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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往哪邊倒。 牙人,也是商人! 看了一眼穆礪琛,沈弄璋微微一笑,對趙必功道:“趙先生好記憶,您若不說,弄璋當(dāng)真忘了。看在我們相識已三年的份上,還請趙先生再三思一下弄璋的請求?!?/br> 看到沈弄璋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趙必功做出為難的神色,沉吟道:“這事還請沈當(dāng)家再容鄙人想一想,三日內(nèi)必給沈當(dāng)家一個回復(fù)?!?/br> 第107章 不安 從趙必功處出來,夜色已深。 看著一角月牙掛在頭頂,沈弄璋原本心情極好,但一想到穆礪琛此時內(nèi)心的感受,便默不作聲。只是左右看看無人,悄悄伸手去拉了拉穆礪琛的手。 穆礪琛的心情確實糟糕。在曙城已經(jīng)見識了王公貴族的奢侈,在敦城更了解了牙人與巨賈、官府倉鼠的深深勾結(jié)。 趙必功一個牙人,不僅在陵州有家,便是曙城和敦城,也有宅院,更會更名改姓地保護自己,算得上狡兔三窟。他一個牙人,都想在穆國的內(nèi)亂之中做墻頭草,那么那些手中掌握著各種物資的人,他們的心思呢? 他原本認為穆礪璁大肆打擊牙人是因噎廢食、自斷其臂,然而,這樣看起來,也許穆礪璁是無奈之中只能斷臂求生! 桐油是啟部所需之物,沈弄璋本可以光明正大與穆礪璁直接談判交易,或可交易的條件或者價格能更劃算一些,但她卻堅持要找牙人,與私下倒賣府庫桐油的碩鼠們合作,可見,她已看清了穆國的時局,蓄意幫助這些蠹蟲對抗穆礪璁,讓穆礪璁無力扭轉(zhuǎn)事態(tài)。 沈弄璋看似一柔弱女子,她所進行的交易看似簡單,但背后有啟部物資的巨大支持,足以影響穆國王廷之中的勢力變化。 穆國的局勢已然糟糕,懋合部又不知道戰(zhàn)事進展到哪一步。懋合大部的大酋長冒盛眾叛親離,如此下去,荼芺部的勝利來的要比穆礪琛預(yù)想的更早,也意味著,傅柔將會推動荼芺部進行第二步計劃。 她能成功么? 回想在胡楊林草市看到的鐵衡,貪婪、好色;傅柔更是諳于算計、心狠手辣。若傅柔豁出去以色示好,鐵衡很可能就被她唆擺,與方是時聯(lián)手…… 一陣冷風(fēng)吹過,穆礪琛忽地打了一個寒顫。手上一緊,是沈弄璋在用力握著自己,仿佛給自己傳遞溫暖和力量似的。 但是,將穆國一步步推向深淵的,眼前人也有份??! 沒有說話,甚至心中矛盾至極,無法給沈弄璋一個回應(yīng),穆礪琛邁著沉重的腳步,沉默地與沈弄璋回到客棧。 兩人的房間挨著,先路過穆礪琛的房間,沈弄璋將他推進房間,要他好好休息。 見沈弄璋轉(zhuǎn)身要走,穆礪琛倏地伸出手將她拉住,眼神里似乎有著千言萬語,然而,在黑漆漆的夜里,沈弄璋沒有看到,只感覺到他的手勁很大,攥得自己的手指有些疼。 關(guān)上門,沈弄璋與穆礪琛站在漆黑的房間里,明明目視著對方,卻均無法看到對方的神色,只能依靠幾不可聞的微微呼吸聲,猜測著彼此的心思。 穆礪琛矛盾得厲害,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沈弄璋,卻又不想放她離開。 不論她對穆國的政局理解多少,了解多少,她從曙城到敦城的兩筆交易都仿佛兩劑慢/性/毒/藥,讓穆礪璁無力反抗,不得不吞下去。 因為穆礪璁對自己的防備,穆礪琛無法正面幫助穆礪璁,便是可以幫助,也為時已晚。他們二人此時也無法抗衡盤根錯節(jié)的穆國官商的力量,一旦用強,只會令那些人嚎叫著反撲,穆礪璁的地位都可能不保。 時間——穆國、穆礪璁和穆礪琛,眼前最缺的,都是時間! 回來的一路,穆礪琛曾在心中假設(shè):如果穆礪璁當(dāng)初更合理地解決了穆陽縣城的問題,安撫住百姓,鼓勵他們經(jīng)商,現(xiàn)在的沈弄璋,是不是就會成為穆礪璁的左膀右臂,幫他解決這些棘手的問題! 如果自己能更心狠一些,徹底斷了對沈弄璋的心思,是不是這個時候就可以干脆地阻止沈弄璋,囚住她,破壞她的計劃! 一步錯…… 不! 他清醒地知道,沒有人有錯,所有人都在各自的立場上做該做的事,他沒有資格苛責(zé)任何一個人。 “如果你覺得殺了趙必功會好受一些,我攔不住你?!焙诎抵?,沈弄璋率先說道,聲音很平靜。 一步一步地算計穆礪璁和穆國,沈弄璋有一種復(fù)仇的快感。 然而,在穆礪琛面前算計這些,她的心里并不好受。但是,再一想到董心卿這兩年受到的折磨,想到穆陽縣那么多條鮮活的百姓無辜死去,便能咬牙做下去,哪怕會傷害穆礪??! 穆礪琛嘆口氣,“你知道于事無補,我又干嘛多此一舉?!?/br> 殺了他,也無法阻止沈弄璋將交易進行下去,何必傷害一條性命。 “知道你心善,故意這么一說罷了?!鄙蚺昂咝σ宦暎噲D調(diào)節(jié)一下氣氛,實則有些失望。 她是希望穆礪琛能發(fā)一發(fā)脾氣,就像在北固關(guān)、在胡楊林草市、甚至是在平富縣廷或者宏穆關(guān)時對自己那樣。 為了顧忌自己而將情緒憋在心里,沈弄璋擔(dān)心穆礪琛會憋壞了身體。 董心卿在三年前不是這樣的,雖然也愛哭,但更愛笑。方烈說,董心卿之所以每日懨懨的,正是因為郁結(jié)于心不能排解,損了身體。 穆礪璁對她的折磨與侮辱實在太卑劣,更惡毒!沈弄璋不想效法穆礪璁,給穆礪琛帶來那么大的精神傷害。 穆礪琛循著聲音定定地看著沈弄璋,明白她的苦心,忽然齜牙笑了笑,問道:“怎么,心疼我?” 這句包含了幾層意義的話,沈弄璋聽懂了。 不止聽懂了,在這昏暗的夜里,似乎還看到了穆礪琛眼中閃爍的苦澀。 微微歪頭看著穆礪琛,明明心酸得幾乎泛淚,卻仍是莞爾一笑道:“你手腳都在,能跑能跳,我干嘛心疼你。” 心疼,很心疼。但是,為了她一己私情,就枉顧那么多無辜的人的仇恨,她做不到! 穆礪琛安靜地聽著,無言以對。 是,自己一個活人能吃能喝,無病無災(zāi),在沈弄璋心里,到底還是抵不過那么多鄉(xiāng)親們的性命,便是董心卿這兩年受到的無形的精神痛苦,也不是自己此時的痛苦所能比擬。 是自己要的太多了吧,妄想用感情羈絆住沈弄璋,以為她可以因為顧慮自己而手下留情,然而,從曙城到敦城,她始終沒有半點猶豫,理智得可怕。 在這漆黑的房間里,思緒沉淀下來,穆礪