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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卻是見著小灰。 小灰嘴里叼著狗繩,無法叫出聲,只好用鼻頭觸碰南煙的手背,見南煙發(fā)現(xiàn)了自己,于是轉(zhuǎn)了個身,大尾巴晃了晃,招呼南煙跟上。 南煙不想與馮希臣周旋,痛快的起身離去。 席秀見著有些懵,要不要跟上去呢?在她遲疑的一瞬,南煙已經(jīng)跟著蹦蹦跳跳、興高采烈的小灰消失不見。她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南煙走的時候沒付錢,她身上也沒錢,要是這時候走了那不就是吃霸王餐了。 席秀一臉委屈,一口咬下最后一顆糖葫蘆,又捧起湯碗喝了口湯汁,準備等南煙想起她時回來找她。 柳嫣囑咐完親自候在鐵鍋前,待那一碗加滿料的面做成,她捧著回到原位,小心翼翼的遞到馮希臣面前。見桌上少了一人,不由的問道:“那位jiejie呢?” “她夫婿找來了,便跟著一道走了。” 馮希臣淡淡的說著,拉著柳嫣坐下,見面上滿滿當當?shù)娜歉鞣N各樣的臊子,有些哭笑不得。他道:“你這般,也不怕?lián)螇奈??!?/br> 柳嫣笑了笑,“你若是吃不完,可以交給我吃。” 兩人甜甜蜜蜜,對面的席秀卻很是不好受。全天下都成雙成對,就她一人是單身狗,不僅沒男人,還很窮,窮的連買兩碗餛飩的錢都沒有了。 …… 另一邊,南煙施施然跟著小灰走著,早將席秀給忘了,她走了不多時,看見半依著青灰色墻面的周時生。 周時生穿著一身暗色常服,束著簡單的發(fā)髻,看著再樸素不過。 昏暗的轉(zhuǎn)角處,院墻下的燈籠被冷風吹的搖搖欲墜。光影不時從他臉上打過,南煙看著,一會覺得這人臉可真臭,一會又覺得他長的可真是好看。 在離這人約六尺遠處,南煙停下了,抱臂依在墻上看他。 小灰一臉為難,一會看看南煙,一會又去看周時生。最后索性趴在地上,哼哼了幾聲,臉色委屈的不行。 兩人隔空對峙,南煙問道:“怎么出來了?” “自是來找你的?!?/br> “找我做什么?” 一句話方出,周時生臉色再次沉了一度,他壓抑了片刻,低聲道:“你也不看看如今是什么時辰了?!?/br> 南煙無所謂道:“我閑的很,翌日不用上朝,玩的晚些也無妨?!?/br> 趴在地上的小灰一臉哀嘆,仰頭對著月亮嗚咽了兩聲。 做狗也不容易啊,它已經(jīng)是一只老狗了,禁不住兩人這般折騰??! 小灰的動靜引起了南煙的注意,她上前摸了摸小灰的鼻頭,仰頭去看周時生,語氣很是不滿,“方才下了雪,又下了一陣小雨,地上泥濘一片,你看看它爪子都臟成什么樣了!即便不說這些,它年紀這么大,你何必將它硬扯出來受罪呢,我又不是不回來了?!?/br> 聞言,周時生神色這才有所松動,他上前走到小灰與南煙跟前,道:“你早些回來,它不就不必受這些罪了?!?/br> 南煙還想說什么,周時生及時堵住她的嘴,“再磋磨,宮門就該關(guān)了?!?/br> “宮門關(guān)了又不代表回不去,你當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周時生一噎,隨即鄭重道:“我們身為皇子、皇妃還是應當守規(guī)矩些,免得他人多嘴?!?/br> 他人多嘴? 若是無事,即便別人再如何嘴碎也說不出什么殺傷性強的話,但若有事呢?南煙想到白日俞宛清說的話,心里有些嫉妒。 她若是個男的就好了,灑脫大氣,即便迎娶多房妾室也是有理有據(jù),天經(jīng)地義,多的是人替她說話找理由。 南煙沉沉嘆氣,看著周時生,真心實意道:“我若是個男人便好了?!?/br> 周時生伸手去攬南煙,南煙抓過狗繩,兩人一狗一道慢悠悠的朝皇宮走去,他不由的問道:“做了男人你想做什么?” 南煙最先想到柳嫣,她若有所思道:“自然是多娶幾房妻妾,要那種脾性好會心疼人的,長的也得好看,最好說起話來溫溫柔柔的,若是會做飯那就更好了?!?/br> 這想法很男人! 周時生聽著,心里卻是冷笑了幾聲。 他拉著南煙轉(zhuǎn)了道,未直接回宮,而是走上另一條寬闊街道。 南煙問他去哪,他也不說,嘴唇抿的緊緊的,顯然心里正不爽呢! 待兩人到了一處宅院前,周時生將小灰拴在一顆樹旁,他則拉著南煙去了側(cè)巷,翻墻躍入那處宅院。 南煙在某一瞬,看見那處宅院門前高掛的牌匾上寫著施府兩字。 ‘施’姓? 南煙有些急了,拉著周時生問道:“這是誰的家,施嵐青還是施嵐風?” 施嵐青如今是周時生的人,若兩人闖的是施嵐青的家,那即便被發(fā)現(xiàn)也沒什么。若是施嵐風的家,那問題就大了!這人少時喜歡過南煙,南煙對他還算熟悉,知道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嘴巴大,什么事到他嘴里都過不了夜。 周時生看了一眼南煙,“施嵐風是施嵐青堂弟,兩人暫未分家?!?/br> 一邊說著,他一邊攜抱著南煙在屋檐上飛走,不多時,到了一處中規(guī)中矩的院落。兩人最終在二樓的一處走廊上落定,方一站穩(wěn)腳步就聽見女人與男人的爭吵聲。 南煙聽了半響,發(fā)覺原來是施嵐風正同他妻子吵架。兩人起先是為一些瑣事爭吵,后來便是因著施嵐風新納的一門小妾了。 兩人吵著吵著,妻子打開門將丈夫推了出去,隨即啪的一聲將門關(guān)上。不多時,門打開一條縫,一個搓衣板被人用力扔了出來。 門扉再次闔上,門外的施嵐風見了那搓衣板,罵罵咧咧的,兇的不行。 他呵罵道:“你同你那表哥卿卿我我,見了他就笑,對我就沒個好臉色。我按法納妾又怎的了?我告訴你,你今夜若不讓我進屋,我就將你這門給拆了!” 表哥?南煙想著,這兩字怎么這么熟悉呢? 對了,她過往看的不少話本,閨閣中的小姐最容易與表哥產(chǎn)生些說不清的牽扯了。表哥、表妹可是千萬年話本不可缺少的素材??! 施嵐風同妻子吵架,自是將院子里的下人提前趕走了,他氣勢洶洶的罵了一通,顯然很是忌諱妻子與她表哥的干系。但罵的急了,見那緊緊闔上的門卻是紋絲不動,不由得舉起袖口擦了下臉。 南煙離的遠看不清他是不是在拭淚,正想湊近了細看,卻見他仰頭長嘯一聲,毫不猶豫、干凈利落的………跪了下去!??! 他似乎不覺得這事丟臉,還扯著嗓子嚷嚷,“跪就跪,男子漢大丈夫,心胸寬廣些,跪一下也少不了幾量rou?!?/br> 話落,廂房里的燭火不給面子的全滅了,屋內(nèi)一片黢黑。 南煙嘴角抽了抽,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她拉著周時生離開,心里則想著這人帶她來這是什么意思,給她一個下馬威?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