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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br>“那一定只是順路!”馬維森實在不想忍了,這種不雪中送炭專愛火上澆油的負能量分子簡直應該吊起來花式抽打:“你愿意怎么貶低自己我不管,別捎上我。我跟他們并肩戰(zhàn)斗的時候你他媽還在宿舍被窩里哆嗦呢!”“得了吧,”馬維森嗤之以鼻,抬頭看傅熙元,因為后者太高,半張臉都藏在陰影里,他費了好大勁,才對上那雙閃著心虛的眼,給予致命一擊,“我早看出來了,一路上根本沒人搭理你,你在這班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存在感還不如個對講機……哎喲我cao!”馬維森向前滾去,要不是后背的書包使得整個人沒那么圓潤,成了不規(guī)則體,說不定真就掉下去了。“你踹我干嘛——”傅熙元收回長腿,沒半點愧疚,且在難兄難弟的齜牙咧嘴里神清氣爽,心里十分亮堂,說話聲音都優(yōu)哉游哉了:“我要是那女生,我也喜歡喬司奇。”俗話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但你要真想憋必殺技,還就這樣好使。馬維森眼睛鼻子嘴巴立刻聚到一起,一張帥臉皺得像沒長開的豌豆,每個褶子里都是泫然欲泣的委屈:“干嘛呀,現(xiàn)在只有我陪著你了,你不說愛護我,還往死里整啊……”傅熙元吃軟不吃硬,最受不了這個,胸膛起伏半天,最后無奈嘆口氣,泄憤似的嘟囔一句:“誰讓你非把對講機給戚言!”“……不是你們用天地良心發(fā)誓對講機放戚言宋斐手里才能效率最大化生逼著非讓我給的嗎?。?!”傅熙元:“……”馬維森:“嗷嗚——”Wilson嚎得縱情,傅熙元聽得心焦。登高望遠,方圓百米無同學,低頭俯視,陽光房里盡喪尸,暫時的安全島再平整光潔,晶瑩剔透,哪怕踮起腳就能摘日月星辰,也架不住寒風瑟瑟錐心刺骨。這樣的后半夜,這樣的孤立無援,放在他們面前的就兩條路,要么拼,要么死。“別嚎了!”傅熙元一聲吼,馬維森抖三抖。世界瞬間安靜了。“你還想不想活命?”傅熙元問。馬維森騰地站起來:“當然!”傅熙元沉吟片刻,目光炯炯:“那就想想只剩下我們倆,怎么往外逃?!?/br>從包里翻出倆rou干,分一根給馬維森。后者自己也有存貨,但戰(zhàn)友送了,沒道理拒絕,欣然接受。“憑我們倆行嗎?”馬維森聞著rou干的香氣,感覺疲憊的身心稍稍獲得些許撫慰。傅熙元:“不行也得行!還是原計劃,找車開出去!”馬維森:“可我不會開車……”傅熙元:“沒事,我也不會?!?/br>馬維森:“哪里沒事啊啊啊?。。?!”傅熙元:“自動擋,傻子都能開?!?/br>馬維森:“可傻子沒鑰匙!”傅熙元:“我們早就……阿嚏——”說話嘴張?zhí)?,一口冷風嗆進來。傅熙元趕忙轉過身,拉著馬維森背風重新蹲下來,腦袋挨一起研究“兩個人的戰(zhàn)斗”——“我們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了……”“你們?”“就前同學啦……”“你這身份轉變得還真快?!?/br>“托你的??偹阕屛乙庾R到了自己尷尬的‘空氣地位’,所以現(xiàn)在我也不認他們了,要進行‘空氣的報復’!”“為什么聽起來毫無殺傷力……”一巴掌呼腦袋上,馬維森總算安靜了。傅熙元決定以后能動手就不BB。“之前沒在籃球館搜著鑰匙的時候,我們只有喬司奇的一輛車,當時就想過到車庫之后怎么辦。后來商量出的方案就是,到車庫之后關門打狗。”“就是車庫里的喪尸?”“嗯,我們分析車庫里的喪尸身上掛著車鑰匙的可能性比較高,最順利的情況就是引誘幾個看起來最像有車族的喪尸到僻靜處撂倒,搜身?!?/br>馬維森艱難咽了下口水,總覺得重點不在傅熙元說出來的這半截,而在他沒說出來的那半截:“要是最不順利的情況呢……”“地下車庫里都是喪尸根本沒有讓我們誘敵的僻靜處?!?/br>“然后?”“再看唄?!?/br>“……這他媽是人類的戰(zhàn)術的嗎?。?!”傅熙元沒好氣地擦掉被噴一臉的口水:“那你行,你來給個戰(zhàn)術!”馬維森頹了。傅熙元還想乘勝追擊再懟兩句爽爽,可瞅馬維森那蔫頭耷腦的倒霉樣,話到嘴邊,再三盤旋,還是咽了回去。這家伙氣人的時候能讓人吐血,但可憐起來又真讓人下不去手,更要命的是還可以反復在這兩種狀態(tài)中切換,他本人爽不爽不清楚,但作為路人,傅熙元是真的酸爽,既無奈,又無力。比如現(xiàn)在。明明想懟,話到嘴邊咽回去也就算了,還他媽換成了寬慰:“往好的方面想,雖然咱倆去地下車庫困難重重,但說不定能在里面跟大部隊會合呢!”馬維森斜眼看他,從表情上看內(nèi)心應是毫無波瀾:“你這不是往好想,是往科幻想?!?/br>“……”傅熙元又想踹人了,可馬維森接下來的話讓他怔住——“換你是戚言,你會帶著十幾條生命放著生門不出,原地等待不知道流落哪里不知道何時回歸甚至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兩個同學嗎?”這個問題傅熙元無法回答。這不是感情遠近親疏的問題,也不是道德與情感博弈的問題,而是最直接也是最簡單粗暴的“價值”問題。為了兩個“可能存活”的生命,讓另外十四條生命都處于“時刻可能喪命”的危險之中,是否值得?鬼知道地下車庫現(xiàn)在是什么光景。能順利進入車內(nèi)怕是都要費一番九牛二虎之力,難道進去之后不開車盡快逃離,而是等著兩個很可能遙遙無期的同學嗎?“我最開始跟體院那些同學在一起的時候就是這樣,”馬維森抬頭看天,仿佛蒼穹里正閃回著某些過往片段,“總會有人掉隊,走散,或者在逃命中喪生,但剩下的人只能繼續(xù)往前逃,沒人會回頭看。不是他們不想,是他們不能。”馬維森的話里破天荒沒了埋怨,甚至,還隱隱帶著些許認命的釋然。傅熙元想起了自己逃出來時,也是許多同學一起,可最后到了食堂,只剩下他們六個,那便是最初的武生2班。就像馬維森說的,看見同學被喪尸攻擊啃食,他們不難過,不想救嗎?當然想。可那種情況下,連自身都難保,誰還能去顧別人。同難兄難弟一起看天,傅熙元在漸漸渺茫的希望里,忽然笑了下,不正經(jīng)道:“我的班干部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踩著七色云彩來救我……”“死心吧,”馬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