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自然不會再錯下去。”

    玉纖阿捂著心口，微微笑了一下，柔婉道：“那我便放心了?！?/br>
    “那公子，我背上的字，便交給你了？”

    聽她這么一說，范翕又唇角翹了一下。他重新坐回來，擺出與她促膝長談的架勢。顯然他喜歡與她待在一起，哪怕僅僅是說話。但是他沒有意識到，或者說他不敢承認(rèn)。范翕在心中不斷給自己降標(biāo)準(zhǔn)，只說我是解決歷史遺留問題，我不是要與她如何。

    母親不會知道的。

    范翕笑吟吟道：“那你脫衣吧?！?/br>
    玉纖阿：“？”

    范翕面微紅：“你想什么呢？我是要看看你后肩?！?/br>
    玉纖阿不動，她慢吞吞地建議：“我覺得公子還是與醫(yī)者討論下，問問專業(yè)的意見，再來幫我比較好。”

    范翕漫不經(jīng)心：“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出事的，我早有主張，你不必多心。我只是想再看一下你背上的字，好心中有數(shù)?！?/br>
    玉纖阿瞥他臉，見他說得冠冕堂皇，眼眸卻輕輕飄了一下。玉纖阿遲疑下，還是背過了身，手指輕輕勾住自己的衣領(lǐng)，向下拉開。溫暖的燭火光照在女郎瑩潤的肌膚上。重重如云的衣襟向下扯開，肩部肌膚的色澤如奶水般流溢而出。

    范翕心間疾跳，手指發(fā)麻。

    喉頭微微滾動。

    他腦中無法克制地想到了很多耳鬢廝磨的畫面……玉纖阿微側(cè)頭，范翕連忙定神，他坐前一點，guntang的指尖摸上她的后背。

    玉纖阿覺得自己后背的溫度灼燙，他幾乎是一分一寸地掃視她。他那如有實質(zhì)的目光，玉纖阿不必回頭，耳尖都被他看紅了。

    玉纖阿輕聲嗔：“你還沒好？”

    “好了?！狈遏獾吐?。

    玉纖阿：“嗯?！?/br>
    她剛要將拉開一點的衣裳穿回去，范翕就從后擁住她的肩，呼吸拂在她頸上，又燙又涼。他貼著她的耳，如貼著她的心臟般低語：“我?guī)湍阍诒成峡袒ò?。肩上的字只有一點兒，我不想給你刻得太多，那樣你會痛。我就只刻一朵花，只有幾筆，不會太痛的，好不好？”

    玉纖阿不在意：“隨你?！?/br>
    范翕仍擁著她的肩，不讓她將衣裳穿回去。他下巴搭在她肩上，目光低垂，盯著她衣領(lǐng)下的肌膚看。他看得心頭亂跳，口上偏很正經(jīng)：“你想雕什么花呢？你喜歡什么花呢？你找我是對的，我畫工可比一般的醫(yī)者好多了?！?/br>
    玉纖阿失笑，她擰身回看他：“是，公子最厲害。公子想刻什么便刻什么，我沒意見的?！?/br>
    范翕不滿：“你怎能沒意見？你必須有意見。這是要跟著你一輩子的東西，你怎能如此無所謂？那花自然要好看，要清雅，要與你相配。這樣，我畫些樣式，你看你喜歡什么花，慢慢挑好不好？”

    玉纖阿想說不必這么麻煩吧。

    她當(dāng)初肩上被人刻字時都是不識字的人隨便刻的，她只要遮掉那個字就行了，她沒有更多要求。

    但是看范翕蹙著眉，耐心說服她，非要將花畫給她挑的樣子，玉纖阿張了張口，又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了。她不將自己放在心上，她素來不怎么將自己放在心上……但是范翕將她放在心上。他這么認(rèn)真地為她考慮，討好她，她是有多狠心，才能一次次拒絕他呢？

    公子翕溫柔的時候，旁人是拒絕不了他的啊。

    何況他這樣俊美。

    他只望著人笑一笑，魂便都想送給他了。

    --

    余下來幾日，玉纖阿倒是經(jīng)常見到范翕了。他白日忙完自己的事務(wù)后，就去與醫(yī)者討論學(xué)習(xí)。玉纖阿偶爾路過醫(yī)者的院落，能看到范翕和醫(yī)工一起拿著刀在豬皮上比劃。公子翕低頭割皮的模樣，手中拿著刀柄的模樣，都冷血無情專注無比，無端得讓人信賴。

    而夜里，范翕拿著許多絹畫來找玉纖阿。

    玉纖阿趁機向他索了些筆墨，說自己想學(xué)畫。范翕非常高興，次日就往她這里送了許多畫畫的工具，惹得侍女們咂舌，說公子翕對這位假公主也太好了吧。

    這日晚上，玉纖阿獨自在屋中手持筆作畫時，聽到窗子輕輕一響，她側(cè)頭，見范翕又是拿著絹畫，跳窗而入。風(fēng)霜撫著他的衣襟衣帶，年輕的公子白衣倜儻，從窗口跳下的模樣分外清雋瀟灑。

    他不生病的時候，目若星辰，身法利索，根本看不出病弱模樣。

    玉纖阿手中筆拄著下巴，道：“有門不走，為何總是走窗？”

    范翕笑道：“自是不愿給你找麻煩了。”

    玉纖阿心一頓，張口想說不必這樣為她想。她已經(jīng)收服了九公主留下來的那些侍女，那些侍女不會亂說話的……但是范翕已經(jīng)施施然地走來，坐于她旁側(cè)，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畫卷：“你再挑?？从袥]有你喜歡的花？”

    他這些日，可真是畫了不少花啊。鬧得泉安還以為公子轉(zhuǎn)性，突然想走文人sao客之風(fēng)。是的，連泉安都不知道范翕整日在做什么。

    玉纖阿耐心看他的畫，范翕便伸手取過案上玉纖阿作的畫。她一個初學(xué)者，水平自是差了很多，筆下時輕時重，畫工粗糙。范翕也不嫌棄她，他拿著她的畫看得津津有味。玉纖阿別目看他，臉微紅，從他手中搶畫作：“別看了呀?！?/br>
    范翕說：“你送我一幅如何？”

    玉纖阿搖頭：“不?！?/br>
    范翕沉下面，陰沉沉地盯著她。

    玉纖阿被他盯得頭皮發(fā)麻。她別過眼，低聲：“我畫的不好?！?/br>
    范翕一字一句道：“你從未送過我任何東西?！?/br>
    玉纖阿略心虛：“……還是送過一個荷包的?！?/br>
    范翕：“那個真的是送給我的？現(xiàn)在想來怎么覺得是假的呢？”

    玉纖阿干咳，范翕臉色變得更難看。

    她與范翕對視，他手卷著她的畫不松手，指節(jié)越握越緊。他面如冰霜，眸底清寒，好似她不給他畫，便是如何苛待他一般。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玉纖阿就撐不住了。她瞪他一眼，故作不在意道：“你想拿就拿走吧。我只是覺得我畫的不好，以后有好的再給你。”

    范翕便笑了。

    他道：“嗯，確實畫的不好……我?guī)湍愀母?？?/br>
    玉纖阿瞥目，知他喜歡跟她炫耀的性格，便示意他請便。范翕便將自己要拿走的畫攤開，提著筆沾了點朱砂，開始修改。范翕雖然喜歡跟玉纖阿顯擺自己如何厲害，但他的功底確實是不差的。他眉目溫柔，講解時耐心無比：“你看你這筆，便勾得重了些。我大周畫講究韻味，點到即止，這幾筆便畫多了。但是無妨，我們稍微改一改……”

    玉纖阿不覺聽住了。

    她長這么大，從未有人認(rèn)真地教過她如何讀書，如何寫字，如何作畫。她也不向人請教，因貴人們閑的時候會教一二，大部分時候都是嫌她身份低，覺得她學(xué)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