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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昱龍還沒說什么,一直在門口的陶然卻跑進來了,急紅了眼,說:“媽你別打他,別打他……”劉娟一看心更氣,反手就要打陶然,卻被盛昱龍給攔住了,說:“嫂子要出氣,打死我都行,別打他,他一小孩子,責任不在他?!?/br>劉娟恨盛昱龍,眼下卻更恨不爭氣的陶然,扔了手里的棍子,劈頭就給了陶然頭上一下,然后用力把他扯了過來:“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陶然紅著臉對盛昱龍喊說:“你走吧,不用管我?!?/br>劉娟也指著盛昱龍說:“你滾,滾!”眼下再說也是無益,只是火上澆油而已。盛昱龍說:“我走可以,大嫂不要為難陶然,不然我會帶他走的,大嫂該了解我?!?/br>這分明就是威脅了,但劉娟竟有了畏懼之心,說:“你真不是人,真該讓你大哥打斷你的腿!”等到盛昱龍走出去之后,劉娟立馬關上了大門,回頭看陶然,陶然蹲在地上,垂著頭一語不發(fā)。劉娟說:“真好,真好,你們……”“其實他說的不是真的,”陶然抬起頭來,看著劉娟說,“不是他追的我,是我追的他。”同一個愛情,兩種說法,不過都是為了保護對方。盛昱龍說的是事實,也是想把責任都攬過來,陶然卻覺得,或許把源頭指向他更好一些。兒子自己走錯了路,總比好好的兒子被誘拐好一些,因為前一種還有原諒的可能,后一種簡直是一生一世的仇人。第134章冬日暖洋洋劉娟說:“你到底怎么了,陶然,你從小到大都沒讓我跟你爸爸cao過心,怎么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陶然說:“我不知道……但是我就喜歡他,我就喜歡男的?!?/br>“就算你喜歡男人,也不能喜歡他,他是什么人,是你什么人,是你爸什么人?”劉娟氣的臉色通紅,“你腦子里裝的是什么?你試試,讓你爸知道,看看會是什么后果?!?/br>十八九歲的男孩子,其實是為了愛情可以不管不顧的年紀,但也知道喜歡男人這件事很羞恥,所以又有畏懼在。在事情剛暴露的一開始,肯定是畏懼更多的,所以表現的怯懦而無措,但是當一切都撕開之后,反而會生出許多不顧后果的勇氣,但凡是深刻的愛情,沒有哪個是能被父母的反對擊倒的……在不夠成熟和穩(wěn)重的年紀,父母的反對甚至會讓人更有一種“這是真愛,我要不管不顧”的偏激思想。劉娟知道再氣也沒有用,盛昱龍如何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兒子……陶然如果自愿斷了,有她和陶建國在,盛昱龍又能怎么樣呢?反過來如果陶然不肯斷,且不說盛昱龍會怎么樣,就算換個其他男人,對他們陶家也一樣是晴天霹靂……所以重點還是在于自己的兒子。想通了這些之后,劉娟就開始在陶然身上做功夫,威逼利誘全都用上,陶建國就是她用來威脅的砝碼,自己則從情從發(fā),告訴陶然她多么失望,痛心。她是不懂什么同性戀的,說真的她聽都很少聽說過,更不用說什么“真愛不分性別”這些觀念了。身為男性不喜歡女性卻喜歡另一個男性,這不是變態(tài)是什么?說不出口,想到就覺得詭異可恥,不敢叫外人知道,這就是變態(tài)。可再變態(tài)也是自己的兒子啊,還是唯一的兒子,劉娟幾天之內真是老了十幾歲,她本來年前準備染個頭發(fā)的,如今也沒心情染了,白頭發(fā)露出來一大片,看起來格外憔悴。好在年關了,店里越來越忙,陶建國早出晚歸,竟然也沒注意到這些。他只是有時候有些困惑,因為陶然晚上不來他們房間看電視了:“他不是最愛看小燕子么,這演的正精彩,他怎么不看了?”“他這幾天迷上看了,”劉娟說,“一天到晚地看?!?/br>陶建國說:“我這白天不見他,晚上他也不來看電視,我倒有些想他了?!?/br>他說著就去隔壁房間看陶然,不一會回來了,問劉娟:“他人呢?”劉娟問:“不在房間里么?”“房間亮著燈,但是沒人。”劉娟心里一愣,趕緊就去隔壁看了一眼,陶然果然不在。劉娟這幾天太累了,一看到陶然不在,第一個念頭就是陶然跑了,他跑能跑到哪里去,當然是跑到盛昱龍那里去。她一根弦都要斷了,立即回屋穿了外套就朝外頭去。陶建國吃驚地問:“你這是要干什么?”“我去把他找回來。”“你知道他去哪了么?”陶建國覺得劉娟這些言行舉動也太夸張了,“打他電話,問他一聲不就知道了?!?/br>“他手機壞了,”劉娟說,“你在家里等著,我去找他,我知道他去哪兒了?!?/br>陶建國說:“你到底怎么了?”劉娟的反應也太不正常了。劉娟卻沒理他,打開門就走了出去。外頭下雪了,但不大,只是北風刮的緊。陶建國不放心,趕緊拿了外套也追了出來,剛走出大門,正準備上鎖呢,就聽見劉娟的聲音,在凜冽的北風里忽大忽?。骸澳闳ツ膬毫耍遣皇侨フ宜??!”他扭頭朝外一看,就看見劉娟和陶然在不遠處站著。陶然過的嚴嚴實實的,站在路燈下頭。“沒有……我……”“我讓你不準去找他,你還去?”“我沒去……”“陶然,你去哪了?”陶建國在后頭問。陶然見他爸爸也走了過來,后退了一步,說:“我出去透透氣,去大學cao場走了走……”陶建國看向劉娟,劉娟抿著唇一語不發(fā),陶建國只覺得疑惑,但外頭太冷了,便說:“回來了就行,都回家吧。”三個人回到家里,陶建國說:“你出去也不跟你媽說一聲,看把你媽急的?!?/br>陶然沒說話,只是臉色陰沉的很。劉娟的臉色同樣不好看,回到屋里便各自回了房間。陶建國對陶然說:“在播小燕子呢,你看么?”陶然搖搖頭,身上的雪花融化成水,打濕了他的頭發(fā)。劉娟難受的很,她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其實不只是今天,她這幾天都看陶然看的特別嚴,陶然每次有要朝大門口走的跡象,她就緊張地盯著他,問他要到哪里去,是不是要去見盛昱龍。她也覺得自己這樣很瘋狂,但又覺得控制不了。她不能再讓陶然跟盛昱龍見面,她既擔心陶然會一走了之,又特別抵觸去想陶然見了盛昱龍,兩個人會說什么,做什么。她打心眼里抵觸這件事,她也知道陶然吃軟不吃硬,也想溫柔一點,語重心長地跟他講情義,以親情打動他。但她嘗試了,陶然就是不松口。也不說從此以后跟盛昱龍斷了,也不說就是要和盛昱龍來往……但是這種沉默,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