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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烏迪爾微笑了一下,“我知道了?!?/br>見烏迪爾轉身離開,陵楓趕忙攔住了他:“你要去做這個手術?不行,這太冒險了……”陵楓還沒說完,烏迪爾就停下腳步,回頭深深地看著他,“比起忘記你而言,這樣的風險,我完全可以承受。再說,只要找個經(jīng)驗豐富的醫(yī)生,這種風險完全可以降到最低,不是嗎?”烏迪爾說著便俯下-身來,輕輕吻了吻陵楓的額頭,低聲說:“等我回來。”——等以前的那個烏迪爾,完完整整的回到你身邊。烏迪爾離開陵楓的住處,叫了四個最信得過的屬下過來這里守著,還很“體貼”地幫查理醫(yī)生跟軍區(qū)醫(yī)院請了兩天的假。雖然嘴上說著“等我回來”,可陵楓會不會等他回來,他心里可沒底。他不能讓陵楓偷偷地跑了。在他記起一切的時候,他希望能在第一時間就見到陵楓。***烏迪爾回到軍區(qū)招待處,立即聯(lián)系了一個信得過的朋友,讓他連夜趕過來。帝國中央醫(yī)院神經(jīng)外科的專家肯特博士,在收到烏迪爾將軍的緊急密信之后立即出發(fā),駕駛著機甲連續(xù)進行了兩次空間躍遷,在次日早晨八點準時到達了破軍星。烏迪爾假裝水土不服生了重病,讓軍團的副指揮官繼續(xù)監(jiān)督今天的練兵,自己則獨自來到一家私人醫(yī)院的手術室,跟肯特博士秘密會面。肯特見到他后,忍不住微笑著調(diào)侃道:“烏迪爾,來一次破軍星就水土不服天天生病,你的身體是不是太弱了一點?”烏迪爾表情嚴肅地說:“我假裝生病,只是想瞞過爺爺布在我身邊的眼線而已。這次叫你過來,是想讓你秘密替我做手術,幫我找回失去的記憶?!?/br>肯特驚訝地道:“找回記憶?”烏迪爾點了點頭,“以前咨詢過幾個醫(yī)生,都跟我說,被清除的記憶不可能找回來,我當時也相信了,現(xiàn)在看來,那些人應該是接到了我爺爺?shù)拿睿殴室飧艺f謊。”烏迪爾微微皺眉,目光也變得深沉起來,“肯特,你跟我說實話,這種被人為清除掉的記憶,到底可不可以找回?”肯特猶豫了片刻,低聲說:“理論上來說,是可以的?!?/br>烏迪爾立即抬頭看向他,“說說看?!?/br>肯特仔細解釋道:“人類的記憶產(chǎn)生的原理是神經(jīng)細胞之間的相互連接,記憶中樞就類似于大量神經(jīng)細胞組成的一個信息網(wǎng)絡,海馬區(qū)是中轉站,大腦皮層是儲備倉庫。記憶清除手術是人為地阻斷一部分神經(jīng)細胞的傳遞通路,導致記憶信息無法正常讀取。你的大腦皮層——也就是儲備記憶的倉庫——并沒有受到過嚴重的損害,那些記憶也依然存在,只要對大腦皮層進行刺激,徹底打開信息讀取的通路,那些記憶就可以重現(xiàn)?!?/br>肯特博士頓了頓,抬頭看著烏迪爾,神色嚴肅地說:“但是,這種做法的風險相當高,有可能傷害你的大腦,甚至讓你變成植物人……你確定要冒這個險?”烏迪爾認真地說:“是的?!?/br>肯特驚訝地道:“為什么突然這么堅決?”烏迪爾沉默了片刻,才微微笑了笑,說:“因為我見到了陵楓?!?/br>烏迪爾轉身看向窗外的天空。破軍星域只有這顆行星適合人類居住,后來被帝國開發(fā)作為了軍事基地,這座星球上人煙稀少,天空便顯得格外的遼闊。今天正好是晴天,湛藍的天空中點綴著一些潔白的云朵,看起來分外美麗。那些丟失的記憶,就像是天空中的云朵,雖然對于天空來說只是一些點綴,可沒有云朵的天空剩下的便是無限的空寂和蒼涼。沒有那些記憶的烏迪爾,心底也只剩一片荒涼。烏迪爾揚起唇角,低聲說:“見到他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忘記他,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br>——意味著自己忘記了曾經(jīng)視如生命般珍貴的人。——意味著自己忘記了這一世最想珍惜、最想守護的人。這些年過得如同行尸走rou一般,心底被挖去的地方空空蕩蕩,烏迪爾一直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總是徹夜難眠、輾轉反側?直到今天,他終于遇到了陵楓,他才知道,心底的那一片空白到底是什么。他愛那個人。愛得太深、太執(zhí)著,所以即使失去了記憶,他的潛意識里依然不肯放手,他依然緊緊地攥著那條刻著陵楓名字的項鏈,來時刻提醒著自己不要忘記。烏迪爾輕輕摸了摸胸前的項鏈,回頭朝肯特說:“盡快準備手術,我想記起關于他的一切。”***手術的過程十分復雜,未免烏迪爾變成植物人,手術必須在清醒的狀態(tài)下進行,對于大腦皮層的電刺激強度也要隨時進行細微的調(diào)整。好在肯特博士是神經(jīng)外科方面的專家,經(jīng)驗十分豐富,這也是烏迪爾緊急請他過來的原因。在長達五個小時的手術之后,烏迪爾的神經(jīng)通路終于被徹底打開,因為大量記憶的涌現(xiàn)而導致大腦負荷過重、精神差點崩潰,肯特博士立即給他注射了鎮(zhèn)靜劑,讓他進入了深度睡眠的狀態(tài)。烏迪爾這一覺,睡了整整二十四個小時。就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他夢見多年前的自己,在一次執(zhí)行軍務時手臂被碎玻璃割傷,血流不止。他不想驚動父親,便私下到附近的醫(yī)院處理傷口。當時是深夜三點,急診科非常安靜,他徑自走到醫(yī)生的辦公室里,那個年輕的值班醫(yī)生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然后很淡定地走過來把他帶到了治療室。年輕醫(yī)生的白大衣干凈得纖塵不染,里面的襯衫衣領也如同被熨燙過一樣整齊,一雙烏黑的眼眸清澈透明,眼睛里帶著淺淺的笑意,一邊檢查傷口,一邊還語氣溫和地開玩笑說:“你的運氣不錯,再差一厘米就割到大動脈了……哎,別動……我先幫你消毒……”男人垂下頭來認真地幫他處理傷口,表情專注,動作輕柔,白皙修長的脖頸和如墨般的黑發(f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長而濃密的睫毛如同羽毛做成的刷子,容貌斯文,手指修長,應該是大學畢業(yè)不久的年輕醫(yī)生,他的身上透著一股nongnong的書卷氣。兩人靠得極近,烏迪爾甚至能感覺到他輕輕拂在臉上的呼吸,溫熱的……讓人心癢難耐。跟這個醫(yī)生待在一起,被他溫柔照顧的那一刻,烏迪爾突然覺得心底特別的安寧。甚至想,如果時間停下來就好了……離開的時候,他特意瞄了一眼醫(yī)生胸前的名牌——急診科、桑德、工號71982。一排小字,自此念念不忘。烏迪爾很快就查到了桑德醫(yī)生的所有信息——父母雙亡,無親無故,在圣羅米亞軍事醫(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