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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手藝當真是不錯的。” 南煙埋頭去了靜室,未理會身后馬樹喬的話,孟養(yǎng)在考試結束鈴聲響起時便出了靜室等候,見南煙聳拉著眼瞼走來,立即上前接過她手中書包,問道:“你臉色怎么這么差,是考砸了嗎?” “沒事,這次考砸了不是還有下次嗎?” “不是?!?/br> 南煙嘆氣,道:“孟養(yǎng),你同我去一下馮希臣家吧,他似乎誤會你我二人將他生母身份泄露,十分惱怒我,我想去解釋一番,同時也看看他?!?/br> 孟養(yǎng)頷首,又道:“這事是誰說出來的應當很好查證啊,流言一傳十十傳百,石鼓書院雖大,總數不過數百人,只要用心還是能查出來的?!?/br> 孟養(yǎng)這腦袋不靈光的都能想到,馮希臣怎會不知! 他前一日未到書院,便是在暗中查最先將這消息泄露之人,可最終查出的結果卻是與孟養(yǎng)有關!! 長安城西郊一所民宅外 王鈺秀在院外徘徊良久,她神色稍顯緊張,微垂了頭,良久待聽得院內少年怒斥聲方才深深吸了口氣,推開院門進入。 三月前,石鼓書院丙級學子作弊之事后,他父親在書院中事事不順,至年末上面一道指令下達,他父親降職為書院副院長。 朝堂刻意打壓,他父親前世族出生,年紀漸長,在書院中并無競爭能力,恐怕再無翻身之機,而她是依附于他父親的。 父輩無能,她從世族千金貶為書院院長之女,如今又是副院長之女。 而馮希臣,雖是寒門出生,但王鈺秀能預計三年后,以他的才能必定金榜題名,紅袍加身。 如今,任由她如何努力,馮希臣都不甚理會她,她不敢想象若是三年后,兩人身份地位調換,這少年是不是再不會看她一眼。 王鈺秀是在石鼓書院初試時看見的馮希臣,至此,這身世清貧,才華橫溢的少年便入得她的心。 她出自閨閣,對馮希臣雖十分傾慕,所施的手段不過是想辦法偶遇,托他的同門牽線搭橋互相介紹認識。 只這一切在丫鬟梅兒死去的那日終是發(fā)生了變化,從那日起,她待馮希臣的感情變得極端起來。 三月前,王鈺秀將梅兒推入水井后神思恍惚的一路從石鼓書院側院尋到馮希臣家,那時,聽得那夫妻二人爭吵的不止南學與孟養(yǎng),還有縮在籬笆院墻下的她。 她知曉馮希臣生母為妓,未曾嫌棄,反是十分心疼他。只是在數日前,父親被貶為副院長后,她卻借此傷害了馮希臣。 她通過錢財買通了書院一名丙級學子,著他將這消息散布出去,并且囑咐他,若是馮希臣查到他頭上,他只道是在無意間聽孟養(yǎng)提起便可。 三年后,步入仕途的馮希臣必定再不會將副院長之女王鈺秀放在眼中,那么便讓如今落魄失意的少年馮希臣將她記掛在心中。 王鈺秀收整心神,推開院門入內。 “你還敢來!” 一截竹筒被人從前方扔了過來,王鈺秀未及躲避被這竹筒結結實實砸了個痛快,額頭沁出血來。 馮希臣似乎未預計推門而入之人是王鈺秀,眉頭輕皺,見她立在院門處額頭上的血緩緩落下幾乎快要遮住眉眼這才深吸一口氣,朝她快速走去。 “你怎么來了?” 王鈺秀抹掉額上血跡,虛弱道:“我……聽了那些…聽了那些無趣之人說的話,想來看看你。” “無趣之人?” 馮希臣抱胸,冷冷道:“難道你不覺得這事很有意思?一個生母為妓的人卻因推行科舉制,石鼓書院減免學費而與他們這些官宦子弟在同一間課室學習?!?/br> 王鈺秀仰頭看著面前這粗布麻衣的少年,道:“古有陳勝言‘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話說的極對,我信馮公子日后必定稱王拜相,不比書院其余學子差?!?/br> 馮希臣仍舊是笑著看她,眸光懶散,“多謝王小姐信任,‘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話我自然是信的,不說遠的,便說今年初新舊朝交替時長街之上的血跡不少可是舊朝時那些高官貴族的血,其中亦有不少與王小姐一般出生世族之人的血?!?/br> 他出言譏諷,王鈺秀一愣,垂下頭去。 她這微垂著頭顱的模樣倒是與南煙有幾分相似,馮希臣移開目光,似乎終是知曉自己言語過了,于是放低了聲音道:“王小姐安慰的話也說了,冬日天色暗的早,你還是先行回家吧,免得家人擔憂?!?/br> “希臣…” “請回吧!” 馮希臣轉身離去,不料王鈺秀卻是追了上來,伸手扯住他袖口,急道:“書院中的流言蜚語我會拜托父親擺平,你莫要計較?!?/br> 見馮希臣安靜的看著她,王鈺秀自知失態(tài),整理好衣襟道:“書院中都是少年,雖是高門出生,但到底是懼怕師長,我勞父親出面,這事很快便能壓下來,相信你年后開學來書院時,已不會有學生說那些惱人的話了?!?/br> 她心中忐忑,良久方才聽得馮希臣淡聲道:“多謝?!?/br> 只兩字,卻重若千金。 王鈺秀忽然甜甜笑了起來,“希臣,你知曉我一直……” “天色不早,我家過于偏僻,未免街上流民sao擾,我送王小姐歸家如何?” 馮希臣親自相送,王鈺秀自是欣然應允,只馮希臣未將她送至石鼓書院,將她帶入長安城繁華的主街便告辭離去。 路上,王鈺秀幾次開口表白,皆被他出言阻攔,她亦羞怯見他如今已不在避諱自己已很是心滿意足,再不多言。 ☆、第十九章 馮希臣回到家中,見著候在院外行蹤鬼祟的南煙與孟養(yǎng)時,臉色不善。 他緩步朝兩人走去,先看了孟養(yǎng)一眼,隨即將目光落在因月事而臉色蒼白的南煙身上,“你來做什么?” “你今早說的話我一直記得,孟養(yǎng)也記得?!?/br> 南煙說著,回身看了一眼孟養(yǎng),隨即看向馮希臣,鄭重道:“你生母一事我們未曾泄露,只是不知為何書院傳了開來?” “你說我便信?” 馮希臣譏笑,下頜微仰,睨著南煙道:“孟養(yǎng)的話你信,你的話我卻未必得信,這事是何人傳出我心中有數?!?/br> 說到最后,他眸色遽沉。 南煙見他眸色不善,似乎認定此事與她二人有關,臉色亦沉了下來,“這事同我和孟養(yǎng)無關,冤有頭債有主,你查證之后便知曉了?!?/br> 南煙說完,見馮希臣面色無異,似乎并不需要她的安慰便攜孟養(yǎng)離去。 馮希臣突然將她叫住,南煙回身,只見少年著一襲粗布麻衣,神態(tài)卻十分桀驁,冷聲道:“三日后,石鼓書院放榜,屆時我必定恭候南學兄?!?/br> “好?!?/br> 回南府的路上,孟養(yǎng)不忿,道:“他生母的事也不一定只我二人知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