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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爬起來都跑到周一律身邊,也不征求意見,直接把人往后拉:“換班!”周一律這一宿也被吹得五迷三道,見喬司奇狀態(tài)還不錯,也就從善如流,不再跟對方客氣,徑直走到戰(zhàn)友窩了一宿的地兒,就著尚存的熱乎氣修生養(yǎng)息。“夜里沒情況?”趁戰(zhàn)友尚未休眠,喬司奇趕緊詢問。“沒有。”周一律累得已經(jīng)睜不開眼睛,但腦子仍在轉(zhuǎn),“看看今天白天要還沒動靜,晚上我倆就去格物樓?!?/br>“行。”喬司奇應(yīng)得干凈利落。咚咚咚——如雷鼓聲忽然撕碎初晨的寧靜。喬司奇怔住。周一律咻地張開眼睛。咚咚咚咚咚——喬司奇張大嘴。周一律已經(jīng)來到窗前。暴風(fēng)驟雨般的鼓聲來得突然而然,又走得毫無預(yù)警。短暫安靜后,簫聲嗚咽。喬司奇和周一律面面相覷,表情都一言難盡——“小蘋果?”“應(yīng)該是?!?/br>“咱班戰(zhàn)友?”“絕對是?!?/br>第71章纏斗藝馨(上)后半夜的風(fēng)總是毫無預(yù)警便冷硬起來,像是有個天外之手,每到特定的時間點,立刻修改氣候模式,連個過度都吝嗇給予。趙鶴縮了縮脖子,把外衣裹得更緊。此時的他正走在院系樓區(qū)的大道上。當(dāng)然,仍是同來時那樣,貼在路一側(cè),蹭著一棵棵大樹往前走。月光下,樹影斑駁,干枯交錯的枝丫竟有一種繁茂的錯覺。他深色系的衣著完美藏進了這暗影中,加上他刻意減緩的速度,放輕的腳步,使得他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求實樓已過,藝馨樓就在眼前,而格物樓的歌聲已徹底聽不見。趙鶴自認(rèn)不是一個膽小的人,但這樣的夜里,他忽然希望隊友的歌聲能再陪伴自己久一點,那么只是幾分鐘。身后求實樓頂?shù)臐鉄熞鸦鞠?,只剩下淡淡幾縷,似有若無地往夜空上飄。趙鶴收回目光,心里定了主意——不回食堂。距離隊伍分散不過半個夜晚,他總覺得魯班樓的周一律、喬司奇也好,藝馨樓的吳洲、馮起白也好,不該也不會回食堂。這種推測其實沒有任何依據(jù),說白了就是第六感。但人的第六感有時比縝密推理還要可靠。因為它出現(xiàn)得非常神奇,故也可精準(zhǔn)得無需道理。當(dāng)然如果硬要分析也并非不行。換位思考,假如誘敵的是他,他也不會立刻返回食堂,而是會就近選擇棲身處,隨時等待隊友勝利或者需要支援的消息。而現(xiàn)在,自己就是這個“消息源”。責(zé)無旁貸,他需要將“宋斐、戚言和何之問已經(jīng)成功潛入格物樓,并準(zhǔn)備在明天夜里對收音機發(fā)起沖鋒”的戰(zhàn)況傳遞給戰(zhàn)友,哪怕只能從魯班樓和藝馨樓里選擇一處。于是問題來了,究竟是就此??浚ネ囆g(shù),還是繼續(xù)前行,投奔建筑?咔。趙鶴虎軀一震,思考同腳步一并驟停。那是某種東西裂開的聲音,裂縫應(yīng)極其細(xì)微,因為聲音實在太小了,小到如果不是他在糾結(jié)之中將原本就放緩的步子放得更慢,更輕,絕逼就要忽略。可放眼周圍,只有空蕩的柏油路,別說喪尸影子,就連花花草草都幾乎沒有,唯一能稱得上物體的只有自己倚靠的……等一下。趙鶴忽然定住,隨后緩慢而僵硬地抬起頭。此時的他不偏不倚,正好立在一棵樹下,而距離他頭頂一米左右的地方,一根不算粗壯的樹枝上正蹲著一個黑乎乎的“人”。這黑不是指光影,而是單純的指對方,從頭到腳全部燒焦,仿佛炭人,臉也沒能幸免,黑黢黢的五官幾乎糊到一起,眼睛也睜不開,一些皮開rou綻的地方還在往外流著透明液體。這是副太過慘烈的畫面,距離如此之近,沖擊如此之大,竟讓趙鶴一時忘了反應(yīng),大腦完全空白。突然一聲咔嚓,樹枝徹底斷裂!“炭人”急速落下,趙鶴猝不及防,任憑對方咚地砸在自己腳邊。對方的身體撞向地面,手卻落在趙鶴腳上,下一秒那手仿佛有了自主生命力,在身軀尚未從撞擊中復(fù)蘇,仍無意識掙扎蠕動時,擅自緊緊摳住了趙鶴綁得緊緊的鞋帶!趙鶴瞬間清醒,一腳踹開“炭人”,飛快竄上了樹!“炭人”過了半天,才總算從地上爬起來,從遲疑的動作上看,剛剛那一下摔的不輕。爬起后它沒有急于行動,反而四下環(huán)顧,不住地用鼻子聞著周遭的空氣。趙鶴已經(jīng)能夠確認(rèn)了。不會喊疼,不懼毀容,甚至對于自己一身的慘狀毫無動容,這不是“炭人”,是“炭尸”。而且它已經(jīng)徹底看不見了,所以只能靠嗅覺和觸覺來捕獵。好在自己躲得及時,藏得夠高。趙鶴長舒一口……咔。呃……咔嚓!尼瑪他就知道?。?!連燒焦喪尸都擎不住的樹杈又怎能舉得起壯碩的趙同學(xué),電光石火間,折斷得干干脆脆。趙鶴毫無掙扎余地,重重墜下,而且仿佛特意瞄準(zhǔn)過似的,正撲到炭尸身上。喜從天降,炭尸順勢摟住趙鶴,一口啃了下去!喪尸百分百是想啃獵物脖子的,但百分之二百,只啃到了趙同學(xué)的胸。——身高是一種痛。隔著衣服,加上胸肌堅實,這一口并未得逞,頂多是牙齒隔著衣服在胸口蹭了一把??删瓦@一口,足夠趙鶴汗毛直立,雞皮疙瘩起三層。不是怕,而是好死不死這一口居然讓趙鶴回憶起了自己的前女友。作為長腿星人,趙鶴偏好蘿莉,前女友身高只到自己胸口。每次撒嬌就喜歡咬人,通常是一個熊抱過來,哪方便往哪下嘴,十次里九次遭殃的都是胸。如今佳人已另覓良緣,徒留自己風(fēng)中傷感,甚至喪心病狂到在一個燒焦的喪尸身上追憶甜蜜往昔,真是慘得天地變色,日月無光!更可怕的是前女友的可愛臉龐和胸前喪尸的黑炭面目在視網(wǎng)膜上交替閃回,滋味簡直酸爽!吭哧!又一口。喪尸鍥而不舍,但因視力受阻,僅能憑直覺行事,于是攻擊范圍一直就是趙胸。趙胸堅實,但一直被這么sao擾,趙兄的精神承受不住了,果斷拔刺斬情絲!隨著軍刺沒入喪尸太陽xue,趙同學(xué)胸前歸于平靜。小心翼翼將尸體放倒,拔出軍刺,趙鶴一面甩甩上面殘留的液體,一面仔細(xì)觀察尸體。糾纏了這么久,他對這個喪尸的感覺已不再是單純的害怕,更多的是疑惑,和另外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復(fù)雜情緒。他不知道它是先被燒再感染,還是先感染再被燒,私心里,希望是后者。至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