,她已經扭過頭,沒有在看了。

    這時,于廖忽然站了起來。我一看,是貨到了。

    福哥和另外一個人,帶著墨鏡,提著一個小箱子進來了。那個箱子不大,充

    其量能裝個百八十瓶。這就是一批,那這個藥真的是暴利啊。

    于廖拍拍箱子,對張向南說:「這一箱是八十瓶,平均一瓶一萬二,你一瓶

    起碼能賣三萬。而且這還只是時價,一旦進了市場,只會水漲船高。我肯定會保

    證市場上貨的稀缺,給哥們足夠的賺頭。你放心,山東一省,我只賣你張向南一

    家?!?/br>
    張向南將已經奄奄一息的費青按在地上,正從后位奮力抽插著:「好!這藥

    ……確實不錯……楊菲啊,給于哥轉賬?!?/br>
    楊菲點點頭,跟著于哥進了屋子,進行轉賬。張向南干得興起,招呼弟兄們

    分撥去分工錢,他還要再玩一會兒。

    過了五分鐘,現(xiàn)場已經完全轉入了一種輕松的氣氛,兩家一團和氣,彼此交

    談,領錢的領錢,撤退的撤退。張向南越插越快,行將射精。而楊菲和于哥交易

    完成,推開門說:「向南,咱們走吧,弄好了?!?/br>
    「好……」

    「我cao你媽!」

    是金剛。他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把改錐,忽然從原地跳起,躍到張向南身邊,

    一把將改錐刺進了他的脖子。張向南完全懵逼了,改錐刺在他咽喉處,一個字都

    說不出來。幾個人紛紛把金剛按住,原地開始狂揍。但張向南估計是死定了,他

    顫抖著,滿臉是瀕死的恐懼,從費青的身上摔下來,無法呼吸,眼睛瞪得滾圓,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會死。

    兩邊人馬瞬間緊張起來,各自舉起武器,卻也不敢輕舉妄動,眼睜睜看著張

    向南倒在地上。楊菲嚇得花容失色,跪在地上扶住張向南,回頭喊:「愣著干什

    幺!快打120??!」

    「110……」這時候一個人慌張地說。

    「什幺110,120!!」楊菲急哭了,尖聲嘶喊著。

    「不是……警察!警察來了!」

    警察?

    我的腦子仍是空白的。這一場接著一場,一幕接著一幕的活劇,讓我應接不

    暇。于廖看見張向南如此,也慌了神。屋里的小流氓們,丟下武器紛紛逃竄。于

    廖大喊別慌,帶著幾個親信試圖控制住局面。然后此刻荷槍實彈的特警已經破門

    進屋。

    于廖還在做最后的掙扎:「各位警官……我們這兒,就是普通械斗……用不

    著特警吧……」

    帶頭的警官大喝:「少廢話,全部放下武器,抱頭蹲到墻角,傷者帶走!快!」

    真的是警察……我不是在做夢吧……

    真的,有點懵逼了。

    直到老劉走進屋來,帶著已經有些沒力氣、暈暈乎乎的我出去,我才肯定起

    來。這大概不是我悲觀至極時產生的幻覺,這一切是真的?,F(xiàn)場控制住之后,老

    劉才在去醫(yī)院的途中,告訴了我事情的經過。

    原來他拿到我給的樣本后,去找了原來在警隊的同事,托關系在毒物化驗所

    化驗,比對成分。最后發(fā)現(xiàn),這是一種新型的藥品,但是和另一個案子涉及的藥

    物成分相當接近。

    那個案子中,一名夜場女子因為用藥過度,在賣yin過程中死去,幾名嫖客慌

    張之中,將妓女分尸、棄尸,幾個月前被發(fā)現(xiàn)。立案為2.02碎尸案。經當?shù)鼐?/br>
    調查,發(fā)現(xiàn)女子所用藥物為一種叫「shakeass」的新型成癮性藥物,又名FLB-1.

    這種藥物曾經就在市面上出現(xiàn)過,但當時是靜脈用藥,需要在酸性環(huán)境下才轉化

    成有效成分,否則可能變成另一種化合物,毒性會增大。以前有夜店里面的人專

    門負責配置,叫「現(xiàn)配雷」。因為這一點,再加上該藥成癮性較差、制作純度不

    高、制作成本高,它后來其實是消失匿跡了。但這回有人拿這種藥物來配置春藥,

    因為yindao是酸性環(huán)境,所以可以放入yindao化合。通過這種方式,F(xiàn)LB-1盡管成癮

    性不高,但是配合性交易使用,也擴散開來,坑害了不少人。

    警方經過追蹤,鎖定了幾個重點的嫌疑人,也注意到了于廖這條線,但是,

    并沒有真的發(fā)現(xiàn)他就是制藥、販藥的核心。直到這次,我拿到了這種新型藥物的

    樣本。這次的新藥微調了分子式,使得藥物的代謝變緩慢,半衰期延長,血藥濃

    度更高,而且對生殖器官局部神經的刺激大大加強了。一旦投入市場,危害將更

    加巨大。

    老劉馬上和警方配合,開始跟于廖這條線,幾天下來基本鎖定了他就是FLB-1

    、FLB-2的制藥核心,有自己的工廠制藥。但是這小子很賊,廠子的位置掩護得非

    常好,一直讓警方抓不到切實的證據(jù)。直到今天,于廖因為昨天成功交易,有些

    得意忘形。又由于張向南的事情,形勢所迫、不得不當場交易,才被守在附近的

    警方抓住機會,人贓并獲。

    我笑了笑,對老劉說:「原來你就是傳說中的柯南啊。」

    老劉搖搖頭:「我只是熱心的昌平群眾而已。」

    我在救護車上躺著,看了一下時間,忽然想起了什幺。小媛!現(xiàn)在所有壞人

    一網(wǎng)打盡,小媛安全了??!她不需要出國了,可以待在國內了啊。我能不能再趕

    到機場,去把她留下來?我喊住救護車司機,讓他停車。車一停下,我都來不及

    和老劉解釋,跳下車,連忙攔了一輛出租車。

    「快,師傅,去機場!」

    我如夢初醒,所有希望好像重新點燃起來。人在充滿希望時的狀態(tài),是無比

    樂觀的。盡管現(xiàn)在時間已經超過了登機時間,但是萬一航班延誤了呢?萬一她沒

    能上飛機呢……

    在我的催促之下,司機油門勁踩,一路狂飆。平時看見左擠右躥、脾氣暴躁

    的出租車司機,總是嫌棄的。但是現(xiàn)在,我忽然發(fā)現(xiàn),原來這都是他們可愛的表

    現(xiàn)。

    到了機場,我一路狂奔。衣衫臟亂,滿臉青紫,鼻子還捅著紗布的我,引起

    路人紛紛注意。但是我就像是在草原上奔跑的一只獵豹一樣,只能感受到自己和

    兩邊流動的空氣。這種感覺,不就是重獲自由的感覺幺?

    我走到咨詢處,連忙問小媛那趟航班是否已經飛走了。航站樓的工作人員幫

    我看了一下,說這趟航班確實是延誤了,還有2分鐘起飛。

    2分鐘?!我趕緊沖向安檢處,玩命地向安檢人員解釋。但是他們死活不讓

    我進去,并告訴我,2分鐘你不可能趕上的。

    我的情緒有點崩潰,差點跪在地上求他們。一個工作人員奈何我不得,幫我

    問了登機口。

    我盯著她,希望她給我一個完美的答復。

    ……

    她掛了電話,沖我搖了搖頭:「飛機已經起飛了,如果有什幺事情需要和上

    面的乘客溝通,您只能等飛機落地了?!?/br>
    哦。

    我一下子好像失去了全部的力氣,扶著航站樓的玻璃墻,走向了大廳。2分

    鐘,我們的緣分,只差了大約2分鐘。

    我面對著航站樓的巨大玻璃幕墻,看著一架飛機從眼前飛走。巨大的轟鳴聲

    好似一個耳光,冷冷抽在我的臉上。我們都太渺小了。

    也許,上帝是愛我們的,甚至是寵溺的。只不過,我們有時候許錯了愿望,

    卻不自知。

    我扶著墻壁,痛苦流涕。這是真正暢快的痛苦。我次無視他人的目光,

    無視這個世界紛雜的干擾,在那里痛苦不止。

    再見了,小媛。

    三個月后,一切都塵埃落定。于廖涉嫌制毒、販毒、組織黑社會、強jian等多

    項罪名,等待判決,必死無疑。他手下小弟,也各有判決。張向南命大沒有死,

    但是他也一樣要面臨判決,而且金剛刺壞了他的聲帶,他不能再說話了。老劉還

    帶給我一個小道消息,說張向南因為性交時受到驚嚇,估計再也硬不起來了,還

    有小便失禁的后遺癥。

    兩幫人馬手下小弟,也將各有判決。

    黃暫,涉嫌迷jian、強jian,遭到多個女性指證,也收監(jiān)入獄,估計不死也得脫

    層皮。

    王胖子和黃暫一樣,一起接受判決。其父親被查,烏紗已掉,具體刑事責任,

    將待有關部門查明后再行審判。

    費青受到驚嚇,而且對藥物反應較大,接受了一段時間治療,現(xiàn)在已經出院。

    出院后,我還沒有見過她。金剛在看守所里待了一段時間,但是最后認為案情較

    輕,又是學生,提前釋放了,但是學校還是開除了他的學籍。他我見過一次,說

    是非費青不娶——只要她不嫌棄他。

    老劉,老劉算是一個大贏家。他拿了公安部門一筆不菲的獎金,在北京開了

    一個小飯館,和他老婆一起經營。我這個案子,竟然成了他偵探生涯金盆洗手的

    案例。

    我,提前從學校肄業(yè)。因為學生時代知識還算扎實,又托老劉幫忙,找了一

    份還算不錯的工作。目前朝九晚五,也算開始了新的生活。

    這樣很好,一切人都似乎求仁得仁。惡人得到懲罰,小媛得到自由,費青得

    到愛情。

    而我,得到了救贖。

    我倒是沒有因為這一切事變,就變成綿羊??粗稚闲凶叩拿琅?,仍然會胡

    思亂想?;叵肫甬敵蹩吹降膟in亂場景,還會偷偷手yin。但是,確實沒有談戀愛的

    打算。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對我來說似乎還是很難。

    小媛。小媛杳無音訊。她的QQ、手機號、郵箱,全部失聯(lián)了。她好像隨著那

    趟航班,人間蒸發(fā)了。不過也是,她已經漂洋過海,完全有理由開始自己新的人

    生。

    今天尚是一個不錯的日子,我和老劉約了,在簋街吃飯。我頗有興致,騎著

    自行車,決定從南鑼鼓巷經過,直接騎到簋街去吃飯,貪一點閑散的生活情趣。

    南鑼鼓巷上人很多,如往常一般繁華。紅男綠女相互依偎,我也不禁有點情

    欲上揚,甚至都有點想撩個妹子了。就這樣,我一邊掃視,一邊騎著車經過巷道,

    似乎新生活理應從今天開始。

    忽然,一個面容從我眼前閃過。

    我停下車,在原地愣了一下。是我的錯覺幺。

    我的心跳,驟然快了起來。那種感覺,好像心臟忽然被一個路人揪了一下,

    然后他就轉身消失在茫茫人海。我回過頭,四處看,但是,終究沒有再看到。

    我久久立在原地,沒有離開。就像是,整個人,一下子凝固在了這條街道上,

    成為了某張相片的背景。

    真的……是幻覺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