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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呀你呀?!痹浦~無奈道,“要去廁所嗎?” 焦甜甜指了指小花園的方向:“去那里的吧,最近?!?/br> 不忘安排好初來乍到的閨蜜:“你去長廊坐著等我,很快就好?!?/br> 云知魚朝長廊望過去,看到那里明亮的燈光,明悟地點點頭。 她有些夜盲,天色早就暗下來,就著朦朧的月色,剛才就一直是焦甜甜在牽著她走路。 商量好后,焦甜甜踩著扭捏的小碎步跑開了,云知魚走到長廊那里,撿了塊干凈的地方,坐下等。 百無聊賴間,她掏出手機想要刷刷微博,突然一聲壓抑的低吟聲,突兀地傳進耳朵里,猶如一根繾綣的琴弦,波動少女敏感的神經。 到了這個年紀,多多少少都聽到過關于那些大人們諱莫如深,忌諱如豺狼猛獸的事。 早戀。 可越是忌諱,反而越容易挑動花季中的少男少女的好奇心。 在非禮勿視和好奇心的拔河下,好奇心贏了。 少女把自己嚴嚴實實地藏在長廊的柱子后面,穩(wěn)住胸腔里那只躁動的小兔子,悄悄探出好奇的大眼睛,朝著聲音的來源處,也就是長廊旁邊的小樹林里望過去。 附近只有廊下墜著一排燈,其余地方早就融入夜色,昏暗的月光照進稀疏的小樹林,樹影斑駁,如鬼似魅。 光線如此昏暗,由亮處往暗處瞧,別說云知魚這種輕度夜盲體質,就算是視力1.0,也難以看清楚樹林里的情形。 云知魚用力眨了眨眼睛,除了那黑漆漆的一片,其他什么都看不見。若不是耳邊時不時傳來兩聲極輕的低吟,她就要以為,一切都只是她的錯覺。 這壓抑的聲音,越聽越似曾相識。 她正想著,從哪里聽到這聲音時,身旁飄過來一句。 “好看么?” 云知魚擰了擰眉,下意識回答:“還沒看到人在哪里呢……” “噗嗤?!?/br> 低低的輕笑聲,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疏懶,緊接著,那聲音突兀地貼到耳邊。 “讓我瞧瞧,他們在哪里。” 云知魚猛然轉頭,看向落在耳側的臉龐。 距離太近,擋住路燈投落下來的微光,她看不清楚那人的臉,只望進那雙在黑夜里明亮如星的桃花眼,不禁呼吸一窒。 她記得這雙眼。 短暫的四目相對,兩人同時回避開。 江辭沒想到她會突然轉過頭來,幸虧他反應快,及時退避,若不然以剛才幾乎臉對臉的距離……他甚至感受到那微弱的呼吸撩撫在臉頰上,若有似無的癢,直癢到人心坎里。 這段意外的“親密接觸”,讓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一絲絲尷尬,一時之間,誰也找不到話頭開口。 方才,江辭并未壓低音量,聲音驚動樹林里的纏綿,那壓抑的低吟聲瞬間消失。 婆娑的樹影之間,有兩道修長的黑影,一前一后地朝長廊這邊走。 回避已是來不及,江辭當機立斷,站到云知魚面前,靠在旁邊的柱子上,把身后嬌小的身影盡量擋嚴實。 至少不能讓他們看見她的臉。 雖然說因為視力原因,云知魚并沒有看到什么實質性的畫面,可是剛才她確實存著想要偷看兩眼的心來著。 既心虛又緊張,面前突然擋過來一道陰影。 她抬頭看了看少年并不多寬厚的背影,心頭一熱。 她知道,江辭這是在替她擔事情。 心跳隨著那兩道人影的靠近,漸漸猶如擂鼓。 云知魚在心底暗暗發(fā)誓,以后一定謹記“非禮勿視,非禮勿言”和一切“非禮”不可做的事,再也不做這種虧心事。 這么一次,就讓她緊張心虛得快要承受不了了。 小樹林里兩人的模樣,在昏暗的路燈下漸漸明晰。 在面前背影和柱子之間的空隙里,兩人修長的身形透過來,云知魚一陣錯愕。 似乎,是兩個男生。 隨著兩個男生愈行愈近,云知魚看清他們的面容,纖細的手指捏在上衣的衣角上,捏得皺皺巴巴,嬌美的臉蛋煞白一片。 怎么會是他! 小樹林里的人,竟然是岑希! ☆、哥哥 突然出現的岑希,讓云知魚有種措手不及的慌張感,她的視線在岑希和他旁邊的男生來回游移,仿佛在確實自己所看到的,是否真實。 岑希身旁的男生模樣俊朗,不同于江辭和岑希這種扎眼的帥氣,那深邃的五官輪廓,勾勒出的是這個年紀的少年所難有的內斂氣質,儒雅的細黑絲邊眼鏡后面,那雙沉靜的眼眸仿佛經歷過桑海桑田般,有種莫名的滄桑感。只有當那雙眼眸把視線落到旁邊的岑希身上時,才會有點滴的星光從那一望無垠的深海中閃爍出來。 察覺到縫隙里好奇的目光,岑希那雙魅惑的狐貍眼絲毫不掩飾地望過去,識破躲在男生身后的偷窺。 那略顯涼薄的一眼,分明和他平時不咸不淡的目光沒什么差別,甚至連一絲絲被偷看的憤怒和羞怯都沒有,卻讓云知魚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寒顫。 這一刻,她確確實實在后悔自己的莽撞了。 在“戀愛”都是敏感話題的青春期里,不知道面前的這對少年,曾經經歷過怎樣心力交瘁的掙扎,才能夠沖破世俗的枷鎖,走到一起。 而在他們小心呵護這份情感的時候,她就像個突然闖入的破壞者,無情地掀開現實與他們悉心呵護的小天地之間,那層輕薄的遮羞布。 注意到岑希目光投落的位置,江辭挪動身體,把身后嬌小的身體嚴嚴實實地遮擋住。 料想中興師問罪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 岑希淡淡地收回視線,甚至在經過長廊時,離開的腳步都沒有停頓一下。 目視兩人的背影消失在朦朧月色里,江辭轉過身去,原本想要好好嘲笑這個總是“惹是生非”的小姑娘,目光觸及那煞白的小臉時,薄唇勾起的弧度,漸漸溫和下來。 “害怕了么?” 云知魚的視線,還停留在那兩個男生離開的方向,聽到聲音抬頭望向頭頂,在那雙總是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里,看到幾分莫名的溫柔。 她眼睛頓時一酸:“我是不是……做錯了?” 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件天大的壞事。 江辭認真思考了下,點頭:“嗯,的確做錯了?!?/br> 云知魚沮喪地垂下腦袋,眼神黯淡無光。 她真是錯的離譜。 忽然,腦袋覆壓下來一片溫柔的掌心。 云知魚怔了一瞬,再次抬起頭來。 他低頭與她對視,背著昏暗的燈光,她該看不清什么的,卻不知為何,在他眼底發(fā)現柔和的光芒。 江辭輕輕揉了揉面前沮喪的小腦袋,清潤的聲音里,不復平日的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