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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問了周時生一個十分可笑的問題,“武王是誰?” 周時生聞言眉頭似乎輕輕皺了下,隨即展開。 他年少,一張臉仍帶著嬰兒肥,稚嫩而俊秀,他看著南煙,一板一眼的問道:“你不知道武王?” “我需要知道他嗎?” 南煙疑惑,她離開長安城尚年少,此后終日蝸居在蒼南城,炳熙又不會與她提及戰(zhàn)事,她自是不知。 “你卻是不用知曉?!?/br> 周時生想她什么不知卻也不錯,只是囑托道:“日后莫在他人前提及此人?!蹦┝耍a充道:“至少三個月以內(nèi)莫要提及?!?/br> 南煙心思簡單,她如今心神皆放在候在城外的孟養(yǎng)身上,也不再打周時生主意了,只是盯著他道:“你昨夜弄壞了我的衣裙,現(xiàn)在我需要你賠我一套新的?!?/br> 周時生未多問,起身從衣柜中尋了一套衣服遞給南煙,待要問她拿這衣服做什么時,南煙卻是一轉(zhuǎn)身迅速朝外跑去,看那模樣,她似乎有些急。 往日,南煙有事無事總是趁機來尋他,央著他陪她弈棋,或是誘拐他做她弟弟,如今…卻似乎待他冷淡了些。 周時生心中稍顯不悅,一張小臉微微鼓起,睨著南煙離去的背影,張口斥道:“舉止無度,無禮至極?!?/br> 離去時都不知道要先同他告別嗎?周時生這般想著,隨即回轉(zhuǎn)身盤腿坐在矮塌上,左右手拾起白黑兩子,又開始自己同自己弈棋。 南煙將周時生的衣裳團成一團抱在懷中離去,卻在出南府時遇見了炳熙。 炳熙外出歸來,聽聞西苑仆人道大小姐仍在睡覺,便去屋內(nèi)尋她,待見不著人大驚之下令西苑奴仆在府中尋她,未果,便將搜尋范圍擴至長安城。 實則無論是南府還是長安城如今都非戰(zhàn)亂之地,十分安全,但炳熙太過疼愛女兒,只想將她護在羽翼之下。 如此,在南府側(cè)門瞧見她,心中頓時起了怒意。 “你此前去了何處,懷中抱的什么?如今離去又想去哪里?” 炳熙一句句砸下來,南煙抿了抿唇瓣,應(yīng)道:“上午貪玩,沒告知劉伯便出了府,在街上亂逛來著?!?/br> 炳熙聞言,怒氣未減,“你若想逛街,必定著人候在身旁,怎可獨自出行?!?/br> 她上前一步,牽著南煙手腕,道:“既是已逛過長安城了,那便隨我回西苑,如今近午時,膳食應(yīng)當(dāng)已快要備好了。” “母親。” 南煙遲疑,小聲道:“我…今日在長安城外碰見一乞兒,見他可憐,便想將他收入府內(nèi)……” 她話音未落,炳熙眉頭又立即皺了起來,斥道:“你出了城!” “城外到處是流民,你怎可去那處?!?/br> 待將南煙訓(xùn)斥一番,她方才搖頭拒絕道:“你方才的提議母親不同意,城外乞兒不知從何處來的,亦不知心思善惡,再則若是混入乞丐堆時染上什么疾病,屆時傳染給你便不好了?!?/br> 炳熙知曉南煙心善,但乞兒這般多,收留一個有何用處?這般不僅顯得偽善,還徒惹一身麻煩。徐氏如今一直盯著西苑,若那乞兒行事惹出麻煩,屆時定會怪罪她身上。 南煙的想法卻并非如炳熙一般,她并非偽善,而只是想要人陪伴。 她向來便十分乖巧,除去離開長安城的三年間不時想要炳熙給她生個弟弟,其余再未忤逆炳熙分毫,如今卻有些倔強道:“母親,我想帶他回府,只是想讓他陪著我?!?/br> “我知曉的。” 炳熙摸了摸南煙因寒風(fēng)而冰涼的側(cè)臉,道:“你如今大了,不僅需要女夫子教養(yǎng)你行為舉止,亦需習(xí)書,屆時我會替你尋一適齡丫鬟陪伴你左右?!?/br> 此前在蒼南城時是炳熙親自教導(dǎo)南煙,而如今到了長安,她在外忙著在這國破前拾漏置辦店鋪田產(chǎn),并無時間教導(dǎo)南煙。 且南煙大了,她即便有心也無力,她到底出生鄉(xiāng)野,比不得教學(xué)夫子。 她說著,強硬的將南煙帶入西苑,南煙嘴唇緊緊抿著,她走的慢,胸腔卻喘出了些許粗氣,似乎正極力壓抑著情緒。 南煙這點小情緒炳熙察覺卻并未放在心上,她讓南煙坐在書桌前習(xí)字后,便去了后廚親自看著奴仆料理膳食。 待炳熙離去后,南煙拿起被團成一團的干凈衣裳偷摸從側(cè)門出了南府。 她一路狂奔,待出了城四下去尋孟養(yǎng),最終在一處墻角看到縮成一團正在打盹的少年。 “孟養(yǎng)?!?/br> 南煙蹲下身子搖了搖他的肩膀,道:“起來了,換上衣服隨我回家。” 孟養(yǎng)揉了揉眼睛,待發(fā)現(xiàn)南煙展開的衣裳后,他眼睛一亮,摸了上去,“這衣裳料子真好啊,給我了嗎?” 南煙見孟養(yǎng)笑,自己也十分開心,跟著笑道:“嗯?!?/br> 只是待孟養(yǎng)換上新衣,南煙卻開始犯愁,這衣裳小了整整一截,露胳膊露腿,不成樣子。只孟養(yǎng)卻十分滿意,他心滿意足的這摸摸那摸摸,隨后張開雙臂興奮的問南煙,“我穿這衣服好看嗎?” 南煙看著他臟污的臉,柔聲道:“好看?!?/br> 說完,她帶著他照舊尋了小渠未結(jié)冰的水讓他將臉洗凈,只是無論如何清洗,他蠟黃的臉色,干瘦微陷的臉頰卻是一時無法好轉(zhuǎn)的。 只他臉部輪廓、骨像皆是不錯,日后長成定是不差。 南煙伸手去拉換上新衣的孟養(yǎng),孟養(yǎng)未如周時生那般躲開,老老實實被她牽著,臉上是一副心滿意足的傻氣笑容。 待到了南府側(cè)門,南煙吩咐孟養(yǎng)躲在一顆巨大的槐樹后方等她,自己則再次入府,避過西苑一路直奔周時生所在的院落。 周時生此時正安靜的同自己弈棋,見南煙急匆匆推門而入,微微發(fā)悶的心忽然好受許多。他一言不發(fā),卻將右手白子遞給南煙。 這些日子,南煙不時來尋他,兩人都是一同弈棋,雖南煙總是慘敗,但越挫越勇,他覺得有趣,便也未讓季仲將她趕離。 南煙卻未接,而是附身湊近他道:“你報恩的時候來了?!?/br> 此前周時生托南煙辦事,便曾說過日后定有重謝,不想如今才過了半日,這人便來尋回報了。 如此,周時生卻未覺得這有何不妥,心中反而是多了一絲說不清的興奮,他矜持問道:“你想我如何回報你?” 南煙于是將孟養(yǎng)的事情一一述來,莫了,居高臨下的拍了拍周時生的頭頂,鄭重道:“你如今在府上似一座活菩薩似的,父母皆尊你敬你,你同我母親說上一說,她必定應(yīng)了我的請求?!?/br> 實則因著周時生身份敏感,府上知曉他的人不多,南易與徐氏是知情人,時常攜手前來探望,他們的一雙子女南徐及南安卻不曾知曉周時生的身份,只道他是父親一方的遠親,并不曾走動。 說他是活菩薩有些過了,但南煙說炳熙會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