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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起去了? 姜女并不知道周天子已歿的消息,但是玉纖阿換了身份重新回來……姜女若有若無地猜,恐公子翕不會放過玉女,玉女為了能和公子翕在一起,才不得不換新的身份。 姜女低下了頭,悵然道:“我只是覺得服侍你和公子翕,好像分外……” 玉纖阿說:“刺激?” 姜女幽怨地向她看來,說:“危險?!?/br> 玉纖阿“噗嗤”笑出聲,她瞳水清澈,眼睛里含著水,笑起來時真如春水照花一般,格外動人。姜女自忖貌美,卻在玉纖阿的笑容中心跳加快一倍,有些自卑。姜女深吸一口氣,半晌伸出手,指向玉纖阿腰下。 既答應(yīng)上玉纖阿這艘船,姜女自也要貢獻些什么。 姜女輕聲:“我認出是你,除了不信世間有人會和你長得一模一樣外,還因為你腰下的那枚玉佩。你當是十分珍惜那玉佩,才常日戴著。若是有心人看到了,難保認出你就是玉女?!?/br> 玉纖阿一怔,她倒是忘了這茬。她向姜女道了謝,將自己腰下的玉佩摘下來。她手指撫摸過玉佩上的紋路,略有些不舍,畢竟自己戴了這么多年……但是玉纖阿還是拿了一方帕子將玉佩收好,又和姜女一起將此玉佩放入一匣子中藏好。 蟄伏是為了靜待重見天日。 丟了一個身份后,與故人重逢,玉纖阿沒法再得過且過。 她手扣著案,兀自沉思,想自己要重新開始為自己謀劃前程了。 -- 張銘曾是吳國人,在他曾招待公子翕為他的小妾辦宴作壽后,他成為了公子翕的客卿。公子翕離開吳國,張銘沉思一二后,將家業(yè)交給弟弟打理,自己破釜沉舟,也跟著公子離開了吳。 為贏得公子翕的信任,張銘一路上都在撒錢。食宿要錢,公子和越國開戰(zhàn)要錢…… 雖撒錢撒得很心痛,但當張銘能夠跟著曾先生一起聽范翕說話時,范翕向他道謝時,張銘就覺得自己的錢沒有白花。范翕是知道張家的付出的。只盼公子翕有個好前程,讓張家日后能夠依附。 這一日,范翕依然和曾先生等人在屋中說話,張銘其實不太能聽懂他們的政務(wù),在一次次打哈欠后,張銘便包攬了為屋中說話的人提供些消暑水果的事。張銘招呼著仆從搬運果蔬進院時,他站在院中訓(xùn)話,忽然一呆,看到一列侍女跟隨著一位貌美女郎,娉娉裊裊地端著茶盤行在廊間,向此處走來。 張銘張口結(jié)舌:“你、你、你……” 玉纖阿向他看來,微蹙眉,顯然沒認出他。玉纖阿以為他是尋??颓?,便領(lǐng)著侍女們向他行禮,含笑解釋:“聽說諸君商議政務(wù),我便用冰水洗了些果子來?!?/br> 張銘終于說了出來:“……你是那個小妾?!” 玉纖阿微愕,瞇了眸。她想起來這人是誰了。 她不動聲色,掐了自己身后毫無反應(yīng)的姜女一下。姜女本奇怪著這人干嘛叫玉女“小怯”,小怯是誰,玉女又多了一個身份么……玉女在她手背上一掐,姜女“啊”一聲吃痛捂了嘴。 被玉纖阿盯著,姜女后知后覺聽懂了那人說的不是什么“小怯”,而是小妾。 與玉纖阿面面相覷半天,姜女終于反應(yīng)過來恐怕玉纖阿又在外面惹了什么風(fēng)流債,需要自己這個侍女出面……姜女站了出來,呵斥那個張銘:“放肆!我家女郎乃貴女出身,尚未婚配,連公子都敬我們女郎,你亂喊什么?!” 張銘:“……” 他迷惑了。 但是當玉纖阿帶著侍女們進屋,向曾先生等人送出水果時,迷惑的人,就不僅是張銘一個了。那日曾先生已經(jīng)認出了玉女,他眼皮直抽,到底沒多說話。曾先生憂心忡忡,恐公子翕和這個玉女糾葛極深……但是這個屋子的其他一些人,是這幾日來第一次見到玉纖阿。 然而他們以前跟在公子身邊,既在來吳國前見過公子翕從狼群中救出的那名玉女,又見過被吳國封了王女的玉女。 可是玉女已經(jīng)死了??! 現(xiàn)在又冒出來了! 玉纖阿不動聲色地承受著這些人震驚的打量,她柔聲細語,一邊讓侍女們分發(fā)水果,一邊不著痕跡地把自己的新身份解釋了個清楚。這幾日她又把自己的身世修飾了一下,務(wù)必把故事講得分外用心……侍女們出去后,玉纖阿的故事講得繪聲繪色,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被她美色所惑,只傻傻看著她,有些分不清真假了。 玉纖阿楚楚可憐地講著故事:“小女子與家人走丟,不知父母去了哪里……小女子從山上跌下,撞了頭,失了憶……多虧了公子翕……” 在這個新故事里,玉纖阿將自己修飾得更加無助。 她前幾日給侍女們將這個故事時沒將自己說的那么柔弱,因她知道女子天生對同性抱有審度心,不會喜歡故作可憐的女郎;但是她現(xiàn)在這個故事面對這群大男人講,因男子對女子充滿保護欲,她把自己說得弱一點,更會讓這些男子信服。 果然,她一通故事編完,她眼圈微紅,淚光點點,便有一武士忍不住站了出來,伸手向她,口上憐道:“女郎辛苦了……” 這武士手才伸出,就聽一聲咳嗽聲。玉纖阿不動聲色地向后讓了一步,沒被這武士挨到手。這武士回頭,看到坐在案后聽他們講故事的范翕不咸不淡地咳嗽一聲后,拿著茶盞喝茶……武士滿面羞愧地縮回了隊列中,為自己讓公子看到了自己情不自禁的一面而不好意思。 曾先生眼皮直抽。 曾先生眼睛都抽得快跌出眼眶了—— 一群瞎子??! 他們真的認不出這個如花美眷的女郎,就是玉纖阿么! 怎么可能是不同的人!怎么可能! 但是一屋子人裝聾作啞,就是沒人主動出頭。曾先生試探地看向范翕,想看公子是不是會指出這個小女子的謊言……結(jié)果他發(fā)現(xiàn)范翕低著頭,矜持地喝著那杯茶喝了許久,時不時的,范翕眸子輕飄飄地揚起,偷偷地看那被男子們包圍在中間的玉纖阿…… 范翕的目光中,三分不滿,三分愛意,三分贊賞,一分癡迷…… 曾先生怔住。 他身為男子,他自然能看出范翕這樣的眼神代表著什么。一個男子看女子的火熱眼神,那見到心上人后想掩飾都掩飾不住的愛慕之心……曾先生竟然在一向潔身自好的公子翕身上看到了。 這、這……本以為公子和這女郎只是春風(fēng)一度,可是這個眼神……不對啊。 范翕不知曾先生心中的震撼,他本和臣子們討論著局勢,玉纖阿一來后,正好讓他放松下。玉纖阿就是來他這里作秀的,她編了一通身世,就要跟人顯擺,就要說服人。一群男人將她簇擁在中間聽她講故事……范翕就懷著復(fù)雜的心情,坐在外圍安靜地喝茶。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