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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堅強的男人,在這個世界里,他雖然是不夠漢子體壯的哥子,但處處表現(xiàn)均是獨立自強。即便是在現(xiàn)代世界,當一個單親父親也并非易事,尤其是沒什么家財?shù)臅r候。既要賺錢又要照顧孩子,不堅強的人是熬不下去的。小爹有過大戶好日子,也有過歷遍磨難的苦日子,他說,無論好壞,只要認真看待,老天爺就會給你回報。小爹走出了那些困境,卻也練就了事事認真的性格。“自小你們就聽話,想來也是我太嚴厲了?!泵沸〉媛洞壬?。“小爹很好,一點都不嚴厲?!本退阌袊绤柕臅r候,也是因為他們做錯事要受教訓啊。棗子想。“你們懂事對我來說比什么金銀財富都重要,我去山上挖點竹芋。棗子,你別太cao勞,有事就叫小松?!?/br>“棗子知道了?!?/br>竹芋是什么?棗子以前沒見過。小爹還順路挖一些甜薯——這個棗子知道也叫毛薯,一指長,有很多毛須。兩者看上去很像,但氣味不太一樣。具體怎樣將竹芋磨成粉棗子不知道,都是小爹一個人去弄的,還弄了幾天。祛濕湯喝著,雷守諾的身體好了不少,就是還拉肚子,之前幾乎是一兩個時辰跑一趟茅廁,喝了湯之后好了點,但還沒好全。等竹芋粉做好,生的粉直接用開水沖好,吃了幾次之后腹瀉終于徹底停了。果然青壯年的身體好,祛濕湯和竹芋粉又吃了幾天,雷守諾就徹底好了,龍精虎猛。這次的病倒也不能說完全沒好處,至少隔壁縣城那些想來拉攏的人都沒了辦法。雷守諾在山下糕點店安排了人,有人想見他就找那個人帶路,當然要先得他同意。這次病了,外頭的人一概不見,消停了不少。他得以分神去打理村里的事。還在病的時候,村里頭就開始忙活起來了。田里的稻米熟了,金燦燦的一片由著人收成。田地不多,收起來倒也快手。最讓村里人在意的,是枝頭上的荔枝也到了可以采摘的時候。滿山佳果墜枝頭,萬綠叢中點紅妝。村人喜上眉梢,來不及歇息,不論是漢子還是哥子都背起了大竹筐,來回采收運送新鮮荔枝。荔枝素有“一日變色,二日變味,三日變質(zhì)”的說法,大家摘下來之后也不敢怠慢,紛紛清理場地起爐灶,挑荔枝焙干貨。一時間幾乎整條村子都如火如荼,連那些沒租山頭種荔枝的人都來搭把手,等做完分幾斤荔枝吃吃也好。如今病好,雷守諾雖然記掛著荔枝的事,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他留守在家。棗子的肚子進入五月份之后就開始變大了,大得還挺快,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好像每天都會大一點。他的身體也開始出現(xiàn)了一些癥狀,腰酸腰痛,手腳水腫,晚上睡覺時抽筋也變得頻繁。高良縣的哥子有喜的時候還能挑水淋菜,爬上爬下沒個妨礙,哪怕是大戶人家的哥子,跑跳嬉鬧也是沒問題的。但不知道怎么的到了棗子身上就全然不同了,各種鮮見的癥狀都紛紛出現(xiàn)。七個月,按道理也該生了,一般人都是七個月或者多一點生的,足足八個月的不多見,而且難產(chǎn)的可能也會高很多。雷守諾恨不得把大夫請到家里來住,天天給棗子診著,以防萬一。實在是急死人。棗子自己倒是十二分淡定,雖然沒辦法開口解釋,但他很清楚這些癥狀都是他上輩子所在那個世界常見的。只是雷守諾不知道,所以對他和孩子照料得更加無微不至甚至算得上嚴防死守。吃荔枝都是棗子央求了很久才能吃的,還有小爹求情,最后只能三顆,半粒都不能多。“你雷哥我還一顆都不吃呢。”荔枝熱氣,雷守諾剛病好不能吃是應該的,但他還不死心,要以此游說棗子也不吃。梅小爹將細鹽和燈芯草煲的水備好,端出來時道:“鹽可以清熱解毒,沾荔枝吃可以稍微解一下它的燥熱,燈芯草煲的水也是這個道理,吃前吃后喝一碗,可防止荔枝火過重。守諾你就讓棗子吃幾顆吧,少吃點對身體也不是沒有好處?!?/br>棗子不用喝燈芯草的水,但鹽是必須要沾的。對此他沒異議,鹽能把荔枝的甜味提出來,更清甜。每年荔枝收成的時候,總會有一些貪嘴而生病的人。有些是火氣太盛發(fā)熱,有些孩子則會起疹子,身上長紅點點,被戲稱為“荔枝沙”。這時候苦藥是免不的了。反正,水果少吃都是有益的,再補的好東西吃之無度也是害人。雷守諾找人送回來的荔枝堆滿了一整個圓形的簸箕,像座小山。阿偉兩夫夫和管家都圍坐了來。棗子扶著腰坐到旁邊的凳子上,隨手挑了一顆,使勁掰開,卻見一條胖乎乎的半透明蟲子對著他搖起了腦袋。他打了個寒顫,連忙扔掉。雷守諾一見,樂了。棗子不理會雷守諾忍笑的表情,再挑一個,又有蟲子;再挑一個,仍然有蟲子……接連掰了好幾顆,還是有蟲子。旁邊小松坐在旁邊,倒是掰哪顆哪顆好。果rou晶瑩汁水飽滿籽小rou厚,吃得特別舒心。“棗阿大,要不我?guī)湍闾粢粋€?”小松不好意思地道。雷守諾連忙插話,“不挑了,看,荔枝也不愿你吃它,我們不吃了好不好?”棗子不樂意,“雷哥你好像很高興……”“哪里!我的寶貝吃不上荔枝我多難過啊,你看我的眼神?!?/br>……撲哧,棗子忍不住笑了。“不吃就不吃吧,還有明年呢?!?/br>“對,我的寶貝棗子真懂事,還有明年?!?/br>“雷哥別這樣,大家都在……”聲音漸小。“什么哪樣?”“就是,別叫得那么rou麻,我都不小了?!?/br>“這樣算什么,以后變成老頭子,你也還是我的寶貝棗子。”“雷哥!”……棗子覺得自己躺多了,腰硬。花大夫又來診了一次,照舊是父子平安,建議他可以稍微走動一下。雷守諾問:“我兒子什么時候出生?”花大夫無法定奪,“好生奇特,恕我診不出來?!?/br>棗子安撫道:“不要擔心,可能再過兩三個月就出來了?!彼鋈挥懈杏X,孩子可能是跟他這個穿越來的現(xiàn)代人的體質(zhì),要懷胎十月。“不行。”雷守諾道,“我去縣城請多幾個大夫來看看。”棗子去跟小爹說,小爹這次幫雷守諾說話,“好孩子你就讓他去吧,我也擔心?!?/br>來了幾個大夫,都搖頭,診不出來。棗子急得直揪被子,他本身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萬一真是因為這樣才出現(xiàn)了異樣,這里的大夫怎么可能看得出來?可不搞清楚,家里人的人又無法安生。十個月還剩下兩個多月啊。實在沒辦法了,他絞盡腦汁,將實際情況改編了一下,講給了雷守諾和梅小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