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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夢里,我卻一點(diǎn)都不怕了,我甚至期待她真的出現(xiàn)在我面前,舉著劍朝我刺來?!?/br> 馮希臣緩緩抬頭看著俞宗衍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宗衍,你知道那種感覺嗎?那種無奈、遺憾、悔恨?!?/br> 他緩緩靠在椅背上,神色莫名,“我很后悔,那日我便不該躲的,就應(yīng)當(dāng)讓南煙拿著劍刺入我胸膛,這是我欠孟養(yǎng)的。” 馮希臣面上神色誠摯,雙眸隱有淚光,俞宗衍似乎察覺他的情緒,心中竟也產(chǎn)生了那種悔恨的情緒,只他只是沉默著并未說話。 俞宗衍知道孟養(yǎng)于南煙的含義,但她回來后多次找他詢問南易一案,卻未曾提及馮希臣。 馮希臣一直著心觀察著俞宗衍的表情,他一直都知道俞宗衍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若南煙與孟養(yǎng)皆離世,俞宗衍會在短暫的沉默后安慰自己,只他如今陷入沉思,面上神色波動十分大。 南安告之他馮希白口中那位俞相新認(rèn)的義女便是南煙,他并不曾全信。 南煙若回了長安城,不會去找俞宗衍,而俞宗衍不會也沒有那個能耐讓俞相認(rèn)南煙作義女。 但南安信誓旦旦,且馮希白、俞宛清皆證實(shí)俞宗衍待那女子不同,他便刻意找了機(jī)會試探這位好友。 馮希臣緩緩朝樓下?lián)頂D的人群看去,低聲道:“宗衍,如果我說,當(dāng)日我誤殺孟養(yǎng)是因心中存了嫉恨之心,你可信?!?/br> “希臣?” 俞宗衍眉頭倏然皺起。 馮希臣似真似假道:“當(dāng)年我是有些喜歡南煙的?!?/br> 俞宗衍嘆氣搖頭,神色鄭重,道:“這些都過去了?!?/br> 都過去了,南煙如今是炳南煙,他父親義女。她有新身份,也應(yīng)當(dāng)有新生活,只…希望南煙亦如他所想,不要沉浸在過往仇事中。 他并不想看到馮希臣與南煙相互傷害! “確實(shí),都過去了?!?/br> 馮希臣放下酒杯,意興闌珊道:“我年紀(jì)也大了,近來馮希白那小子竟是也開始催我成婚,俞兄你呢?” “你我同歲,身份不比我,家中父母沒催你?對了,我聽希白說早些日在望樓,有一女子說是你的人,且同你回了俞家,俞兄是否好事將近?” “當(dāng)日一場誤會罷了,希臣莫要打趣我。” 俞宗衍并不想透露南煙絲毫行蹤,馮希臣也未就此事追問。他靠在椅背上,神色比之前溫和許多,“對了,我聽說俞相認(rèn)了一名義女,是外地人士,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今日希白向我提及此事,我還很是驚訝?!?/br> 馮希臣笑著打趣,“一個meimei便讓你吃不消,如今你再得一名義妹,恐是有你忙的了?!?/br> 俞宗衍垂下臉去,微微苦笑,“怎會,我那……義妹,性情一直很好。” “一直很好?宗衍與你義妹早便相識嗎?怎的此前未曾聽宗衍提及?” “我們好些年未坐下細(xì)聊,見面也是說朝政之事,希臣不知也是正常?!?/br> 俞宗衍及時岔開話題,兩人又聊了些其它的事情,方才雙雙離了望樓。 一路上,馮希臣腳步輕松,面上竟也罕見的帶了笑意。 他年長后并不常笑,看著很是成熟穩(wěn)重,不若此時,笑起來隱約能瞧見過往的少年模樣。 “馮公子?!?/br> 有人喚住陷入過往舊事的馮希臣,他應(yīng)聲回頭看去,卻見柳嫣從一頂轎子中緩緩走出,方才喚住他的正是她身邊的丫鬟。 柳嫣立在轎前,雙手交疊放在下腹,手里捏著一張秀帕,看著有些局促。 她似乎有些羞怯,未主動朝馮希臣走去,但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笑容,模樣溫婉,笑意真誠柔和。 她身旁的丫鬟似乎輕笑了一聲,柳嫣臉?biāo)查g紅了起來,轉(zhuǎn)身輕輕打了那丫鬟一下。 馮希臣看著柳嫣,溫和的笑了笑,主動朝她走去。 兩人并肩游玩長安城,直到夜色深重,馮希臣將柳嫣送回柳府后方才回了馮宅。 一進(jìn)府邸便有心腹神色嚴(yán)肅的來報,原是今日南安想趁機(jī)逃離,被捉了回來,關(guān)押在側(cè)院的廂房中。 如今周承毅刻意放出假消息,幾乎整個長安城的人都知曉南安因妒刺傷于側(cè)妃,如今正被全城通緝,她若是被周承毅捉住,必定會查到馮希臣頭上。 馮希臣心腹神色警惕道:“公子,南安十分棘手且再無利用價值,不若……。” 馮希臣冷冷掃視了那人一眼,厲聲道:“不準(zhǔn)動她,我要她活著。” 那人見此,只得作罷,心中卻不知為何大人要做出此種抉擇。畢竟此前,他可不是這般看重南安的性命。 馮希臣去了關(guān)押南安的廂房看她,如今的南安似驚弓之鳥,雖上午馮希臣在得知南煙未死時暫時放過了她,但這種命在他人手中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馮希臣,你放了我可好,我想去找我jiejie。” 南安縮著身子,作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看著著實(shí)可憐。 “你去找她做什么?你以為憑她能護(hù)住你?” 馮希臣拖了一把椅子坐下,冷聲道:“你去找她只會連累她,周承毅如今放出消息說你刺傷于側(cè)妃,正全城通緝?!?/br> 南安一張嘴是信不過的,且她去找南煙必定會拖累南煙,周承毅那瘋子無法孕育子嗣可是下手毫不手軟。 南安似乎愣住了,連累南煙嗎?她似乎從未想到這種情況,她只是篤定南煙不會傷她,而馮希臣是個無法拿捏的人,因此才會想投奔南煙。 “接下來,你安分待在這間屋子,我不會傷你?!?/br> 馮希臣緩緩道,“你不做亂,我看在南煙的面子上,自會留你一命?!?/br> 南安信不過馮希臣,可如今只得憋屈的頷首應(yīng)下。 馮希臣今日似乎心情極好,坐在南安對面不時發(fā)問,“你與南煙是何時相見的,她何時回來,這些年又去了什么地方?她若在,為何不早些回家?” 南安見馮希臣對南煙頗感興趣,強(qiáng)行穩(wěn)住心神,念出早便打好的腹稿。 她將過往發(fā)生的不愉快全推到父兄身上,將自己描繪成驕縱卻善良的meimei。且為了令馮希臣莫要傷她,她多次強(qiáng)調(diào)在南家只她一人與南煙交好,是南煙看重的meimei。 因著南煙十五歲在石鼓書院讀書時經(jīng)常提及南安,那時兩人還未交惡,馮希臣偶爾從南煙口中得知的meimei便是驕縱可愛的模樣,因此并未覺得南安說的話有異。 只是,他倒不知,南煙在南府曾被如此欺負(fù)。 那時在石鼓書院,南煙吃穿用度不比俞宗衍差,他只道南煙在南府過的不錯,不想?yún)s是如此! 只是如今南易與南徐皆沒有好下場,這兩人也算是遭了報應(yīng),那自己呢? 馮希臣無奈的輕笑,今日在望樓說的那一席話半真半假,他自己都快被自己給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