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7
自己來,且她裙下之臣眾多,他少時雖得她相助,但也沒輪到他來接濟照看她。 這般,他取了藥方面色冷然的朝前廳走去,腦中想著的卻是三年前及笄當夜,南煙說若是沒有炳熙的消息便莫要來尋她。 他撇開眼去輕哼了一聲,待靠近前廳,卻是不期然聽見幾聲狗叫,隨即是一名少年帶著怒意的聲音。 這聲音的主人他認得,是南易較為看重的兒子南徐,他與南徐相識,未免多生事端便未出門,隱在門簾后偷看。 原是方才南安被那狼青追咬,雖沒受傷卻受到驚嚇,哭的膽戰(zhàn)心驚。南徐從馮府回來后,見著南安如此,便帶著她來了西苑討伐南煙。 “你今日行事已是敗壞了南府的名聲,如今還在府內(nèi)欺負幼妹,你知不知恥?!?/br> 南徐皺著眉頭質(zhì)問南煙,南安立在兄長身后,眉眼微揚,顯然已一掃先前的恐慌。 南煙看著面前這兩個人就頭疼,她比南徐長三歲,比南安長六歲,身為長姐,自家人,打不得罵不得,只好放狗咬人。 她養(yǎng)的狗,比人有分寸,也沒咬上,就是嚇一嚇罷了。 南煙不想理會他們,低聲斥道:“我身為長姐,多年來你直呼我的名諱,你這才是沒教養(yǎng),你說我欺負南安,我怎么欺負她了?!?/br> “你放狗咬人?!?/br> “我這狗放養(yǎng)在后院,她闖了進來,如今卻怪在我頭上。” 南徐見南煙臉皮如此之厚,氣的伸手一指,“強詞奪理,虧你還在石鼓書院念了一年書,夫子昨日還在我面前夸你,不想你才離開書院幾年便成了如今模樣?!?/br> 南徐指責(zé)南煙一句,擋在二人之間的小灰便朝他叫一聲。 南安立在南徐身后,扯了扯兄長衣袖,慫恿道:“哥哥,你替我殺了那狗出氣。” 南徐自然是不會動手殺那狗泄憤,那狗即便是死,也不應(yīng)當由他動手,只是他見南煙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模樣像在看戲,心中惱怒更甚。 南煙不予他回應(yīng),只這狗偶爾吠一聲,像是在應(yīng)和他的責(zé)罵,他覺得無趣,拉著南安走了。 今日這一樁樁,待父親得了空總會罰她的。 南安不滿的看著兄長,又回身去看那大狗,嘴里嘟囔著,只是離的遠了,南煙沒聽清她說的什么。 待這兩人離去,再見不得身影,她方才面色頹唐的躺在太師椅上,仰頭呆呆的看著頭頂?shù)哪玖骸?/br> 南徐此人如何,南煙心知肚明,她只是想不通為何南安會變成這樣?她以往是一個漂亮嬌氣的小姑娘,有些倔強,易動怒,但待南煙總是沒有惡意的。 這時,周時生緩緩走到南煙身旁,小灰見著他,立即興奮的朝他湊了過去,兩只前腿興奮的扒拉著他的身子,狗頭朝他拱來拱去。 南煙聽得動靜朝他看來,問道:“藥方寫好了?” “嗯。” 周時生將藥方遞給她,“這藥內(nèi)服,小火煎熬一個時辰,一日兩次。桌上的藥膏一日換一次,七日后去安仁坊復(fù)診?!?/br> 南煙接過藥方隨意丟在桌面,見小灰一直扒拉著周時生,嘴角輕輕彎了彎,道:“你很討它喜歡?!?/br> 周時生沉默的看著蹲在地上興奮看著他的小灰,卻聽南煙低落道:“其實以前,南安是很喜歡小灰的,她同我感情也還不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便討厭起我來了?!?/br> “她同我感情最好時,會背著徐氏偷溜入我?guī)靠次?,后來偶然見著我卻是冷眼相待,有時還會說話刺我?!?/br> 南安的喜惡顯得極端了些,南煙看不懂這個小姑娘,甚至有些害怕這種極端的感情。 她更喜歡孟養(yǎng),孟養(yǎng)膽子小,性子與她類似,都很溫和。這些年相處下來,兩人從未起過爭執(zhí),感情一直很好。 這般想著,南煙心又微微抽痛起來,她不敢繼續(xù)深想,見小灰一直膩著周時生,便附身拍了拍它毛茸茸的腦袋,道:“你既然這么喜歡他,那就代我送送這位小大夫吧。” 小灰聞言用狗頭蹭了蹭周時生的褲管,走在他前方兩步遠處帶路。 這般,待周時生回到安仁坊時,坊內(nèi)已被提前清空,再無旁的什么人。 安仁坊的陳大夫迎了上來,接過周時生手中藥箱,季仲走近,恭敬道:“殿下,那女子已被我們的人捉住,如今正關(guān)在這安仁坊的后院中,但她口很嚴,我們一時也未問出什么?!?/br> “嗯?!敝軙r生沉吟,問道:“南府的人還在找她?” “是,屬下查明南易甚至調(diào)動了暗哨搜索長安城?!?/br> 周時生輕輕叩了叩桌面,他此前曾經(jīng)試探過,南煙似乎并不知道這名女子的存在,可孟養(yǎng)護著這人,南府又一直暗中抓人,這事有些奇怪。 …… 南府 夜間時分,南易并未來西苑懲戒南煙,西苑如今只她與劉伯二人,白日還不覺得什么,夜里卻是空落的過分。 南煙不敢想孟養(yǎng),她抱胸坐在涼椅上,看著院中的花草發(fā)呆,她已經(jīng)決定傷好后,去馮府暗殺馮希臣。 小大夫讓她借助外力,但她不想麻煩他人,亦不想替南府招惹麻煩。屆時只需將劉伯與小灰安排好,隨后殺了馮希臣逃出長安去盛京尋母親,這樣也能避免入宮。 她這般想著,只覺得有了計劃,心里便舒坦一些。 “南煙?!?/br> 王鈺秀這時找了過來,自從南煙離開石鼓書院后,她與南煙反而親近了起來,三年下來,兩人已是至交好友。 南煙仰躺在涼椅上,偏頭看著她,輕聲道:“阿鈺,你來了?!?/br> 西苑較為昏暗,王鈺秀立在走廊木柱的陰影下,臉色晦暗不明。 “你今天的事都傳開了?!彼叩侥蠠熒砼宰拢吐暤溃骸懊橡B(yǎng)不過一介奴仆,你為了他要殺馮希臣?” 南煙聞言撇開眼,神色微沉,口氣有些嚴厲,“阿鈺,孟養(yǎng)不一樣?!?/br> “就算不一樣,你也不一定非得要了馮希臣的命?!蓖踱曅憬袢諣顟B(tài)不對,她知道孟養(yǎng)對于南煙來說并未只是家仆,卻還是責(zé)怪起南煙來。 南煙偏過頭去,不想與好友爭吵,只默默道:“反正我是一定要替孟養(yǎng)報仇的?!?/br> 兩人間就此沉默下來,夜色昏暗,走廊下的燈籠搖搖欲墜。 王鈺秀突然開口,打破一院沉默,“今天你出了這事后,俞宗衍要來探望你,被他母親攔住了。” 提及此,南煙才想起來,今日午時她才應(yīng)下與俞宗衍同過七夕節(jié)。 只是一想到這,她便又想到孟養(yǎng)今早興奮的模樣,他一直盼著七夕節(jié)時能像戲文中寫的那般遇上一名女子定下終身。 她悶悶的應(yīng)了聲,“父親曾提及將我送入宮中為妃,今日俞宗衍來尋我,我便允了他同過七夕,想借他避開入宮為妃之事?!?/br> 說著她輕嘲了一聲,“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