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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啟的櫻唇一動都不敢亂動,連說話都不敢大幅度。兩人離得實在太近,近到仿佛她一開口便會觸碰上他的唇。 “習(xí)慣不了,怎么辦?”她的的聲音如在呢喃。 宋熾低低笑出聲來:“這么辦。”低頭,毫不客氣地堵上了她的唇。 初妍腦中嗡的一下,一下子熱血上涌。她想后退,卻被宋熾固定住后腦,退無可退;想要逃離,卻被他圈在太師椅中,無處可逃。 她渾身都僵住了,纖柔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栗起來。 理智告訴她,兩人親事已定,她若想過得好,就得盡快適應(yīng)身份的轉(zhuǎn)換;可情感上,要和他做這么親密的事,總覺得分外羞赧。 宋熾見她一對水汪汪的桃花眼瞪得大大的,一副呆呆的無措模樣,心頭大悸。他暗嘆了口氣,伸手蒙住了她亂人心神的嫵媚雙眼,抵著她唇含糊開口:“別怕。”耐心地試探了幾番后,叩開了她僵硬的齒關(guān)。 等到他終于放開她,她已氣喘吁吁,心跳失序,渾身無力。渾渾噩噩的腦子中只剩一個念頭:宋大人從前不是一心皈依佛門,立志清修嗎,這親人的招式他怎么會這么嫻熟? 宋熾的呼吸也有些不穩(wěn),扶在她后腦的手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撫著她的秀發(fā),溫柔問道:“現(xiàn)在可習(xí)慣些了?” 初妍張了張嘴,剛要順口回答,忽然生出警惕:“我若說不習(xí)慣,你會怎么樣?” 宋熾好脾氣地笑了笑:“妍妍好奇的話,試試就知道了?!?/br> 初妍:“……謝謝,不用了?!笨催@笑就覺得他不懷好意! 宋熾抬手,大指落到她嬌艷潤澤的朱唇上,摩挲著細細描摹著她的唇形,目中露出遺憾之色:“真的不試?” “不試!”唇上似有若無的撫觸帶來絲絲癢意,擾得人心神不寧。初妍惱恨地抓住他手,拉開,堅決地將話題扯開,引到她此次過來的目的上,“不說這些了,你還沒告訴我,陛下究竟怎么樣了?” 宋熾看著她沒有說話。 又來了!初妍最討厭的就是他什么都不說,什么都暗中安排的行事作風(fēng)。她心中氣惱,故意激他:“宋知寒,你鋸嘴葫蘆似的什么都不肯說,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宋熾看了她一眼,眉心微皺。 初妍心氣稍順:可算是被她將了一軍了。 宋熾忽然開口:“是。” 初妍一呆,連話都說不連貫了:“你、說、什、么?” 宋熾見她呆呆的模樣,眉頭不知不覺松開,眸中透出笑意。他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傻丫頭?!?/br> 初妍:??他是指她以為他會吃醋太傻了,還是她知道他吃醋后的反應(yīng)太傻了? 宋熾自然不會解釋,他沒有再賣關(guān)子,告訴她道:“陛下已經(jīng)到了安全的地方。” 初妍松了口氣,露出笑來:“那就好?!鳖D了頓,又問道,“你們以后打算怎么辦?” 衛(wèi)昀失蹤,誠王在滿朝文武的一致呼聲中,趁亂繼位。衛(wèi)昀這個時候回去,已經(jīng)失了先機。他從前又混賬得不管政事,只信任高閣,根本沒有培養(yǎng)其他親信。想要拿回皇位,只怕不容易。 她嘆道:“你要早點找到他就好了。”早點找到,衛(wèi)昀就不會那么被動了。 宋熾看了她一眼。 初妍一怔,驀地生起一個可怕的猜想:“你是故意的?” 宋熾沒有否認。 初妍倒抽一口涼氣:原本她還覺得奇怪,怎么之前他找不到衛(wèi)昀,誠王一登基就馬上找到了,時機也掐得太準了。 初妍不可思議地看向他:“為什么?” 宋熾淡淡道:“如果不經(jīng)此一劫,沒有經(jīng)歷過從云端跌落的苦楚,你覺得,陛下即使被救回去,能有多大的改變?” 初妍怔住。 宋熾又道:“以他從前的性子,會甘心放棄你嗎?” 衛(wèi)昀的性子啊,想一出是一出,隨心所欲,從不知道退讓與放棄。 宋熾輕嘆:“妍妍,他不是一個合格的君王。這一次,對他來說,雖然是個劫難,但也是一個機會,讓他真正體會到人間疾苦的機會?!?/br> 他是想借此次機會觸動衛(wèi)昀,改變他嗎? 初妍抬眸看向他:“你就不怕萬一失敗?”他這么做,也太瘋狂了吧,就不怕玩脫了,衛(wèi)昀真出了事?或者,根本奪不回皇位?再說,他怎么保證衛(wèi)昀一定會改變? 宋熾神色沉靜:“我不會失敗。何況,失敗又如何。若他還是原來的模樣,于國家,于百姓又有何益?” 她忽然xiele氣。宋熾原就和她不一樣,她覺得不可思議的事,不代表他做不到。何況,就算失敗了,他可能也根本不在意。 在他的心目中,“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一個君王,大概遠遠比不上這個國家,比不上無數(shù)百姓。正如他所說,衛(wèi)昀實在不是一個合格的君王。上輩子,就是他扶持誠王,把衛(wèi)昀拉下了馬。而他登上相位的手段雖然不光明,也確確實實耗盡心血,一心為國。 他從來不是一個好人,卻能稱得上一個好官。 他似乎發(fā)現(xiàn)了她的恍惚,落于她發(fā)頂?shù)氖州p輕摩挲了下,忽地伸臂將她攬入懷中,緊緊貼著他,聲音溫和下來:“你放心。” 放心什么?他沒有說,她卻懂了,身子慢慢軟了下來,伏在他懷中輕聲道:“我信你?!边@世上,沒有誰比她更了解他,若有一人能推她入深淵,必是他;若有一人能救她于水火,也必然是他。 宋熾的眼睛亮了,什么也沒說,收緊了雙臂。只有他才知道,能重獲她的信任有多不易:她一直在努力掙脫他們之間的羈絆,然而上蒼終究是厚待他的,將她再一次推到了他身邊。 屋外忽然傳來平安的通傳聲:“大人,侍郎老爺過來了?!痹捯舴铰洌练€(wěn)有力的腳步聲傳來,宋思禮的聲音響起:“知寒?!?/br> 聲音戛然而止,宋思禮立在門口,震驚地看著屋里靜靜相擁的兩人:“你們……” 宋熾神色微冷,直起身來,將初妍護在身后,回身看去。 宋思禮望著他們倆,面上滿是震驚和憤怒:“她怎么會在這里?” 宋熾神色淡淡:“她是我的未婚妻子,在這里很奇怪嗎?” 宋思禮跌足道:“知寒,你把我和你說的話都當(dāng)成耳邊風(fēng)了嗎?你向來是個明白人,凡事拎得清,這次怎么犯糊涂了?她是陛下要的人,你怎么爭得過?” 見宋熾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他轉(zhuǎn)向初妍,痛心疾首地道:“姬姑娘,你昔日在宋家,我們也沒有薄待你。求你看在這點香火情上,發(fā)發(fā)慈悲,放過知寒,放過宋家吧?!?/br> 初妍沒有說話。 宋熾伸手握住她柔若無骨的玉手。 初妍臉上的緋紅慢慢褪去,抬眼望向宋思禮,神色驚詫:“宋侍郎此言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