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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呀,我指甲都斷了?!?/br> “你刮花了我的臉?!敝苡齿x突地起身,近乎氣聲地沖她問責(zé)。 說著,拉著她手,往廚房去。 向明月渾渾噩噩,“等一下,誰讓你起來的,還有,說好的一萬遍呢。” “先幫你把斷指甲絞了,不然我怕我那半張臉也保不住?!?/br> “你靠臉吃飯的?” “你又知道了?” “滾?!?/br> 她明明在罵他,周映輝開心極了,向明月很想吐槽他,抖M哦。 結(jié)果這家伙也是差不離變態(tài)了,拉她來廚房,從刀具收納架上抽出一把廚房剪刀,向明月瞪大眼睛問他,“你要干嘛?你不要告訴我,拿這個臉大般的剪刀給我剪指甲?周映輝,你這是讀書讀傻了吧你?!?/br> “小白房里有個指甲刀,但是我們男士都手指甲和腳趾甲一起剪,你不介意的話,我去給你拿?” “夠了?!毕胂攵加形?。 “別動,我輕點(diǎn)?!?/br> 這是什么糟糕的話。向明月不禁白他一眼,周某人卻認(rèn)真舉高她的手,借著燈光,略瞇眼給她剪掉了斷甲,順便修圓了。 他笑著等她檢閱成果,向明月一臉就這么著吧。 “明月,你愿意原諒我嘛?”某人趁熱打鐵。 站在他家廚房間里。 這個點(diǎn),側(cè)耳認(rèn)真聽,外面竟能聽到娃聲,向明月想說,真是個接地氣的小區(qū)。 她要出去,周映輝拉住她,向明月沒好氣了,“我是第一次來你家吧?我到現(xiàn)在一口水沒喝到!” “你要喝嘛?” “廢話,我很渴!” “那你還走嘛?” 哦,原來他在這里等著她。向明月發(fā)現(xiàn),如今她不能主導(dǎo)話題了。 * 周映輝知道她的習(xí)慣,英式紅茶是紅茶杯,中式綠茶是蓋碗杯,咖啡是咖啡杯,他沖她解釋,他們兩個男人住,日常待家的時(shí)間也少,他很多杯具器皿沒來得及添置。 這么晚了,她實(shí)在不宜飲茶。有蘇打水和白開水,你選哪個? 向當(dāng)當(dāng)傲慢挑眉一聲笑,“我頭回聽人怠慢客人還這么多道理的?!?/br> “所以,要哪個?” “白開水啦?!?/br> 等他倒水的功夫,向明月落座在客廳沙發(fā)上,茶幾是個古早式的玻璃幾,幾下摞著各種醫(yī)學(xué)書,向明月無意翻開一本,書頁里滾出一支鋼筆,如果沒有看錯的話,是她從前送他的那支萬寶龍。 聽到他腳步聲過來,向明月才扮作無心的樣子,彎腰摘腳上的高跟鞋,再去找先前給她穿的拖鞋,周映輝已經(jīng)先她一步給拿過來了。 她飲酒了,是真渴,接過他手里的玻璃杯就要飲,周映輝提醒她燙呀,“你等一下?!?/br> 他去廚房拿了只碗來,用向明月老爹那個時(shí)代才會想的法子,碗同杯互相倒著晾涼。 向明月不去過問他,他就真耐著性子,來回互倒著熱開水。 五分鐘不到,古早的方法,他端給她一杯將將好的解渴溫水。 向明月幾乎下意識地詆毀他,“小男人?!?/br> 周映輝聞言不惱,而是很明顯的心思,挨著她坐下來,向明月眼神制止他也沒用,“明月,你知道你每次喊我小男人的時(shí)候,我都在想什么嘛?” “不想知道!” “我想吃了你,一口吞到肚子里的那種?!?/br> “變態(tài)?!毕蛎髟率掷镞€有杯水,周映輝突然欺身她,她本能地手腳并用,拒絕他的親近,一杯水還沒喝,就全傾在沙發(fā)上還有她的衣襟上。 溫溫的水蔓延在她雪紡衣襟上,貼著肌膚,露出她內(nèi)衣的底色,向明月如何不惱,她一把推開他,認(rèn)真嚴(yán)酷的口吻告訴他,“周映輝,你告訴我,你要和我一起,最終圖什么?結(jié)婚嘛?如果這樣,我恐怕辦不到,因?yàn)檠巯滦木车奈遥瑢?shí)在對婚姻鄙夷極了。” “我什么時(shí)候說過要娶你?” 當(dāng)日向明月同嚴(yán)信說清楚,對方明明白白的口吻,認(rèn)定明月是同他一樣的人,一樣不拘泥社會形式捆綁的人。 對此,她也深信不疑。 可是周映輝反問出這么一句,向明月頓時(shí)失魂落魄的顏色,仿佛二人在賭牌,她一直以為她的手牌最大,豈料對方最后玩世不恭,不玩了。 原來一切守恒的前提,是得遵守游戲規(guī)則。 或者,打破守恒,就要一人玩脫,或是二者皆是。 這一刻,從來不敗仗的向當(dāng)當(dāng),被周映輝問得啞口無言。是的,他什么時(shí)候說過要娶她? “向明月,你明明還是很在乎婚姻的意義,在乎這層契約關(guān)系里的對等、尊重、相伴相守,為什么非得說反話呢?為什么看到別人噎就不敢食了呢?” 周映輝說,這不是他心目中的向當(dāng)當(dāng)。在他看來,恐婚與不婚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前者懦弱,后者通透。 人活著,起碼得知道自己要什么。一件事單純只是因?yàn)榭謶植桓倚?,會失去太多太多他原本該得的收獲。 周映輝一并說,一并黑漆漆的眼睛盯著她。他再補(bǔ)充,連活著都是向死而行,還有什么恐懼是克服不了的呢。 “你這樣頭頭是道的樣子,真是討厭極了?!毕蛎髟缕缴詈拚f教。 她自幼被老爹念,被兄長說,一把年紀(jì)了,還要被個小男人教,真是倒胃口極了。再有,她不信他沒有恐懼,她也不喜歡有人在神龕上,高高朝她凝視的假正經(jīng), 于是,向明月一半惡趣味,一半心魔起。周映輝這樣干干凈凈少年臉挨在她眼前,太擾亂她心神了,她想看他亂,看他恐懼,看他否定自己,陪她一起錯: 他穿得那種日常褲衩,褲管很寬松,不設(shè)防地,向明月的手就從他褲管里伸進(jìn)去。 女流氓的向當(dāng)當(dāng)一向不上道,某人被她的舉動駭?shù)財(cái)Q眉加倒吸氣,“向明月!” 被點(diǎn)名的她,笑顏如花,審視他的一雙眼睛,“滿滿的恐懼與慌亂,呵~” 人又怎么能沒恐懼心呢?她似乎扳回一局,可是局勢又好像一發(fā)不可收拾,向明月那只刮傷他臉的手又去到人家那處,叫她尷尬并急急撤退的是,她好像感覺到有什么在她手里森森地活了般。 向明月連忙要抽出手,卻被周映輝這廝按住了,這種混亂的狎昵間,他偏還有正經(jīng)話說,“明月,如果你不想邁入婚姻模式。那我陪你,反正我爸媽已經(jīng)有周映現(xiàn)了,他們不指望我傳宗接代了。” “也不是每個人活著的任務(wù)就是結(jié)婚、生孩子、養(yǎng)孩子的?!?/br> 向明月聽清他的話,又喜又悲。 “你還是和從前一樣,一點(diǎn)沒長進(jìn)?!?/br> 向明月說,她不值得,不值得他這么一門心思地待她好。 “我從來就是自私的,從前我覺得寂寞才愿意和你開始。如今我還是,小二,你為什么不能去好好喜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