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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卷,看得入了迷。 我皺皺眉:“你在看什么?” 他抬起頭,將那一把紙卷猛地握緊,臉上笑得燦爛:“沒什么。” 不太對勁。 我皺皺眉:“是什么東西,我看看?!?/br> 他往后退開兩步,嘆口氣:“姑娘,我要的東西找到了,就不陪你玩了。”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他早前說的什么聚靈珠什么寶貝都是在忽悠我。 “你騙我?” “你這幅表情還真是委屈,看得我都心疼了,但我也不是故意要騙你。”他再往后退兩步,皮笑rou不笑。 我輕笑道:“你覺得我會讓你跑出去嗎?” “總歸要試試,”他將紙卷放入胸口,“況且,你打不過我的?!?/br> “我記得上次交手的時候,你習(xí)慣近身動武,你一介女子,怎么能近身對陌生男子動手呢?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是因為靈力不夠?還是說, 你的靈力根本就沒用?。恳驗槟鄄涣?,所以只能勉強依附著身體,如何都使不出來,我說對了嗎?”他勾唇,笑得放肆,像是窺破了誰的舊疾,步步試探。 我沉下心:“我不想與你交手,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來東海有何目的,我便放你走?!?/br> 他斜瞰我一眼,“你又打不過我,我為何要告訴你?” 他側(cè)身聽殿外的動靜,轉(zhuǎn)身調(diào)笑道:“竹生姑娘是吧?下次可記得,要喚我裴郎。” 話落,他吹滅蠟燭,飛快逃了出去。 我咬咬牙追出去,聽見殿外有人喊到:“大膽,何人夜闖大殿!” 然后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守衛(wèi)們踏在走廊上的腳步聲一陣慌亂,我跟著裴泠一路翻上頂樓的走道,風(fēng)吹得尤為狠烈,我?guī)撞阶飞先?,見他緩緩轉(zhuǎn)身,沖我搖搖頭。 一道勁力掌風(fēng)刮來,右肩一陣劇痛,我雙腿一軟,疼得幾乎支撐不住,深吸了兩口氣,再抬眼,裴泠湊近我,輕柔地摸摸我的頭發(fā):“我方才想到,若是放你回去,要是被人知曉了我的行蹤就不妙了,你說你,何苦要追上來逼我動手呢,姑娘生得這般貌美,實在可惜啊?!?/br> 他語調(diào)漸漸變冷:“看樣子,在下與姑娘怕是沒有下一次見面了,頂閣上風(fēng)光這般好,你便替我下去看看吧。” 我冷哼一聲,又一掌襲來,我側(cè)身一躲,左肩堪堪擦過他的掌風(fēng),借力向外一躍。 這里是頂閣,從外面跳下去,約有半座含居山的高度。 我捂著右肩一個勁往下墜,回頭看時,只見裴泠一個急促的背影。 龍宮里天際相接處是水底層,沒有月亮,但水面上的微光透過層層水漪映來,在極遠(yuǎn)處綴上一片藍(lán)色水霧,樓閣上點著稀燈,小徑上滿是明明滅滅的光,那是傍晚時分侍女們一排排換上燈芯侍弄的。 若不是右肩還疼著,我是肯定要停下來好好賞一番景致的。 我輕嘆一口氣,閉上眼獨自墜了一會兒,突然感到身下一片柔軟,這才睜開眼。 我那片小云,雖然許久不用,但關(guān)鍵時候它總是在我身邊的。 我這時才緩緩坐起身,扯開衣服領(lǐng)口看了看,右肩上烏青一片,隱隱能看見里面紫紅的血管,這才松口氣。 只是勁道大了些,沒毒。 小云緩緩落地,我理好衣襟,還沒站起身,一群人已經(jīng)圍過來,三名守衛(wèi)上前來架住我,我有傷在身,自知逃不了,只好對他們道:“諸位大哥,夜闖的不止我一個,還有一個往北邊逃了,你們不能讓他逃了?!?/br> “大統(tǒng)領(lǐng)已經(jīng)帶人去追了,”領(lǐng)頭的守衛(wèi)將橫在我脖子上的劍移開少許,“你又是什么人” “我,我是天上一個小仙侍?!?/br> “胡說,喪期的仙侍名冊上可沒有你?!?/br> “與她廢什么話,帶她去見大統(tǒng)領(lǐng),回去再慢慢審?!?/br> 這時一名守衛(wèi)疾步跑來:“后面另一個也抓住了,大統(tǒng)領(lǐng)讓我們過去?!?/br> 領(lǐng)頭的那個點點頭,對我道:“另一個也抓住了,過去把事情都交代清楚?!?/br> 這個大統(tǒng)領(lǐng)可以啊,這才好一會居然就抓到裴泠那家伙了,只是,應(yīng)該不會抓錯人吧。 我被他們推搡著帶過去,遠(yuǎn)遠(yuǎn)就見裴泠那廝雙手反綁在身后倒在地上,好像被打得很慘,滿身狼狽。 我看清了真是他,一時樂的,實在憋不住笑出了聲。 領(lǐng)頭的守衛(wèi)瞪了我一眼:“笑什么笑!” 我收斂了笑,對另一邊那位大統(tǒng)領(lǐng)大聲道:“大統(tǒng)領(lǐng)你真厲害,這家伙這么狡猾你都能抓到,實話與你說,他才是那個夜闖的,我是為了抓他,右肩還被他打傷了,好大一塊掌印,疼得要死。” 那位大統(tǒng)領(lǐng)輕咳兩聲。 “不過兩天不在本君眼皮底下,你就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 我呼吸一促,看見一道淺荷色的身影從大統(tǒng)領(lǐng)的身后走出。 守衛(wèi)們面面相覷,將我脖子上的刀撤下,丹序朝我走來,他的衣裳太過干凈,比我這一身摸爬滾打的好多了。 我忍了忍,問他:“你怎么來了?” “擔(dān)心你這根傻木頭的安危,趕過來的。” 我咽了咽喉頭的酸澀,一時間只覺得血氣上涌,還沒等他走到我面前就一頭扎過去,腦袋直直撞到他胸膛上。 他手掌落到我頭頂,輕輕柔柔地:“哎,這是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 我埋頭悶悶晃著腦袋,整個人都泛著酸意,聽到他的話,眼眶猛地一熱,半張臉都被打濕。 “我疼……丹序,我好疼?!?/br> 從小到大,九百年個春秋,從來沒有這么疼過。甚至每次你一走近,都疼得更加厲害。 不能被人看見,只能在你面前哭。 候郎君 模模糊糊睜開眼,是一簾微微飄搖的床幃,我捂著右肩緩緩坐起來,聞到了一股冷梅香,輕輕松了一口氣。 這是丹序身上的氣息。 “醒了?” 丹序掀開床幃,他手上端著一碗粥,湊近我看了看:“沒什么大礙,來,喝點粥?!?/br> “不想喝,沒味道?!蔽野櫭肌?/br> 丹序坐到床邊:“你傷還沒好,只能吃些清淡的?!?/br> “那我不要了,反正不會餓死……我想吃醬rou,切成大片大片的那種。” 丹序臉色一黑:“你還挑上了,有粥喝就不錯了?!?/br> 簾帷外傳來一聲輕笑:“竹生jiejie,這粥可是仙君親手熬的,你可不要辜負(fù)他的一番好意?!?/br> 我的目光從那碗粥移到丹序臉上,糾結(jié)了片刻,伸手要接碗,小聲道:“我喝還不行嗎?!?/br> 丹序移開碗:“我來,小心燙。” 他把勺子放在唇邊吹了吹,遞到我面前。 我臉騰地一下就紅了,顧不得許多,湊過去安安靜靜吃了一口,看看丹序,又低下頭。 粥里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