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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她還在時的每一寸時光,就是最明智的選擇。 綰綰發(fā)泄過后很快便睡了過去,隔天清晨再醒來的已是舒妧,電話鈴聲吵醒了阮棠,她迷迷糊糊的坐起來,一手接通電話,一手拉開窗簾,雨過天晴的陽光灑進(jìn)來一片溫暖。 凝露急躁的聲音響起:“不好了,我們一下飛機(jī)就被控制了起來,原欽然帶走了舒透,他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問題!舒透在他手里,肯定兩三下就全招了!” 阮棠揉了揉太陽xue,不知是受昨晚的影響還是破罐破摔了,她道:“不必再瞞了,告訴原欽然真相,他想來便來罷。” 凝露一怔,隨后低聲應(yīng)下:“好?!?/br> 原欽然可不是她們,一旦他知道,柏晰那邊肯定就瞞不住了,康念和裴恙那邊也瞞不了太久,到時候…… 她幾乎已經(jīng)想到,接下來的混亂了。 這個時候凝露還不知道,她只是窺到了冰山一角,那禍水的情債除了安國,可還有一個大盛呢! 阮棠自己是知道的,但是她已經(jīng)不想cao心了,只想像綰綰說的那樣活在當(dāng)下,也可以叫破罐破摔,管你誰來那都是不要慫就是干?。?/br> 所以她換好了衣服,收拾一番便又出門了,月先生還在私人圖書館等著她呢。 那禍水現(xiàn)在,最感興趣的就是他了。 - 圖書館內(nèi)一如既往的安靜,似乎除了他們偶爾回來,并不會有其他學(xué)者出沒,阮棠穿過走廊,推開了一間房間,只是尚未走進(jìn)去便聽到茶杯碎在地上的“嘩啦”聲。 她連忙往里面看了一眼,便見月先生已經(jīng)艱難的半跪在地上,他的臉頰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汗珠頻頻落下,白襯衫已經(jīng)被打濕緊緊的貼在身上,一副發(fā)病的模樣。 周圍并無他的下屬左玉森的身影,阮棠上前趕緊將人扶住,月先生仰起頭大口的喘著粗氣,脆弱的喉結(jié)在不規(guī)則的律動,男人細(xì)長的大手扣在她的手腕上,嗓子啞的不成樣子,聲音卻很平靜:“我的藥滾到了桌角邊,拿一粒,倒給我?!?/br> “好。” 人命關(guān)天,阮棠毫不猶豫的按照他的指揮去做,藥粒倒在手上,還沒來得及去倒水,已經(jīng)被男人接過去放入口中,那苦澀的像極了黃連又干巴巴貼在唇舌間的藥片給他毫不猶豫的吞咽下去。 阮棠再要去倒水,已經(jīng)被他制止。 心臟藥吃下去,他的眉頭依舊緊皺著,虛弱的樣子像一張單薄的白紙,隨時可以會破碎,阮棠關(guān)心的道:“左玉森不在?我來打急救電話?!?/br> “他馬上會帶著醫(yī)護(hù)人員趕到?!?/br> 月先生聲音嘶啞,制止的她打救護(hù)車的舉動,他的大手緊緊的扣住她的手腕,模樣看起來仍舊并未太大好轉(zhuǎn),已然奄奄一息,死亡就在眼前,然而這個男人卻表現(xiàn)的異常冷靜,語速飛快的對她道: “倘若我死亡,轉(zhuǎn)告左玉森,我的家族成員一個不留,全部陪葬,自此云國再無此脈。” 臥槽!這是交代后事呢! 呼吸都要停止了,死亡步步逼近,他卻像是沒有半點(diǎn)對死亡的畏懼,竟還條理有序的在交代后事! 這人的心智之強(qiáng)大,簡直聞所未聞! 最牛逼的還是他說的話,s一人死全家陪葬,還要斷了自己的根? 阮棠都驚了,月先生夠狠啊,這簡直比原欽然都王八蛋,到底多大的深仇大恨,他才能說出這樣一番話? 月先生沒有管她的想法,繼續(xù)往下說:“我的位置,交予儲君接任,讓左玉森將消息傳達(dá)給我的派系,不必?fù)?dān)心他會登不上這個位置,所有人都會幫助他的。” 阮棠注視著他,突然問:“你是衛(wèi)斯柾一脈?” “不,”月先生低低一笑,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伴隨著胸腔震動,他蒼白的臉頰泛起一陣潮紅,給那份清雅染上了妖冶,這是阮棠第一次看到他的負(fù)面,男人仿佛地獄而來的惡魔般惡意森森,他為她解釋:“儲君一旦登上這個位置,權(quán)利無限,風(fēng)頭無兩,也意味著他與君主將會立刻離心。君主會無時無刻不在忌憚他的繼承人,他會考慮如何削弱他的勢力,甚至是…… 廢了他!” 阮棠接著他的話往下說:“而同樣的,儲君或許是利益熏心、或許是為求自保,也會和君主打個你死我活?!?/br> 兄弟,你對皇家這是多大的仇恨啊。 月先生輕笑:“你是個聰明的姑娘。我本想,只要你能渡過那一劫,此后我便護(hù)你周全,沒想到再次見面竟然會是在我病發(fā)的時候。” 他艱難的抬了抬手,卸下菩提珠,認(rèn)真又堅定的的套在阮棠的手腕上。 阮棠伸手摸了摸,佛珠圓潤細(xì)膩,材質(zhì)不菲,且一看就是他的心愛之物,時常拿在手中細(xì)細(xì)摩擦。 月先生道:“你還有一劫,它可以護(hù)你周全,倘若我死了,這也算是我最后能為你做的?!?/br> 這個人,明明拖著病體虛弱至此,卻可以算計蒼生,他將身后事早已安排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連死亡都可以穩(wěn)得如此從容。 阮棠垂眸看他,突然道:“你覺得你拿捏住了每個人的心理、弱點(diǎn)?” 月先生淡笑,默認(rèn)了她的說法:“這也算是一種樂趣罷。” “錯了?!比钐牡溃骸澳憧梢运阌嫷狡渌?,但是我這里,你猜錯了?!?/br> 她抬手晃了晃手腕上的佛珠,說:“這玩意兒,不是我想要的,如果你要給予我?guī)湍戕D(zhuǎn)達(dá)后事的報酬,這個肯定不行。” 月先生一愣。 緊接著那妖精已經(jīng)俯身低下頭,捏住他的下巴,在他唇瓣上烙下一吻,不輕不重的咬上一口,似在品味,兩人四目相對,她看到了他眼中猝不及防的錯愕,這才滿意的起身,一笑:“這才是報酬?!?/br> 你以為她跟你糾纏這么久是為了什么? 當(dāng)然是看中了你的美色! 死? 那可真是也太好了,臨死前嘗嘗味,死了更省的你日后糾纏她嘞! 可惜了,阮棠的如意算盤算是落空了,她剛一起身,左玉森與醫(yī)護(hù)人員已經(jīng)迅速趕到,月先生被抬上擔(dān)架,注射藥物、扣上氧氣罩,動作麻利兒的一氣呵成。 阮棠剛耍完流氓,月先生就得救了。 被抬上擔(dān)架送走之前,他突然抬手揮停,摘下氧氣罩,深深的注視著阮棠,一笑:“我要承認(rèn),我的確是沒有看透你,被你將了一軍也不冤。 我這一生都是坦然面對病痛和死亡,但就在剛才那一剎,我突然覺得還沒有挖掘出你但所有面,就這么死了,未免可惜。” “好在,以后還有的是時間。” 阮棠:“……”大哥求求你還是死了吧.jpg 她無比蛋疼的看著月先生被送走,跟出會所之時,面前突然多了一輛車,緊接著幾個身著軍裝的人走出來,為首的人一眼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