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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都是臉色發(fā)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 見她乖乖進來,衛(wèi)昀眼中戾氣稍散,指著幫他拭唇的侍女道:“你帶她去換衣服。” 侍女忙放下手中的帕子,匍匐在地應道:“是?!?/br> 初妍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還是懵的。她以為衛(wèi)昀會賞她什么好看的衣服,結果居然是一身小內侍的衣服? 更絕的是,衛(wèi)昀自己換了身侍衛(wèi)的衣服,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點頭道:“不錯?!?/br> 初妍覺得衛(wèi)昀的眼神一定有問題,這身衣服比她剛剛那身丑多了好不好! 衛(wèi)昀卻是真的很滿意的模樣,拍了拍手,站了起來。侍立在一旁的侍女忙上前,跪著幫他整理衣襟、重系腰帶。 衛(wèi)昀喚道:“張順兒?!眲倓傤I著初妍過來的小內侍上前跪下。 衛(wèi)昀踢了他一腳:“跪什么跪?在前面領路,去牡丹苑?!弊吡藥撞剑姵蹂麤]跟上來,回頭一臉嫌棄地道:“愣著做什么?還不快跟上。” 初妍無語:您去相看美人,帶上我做什么??? 然而想到剛剛陽湖公主的名單中有紅蓼的名字,她也就沒意見了。她正想找紅蓼呢,cao作好了,也許能借衛(wèi)昀的勢問到她想知道的事。 牡丹苑在百芳園的東北角,漢白玉欄桿圍出一座座花圃,各色牡丹正當花期,花團錦簇,好看煞人。園中有一白玉涼亭,通體潔白,連里面的桌、凳都是整塊的白玉所雕,價值連城。 亭周紗幔飄舞,四邊姹紫嫣紅,蜂舞蝶繞,風光怡人。 衛(wèi)昀長腿架在欄桿上,背倚著亭柱,百無聊賴地扯著紗幔。扯得聽說他來了,匆匆趕過來的陽湖公主眉心直跳:“我這煙云紗價值千金,每種顏色都只有幾匹,扯壞了連補都沒處補?!彼昧岁P照,知道衛(wèi)昀要隱瞞身份,這會兒并不敢稱呼他為陛下。 衛(wèi)昀不以為意地道:“小氣什么?我?guī)炖锒嗟檬牵仡^你來拿就是?!?/br> 陽湖公主無可奈何,轉了話題:“你打算先讓我召見誰?” 衛(wèi)昀無所謂:“隨便?!?/br> 陽湖公主知道他的德性,不再問他,徑直吩咐侍女:“先請定安縣主過來吧?!敝T女之中,定安縣主祝燕秋家世最好,身份最高,理當優(yōu)先請她。 侍女剛要去,“等一等,”衛(wèi)昀叫住她,看了初妍一眼,忽然改了主意,“有個穿得像燙金紅包似的,是誰家的女兒?” 燙金紅包?陽湖公主嘴角抽了抽,這是什么比喻? 衛(wèi)昀見她想不起來,提醒她道:“先前坐你左手第二位的那個?!?/br> 陽湖公主想起來了:“那是忠勇候的meimei,剛從幽州回京?!?/br> 衛(wèi)昀“哦”了一聲:“原來是姬浩然的meimei,怎么和她哥哥長得一點都不像?” 陽湖公主啼笑皆非:“你這話說的,人家是女孩子,要長成忠勇候那樣怎么行?” 衛(wèi)昀想象了下女版忠勇候的模樣,眼中閃過一抹異色,笑了起來:“先叫她吧。” 陽湖公主不疑有他,吩咐侍女照辦。倒是初妍看到了衛(wèi)昀眼中那抹異色,知道衛(wèi)昀這是又要搞事了。 這個家伙,即位這些年,國事全丟給了內閣和掌事太監(jiān),倒是對胡鬧和折騰人孜孜不倦。 衛(wèi)昀施施然站起身:“我先四處轉轉?!苯猩铣蹂?,邁步進了旁邊的花房。 花房中培植的皆是珍品牡丹,姚黃、魏紫、二喬、酒醉楊妃……甚至還有兩盆青龍臥墨池。饒是初妍滿腹心事,也不由眼睛一亮,沒想到陽湖公主府牡丹花房中的珍品竟比宮中還多。 衛(wèi)昀卻壓根兒注意不到什么珍品不珍品,隨手就拔下了一株豆綠,揉搓著花瓣,不經意般開口道:“你覺得煙云紗好不好看?” 初妍看著好好一株豆綠在他手下揉得不成樣子,隨口答道:“好看?!?/br> 衛(wèi)昀道:“你喜歡的話,我也賞你幾匹,可以做衣裳?!?/br> 他怎么念念不忘衣裳這個話題?初妍哭笑不得:“多謝……您了,婢子用不上這么好的料子?!?/br> 衛(wèi)昀注意到她稱呼前的遲疑,目光陰森下來:“你是不是猜出我是誰了?”所以才會停頓一下。 得,又發(fā)病了!初妍在心里翻了個白眼,面上鎮(zhèn)定自若:“婢子胡亂猜的,看公主待您的態(tài)度,想來您的身份不在公主之下,應該是個王爺吧?!?/br> 衛(wèi)昀哼了聲:“王爺?” 初妍眨了眨眼:“難道婢子猜錯了?” 衛(wèi)昀忽然發(fā)現(xiàn),小婢女面目平平,卻有一雙非常好看的眼睛,眼尾上挑,瞳仁大而黑,清澈如一泓秋水,略一顧盼,便覺水光瀲滟,勾人心魂。 被這樣一雙清澈嫵媚的眼睛望著,他心頭的戾氣莫名就消散了,又哼了聲,問道:“我是王爺,你怕不怕?” 初妍道:“怕啊。” 衛(wèi)昀嗤之以鼻:“我怎么沒看出你有哪里怕的?” 初妍道:“婢子天生遲鈍,心里害怕,面上來不及表現(xiàn);等到反應過來,已經怕過了。” 天生遲鈍?這是什么奇怪的理由?衛(wèi)昀在腦子里來回過了幾遍,越想越覺得有趣。他沖動忽起,開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初妍心里一緊,面上不敢露出,笑道:“您問婢子的名字做什么?今日之后,我與您可沒機會再見了,我說了您也未必記得?!?/br> 說了一大堆,不就是不想告訴他她的名字?小婢女的膽兒可真肥。 衛(wèi)昀臉色沉了下來,原本就是隨口一問,要和她計較這個又顯得丟分,倒顯得他很想知道似的。悶了半晌,他賭氣開口:“說得也是?!辈桓嬖V就不告訴,當他稀罕不成? 花房內安靜下來,一個氣得不想說話,一個明哲保身不敢主動招惹對方。 張順端著一個茶盤進來,發(fā)現(xiàn)氣氛不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道:“按您的吩咐準備的?!?/br> 衛(wèi)昀揭開茶盅蓋看了一眼。 初妍隱約瞥見茶盅中紅彤彤的一片,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衛(wèi)昀又蓋上了蓋子,將茶盤塞給她道:“這件事交給你了?!?/br> 初妍接過茶盤,莫名其妙。 衛(wèi)昀斜睨她:“你不是看那誰不順眼嗎?待會兒看見她進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這杯櫻桃汁潑到她身上去?!?/br> 初妍:“……”你怎么知道我看紅蓼不順眼?等等,你為什么要幫我出氣? 衛(wèi)昀見她呆呆的模樣,嫌棄道:“怎么這么笨?”劈手奪過她手中的茶盤,“我給你示范一回?!睆阶韵蛲庾呷?。 走了兩步,回頭看初妍:“怎么不跟上?” 初妍無可奈何,又覺得好笑,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后面。沒走幾步,看到一身大紅,頭上金光燦燦的紅蓼帶著丫鬟走了過來。 初妍想起衛(wèi)昀說的“燙金紅包”,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衛(wèi)昀瞥了她一眼,抓起茶盅直接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